就在這個時候,對面的信號已經發了出來,所有人都準備就緒,杳音再彎下腰去揀剪刀已經來不及了。
就在攝影師按下快門的一瞬間,杳音的手已經被另外一只微熱的手掌給包裹了起來。
杳音的手被慕南抓起來,放在慕南手里的那把剪刀上,兩個人就一起用同一把剪刀,把手里那段光滑鮮艷的綢緞給剪開了。
在看見對面的攝影師比了個“完成”等到手勢以后,慕南十分輕松的把杳音的手重新松開,沖杳音眨了眨眼睛;“剪彩這樣重要的時刻,你可不能缺席。”
因為事情發生的太快,杳音完全都沒反映過來到底發生了什么,在她的手指上還依稀可以感覺到那枚剪刀的金屬手柄的堅硬觸感。
自己跟慕南并沒有打算這么快的公開,可是慕南的舉動,是不是有點過于親密了?
在意識到這里是媒體云集的開業典禮現場以后,杳音愣了一下,沖慕南點了點頭,“是不能錯過的,剛才都是我不小心,如果不是慕總的話,一定很遺憾。真是多謝了。”
慕南也很樂意陪杳音演戲,看起來對杳音的態度十分受用一樣的點了點頭,“下次注意。”
殊不知,這些在杳音和慕南的眼睛里十分冷漠,一點波瀾都沒有的互動落在外人的眼里,就是另外一種看法了。
臺下的幾家媒體對著正在對視的杳音和慕南就是一頓猛拍,幾乎把杳音和慕南交談的時候臉上每一個微笑的表情全部都拍了下來。
因為是慕氏主辦,開業典禮的去的所有流程都十分的正規和嚴謹,每個人只要按部就班的完成自己的任務,就不會出現什么差錯。
只用了短短的半個小時,慕氏星耀大廈的開業典禮需要合作商參與的部分就結束了,接下來地慶祝活動自然會有專業的人員操辦好。
合作商們都三三兩兩的離開,最后,后臺的休息室里就只留下了慕南和杳音兩個人。
慕南斜靠在休息室的桌子上,西裝褲的包裹下,兩條筆直修長的腿隨意的交疊在一起,像是比例完美的藝術品。
而杳音就坐在慕南面前的椅子上,包臀半裙下是她翹起來的二郎腿,渾圓的小腿裸露在空氣中,吹彈可破的皮膚在燈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澤。
杳音的聲音軟軟糯糯的,里面帶著一點點嬌嗔:“你今天拉我的手的時候怎么也不跟我說一聲?嚇了我一跳。”
“反正我們也要公開了。”慕南的身體慢慢的彎曲下來,那張俊臉保持著跟杳音一樣的高度,停留在杳音的眼前:“你怕什么?”
“可是,就算是公開,也得再等幾天。”杳音也把自己的身體朝前面靠近了一點,離慕南的臉更近了幾分,“我現在還沒準備好,你再等等我。”
慕南伸手揉了揉杳音的發頂,發現杳音今天把頭發束的特別緊繃,摸起來的手感并沒有自己想象之中的好,于是十分不滿意的把自己的手重新拿了下來:“都聽你的。”
得到了慕南肯定的回答以后,杳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擺,從容的站起來,拎起自己手里地包包。
她看著慕南,像是懲罰一笑的開口:“我先回家了,你在這里等二十分鐘再出去。”
不等慕南回答,她就率先從休息室里走了出去,一邊走,還一邊帶上了在包包里早早就準備好的口罩和墨鏡。
不是為了其他的,而是一會兒出門的之后,她可不想再引起什么注意了。
果然,在杳音剛好走到門口的時候,就發現了大門的兩側有少量繼續蹲守的記者,不過幸虧她機靈,很容易的就躲過了記者的眼目,坐上了回程的車。
雖然現在時間還早,杳音完全可以回到公司繼續工作,可是就在剛剛,星耀大廈的項目的第一階段已經完成了,她整個人就像是被從一個十分重大的擔子下面解救了出來一樣。
現在的她只想回家休息一下,左手摟著香香軟軟的小慕安,右手拿著畫筆,把她上次休假沒有畫完的作品給畫完。
現在的時間不屬于任何一個高峰階段,杳音乘坐的車一路上都是暢通無阻。
她坐在后座上,手里拿著一會要給安安吃的小蛋糕,想到一會安安開心的小表情,嘴角不自覺的就揚起來一個溫暖的弧度。
就在杳音一直在看著車窗外地風景的時候,司機突然一個急剎車。
杳音的身體和她手里的小蛋糕在慣性的作用下控制不住的飛出去,幸虧杳音眼疾手快,才避免了蛋糕被摔個稀碎的慘案。
只不過杳音的頭不小心磕到了前面的座椅上,疼的她齜牙咧嘴。
她一邊揉著自己的頭發,一邊抬頭問司機:“前面發生了什么?怎么突然停車了?”
司機回過頭,十分不好意思的給杳音道了個歉:“對不起小姐,前面好像是出了點事故,地上躺著一個大活人,我實在是過不去,您看看,我們要不要改道?”
出事故了?
杳音坐直身體,透過擋風玻璃朝前面看過去,果然,面前的路被圍觀的群眾擋的水泄不通,兩個中年人和一個地上躺著的老年人正在對峙,氣氛十分膠著
那兩個中年男看起來不是很年輕,但是身材都保持的很好,腰桿子挺得筆直,從他們的一舉一動中,杳音能看出來,這兩個人之前應該是軍人身份。
而地上躺著的那個齜牙咧嘴的老年人也是衣衫襤褸,渾身上下除了灰塵就是油漬,他抱著胳膊在地上不停地滾來滾去,好像下一秒就要開始撒潑了一樣。
剛剛為了通風,杳音所在的后座上車窗戶開著一個小小的縫兒,透過這條縫兒,杳音剛好能聽見外面圍觀群眾的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