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麗回過頭來,正好撞上杳音的目光。
她的手里還捏著手機,手機屏幕上正是上官婉兒剛剛給她發過來的,杳音的照片。
當在再一次看見杳音的臉的時候,艾麗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個自己剛剛嘲諷過的門外漢,土包子就是老板讓她針對的杳音。
在剛才的交鋒里,杳音在艾麗的心里就是一只柔軟可欺的小綿羊,什么都不懂,十分的好拿捏。
雖然不知道這個杳音是什么背景,到底怎么惹了老板不高興,但是艾麗心里暗暗發誓,一會兒就要給杳音點顏色看看,
想到這兒,艾麗涂著紫色豆沙的嘴唇勾起了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撩起假睫毛,十分挑釁的沖杳音瞪了下眼睛。
而隔著遠遠的人群,在所有的媒體記者都看不見,但是以艾麗的角度絕對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見的角落里,杳音沖她直直的比了個中指。
心機婊,想害我?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在艾麗看清杳音的動作的一瞬間,她涂的五顏六色的臉瞬間就漲紅了。
艾麗壓根兒就沒有想到,剛才還那么沒有底氣,甚至都不敢和自己頂嘴的杳音過了這么一會兒的功夫,就敢堂而皇之的竟然沖自己豎中指!
一個沒有這么身份背景,不知死活的新人罷了,她一定要好好的教訓一下!讓她長長記性!
而杳音在看見艾麗那張極度扭曲和憤怒的臉的時候,心里幾乎快要笑出聲來。
你故意激怒別人,那我也是故意激怒你,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豎中指嘛,雖然不雅,但是也不虧。
就在艾麗幾乎咬牙切齒的想沖過來跟杳音對質的時候,這次比賽的負責人終于出現了。
“請各位選手做好準備,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一會入場以后會有工作人員安排抽簽,抽到的題目就是本次比賽的命題。希望大家都能靈思泉涌,有好的作品產生。”
負責人說完這通十分官方的話以后就轉過身,把他身后,一直緊緊的閉著的大門打開,讓參賽者們有序入場。
大家的腳步都動了起來,艾麗就更沒有辦法來找杳音的事兒了,只能十分不甘心的沖杳音翻了個白眼,跟著前后左右一起進了會場。
反正這場比賽時間還長,她有的是時間慢慢耗。
杳音和許畫舟一前一后的進了會場,每個人都被發了一個寫著數字的徽章,一張硬質的卡片,還有一只中性筆。
一會,所有的參賽者要在負責人發號施令以后在卡片上隨機的寫上0-9的任意一個數字,每個數字都代表一道對應的題目,在大家把自己寫好的卡片交上去以后,負責人會在大屏幕上公布每個數字對應的題目是什么。
這個過程中,只有評委和選手本人才知道自己選中了什么題目,這就很大的減少了互相剽竊創意,甚至是抄襲的情況產生。
杳音和許畫舟都很快的就寫好了自己地幸運數字,并且把卡片交了上去。
她不知道許畫舟選的什么,但是她自己,寫的是阿拉伯數字8。
也就是杳音的姓氏,杳這個字地筆畫數。
在大屏幕上終于出現了內容以后,杳音的目光立刻就落到了那個紅彤彤的數字八上。
她抽到的題的題目是,悲劇。
在所有人都確定了自己抽到的題目以后,負責人又用電腦隨機的給參賽選手們分配了房間,一會兒比賽正式開始的時候,這么多的參賽者會被隨機的分到四個不同的房間,這就更加減少了作弊和抄襲的可能。
杳音被分配到了二號賽場,而許畫舟則是三號。
在兩個人分開的時候,杳音微笑著拍了拍許畫舟的手臂,聲音盡量控制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大小,里面蘊含著溫暖和鼓勵的力量:“加油。”
許畫舟的嗓音低沉,有一種悶悶的少年感:“好。”
在和許畫舟告別以后,杳音十分果決的轉過頭,大步的跟上工作人員的腳步,前往了她的二號賽場,不出意料的,杳音又在自己身前幾步遠的距離看見了艾麗。
也好,艾麗和自己一個考場,就不會影響到許畫舟比賽的心情了。
比賽場地已經擺好了花架和一會畫設計圖的時候需要的所有用具,而且,每個畫架上都已經標好了和參賽者胸前佩戴的徽章上面相同的數字。
大家在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以后都陸陸續續的落座,杳音看了看,也很快坐下,在腦海中靜靜的構思著自己的作品。
悲劇是人類永恒的話題,甚至有一偉偉大的作家說過,所有喜劇的本質都是悲劇。
可是在杳音這里,她不想讓悲劇只是純粹的悲劇。
在她思考的時候,比賽場上已經有人開始動筆了,鉛筆滑過白紙的表面而產生的沙沙聲讓人聽見了就十分的緊迫。
杳音深吸了一口氣,用手摸了摸畫紙,俯身拿起身邊工具箱里面的鉛筆。
她的左手握著鉛筆,在白紙上劃出一條流暢的弧線。
可是就在這條弧線還沒有結束的時候,鉛筆的筆尖,竟然猛然之間斷成了兩截。
白紙上的弧線戛然而止,在鉛筆最后斷開的地方,還留下了一個十分突兀和粗重的黑點。
這點小小的意外并沒有打擾到杳音的心情,她幾乎沒有停頓的又從工具箱里撈出來了一根新的鉛筆,繼續她還沒有完成的設計圖。
可是一樣的事情又發生了,杳音只是稍微一用力,鉛筆的筆尖又和剛才一樣,齊齊的折斷了。
這下,杳音的動作終于停了下來。
她低下頭,把工具箱里所有的鉛筆都拎出來檢查了一遍,果然,沒有一支是可以正常使用的。
再一聯想今天這場比賽是印色承辦的,杳音立刻就明白了,這肯定是上官婉兒做的!
為了不讓自己順利比賽,不僅讓艾琳找機會毀了自己的設計圖,還利用職權在自己的畫具上動手腳,上官婉兒,真有你的!
杳音心里對上官婉兒的行為嗤之以鼻,手上把鉛筆重重的朝工具箱里一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