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憑什么取消我的繼承權?”她用力的拍著桌子,緊緊的盯著蕭雅安的眼睛,“我可是有父親的遺囑在身,就算是我的母親犯了錯,可是跟我又有什么關系?”
“你有件事情是不是還沒有弄清楚?”蕭雅安的聲音不疾不徐,“給你遺囑,還有分給你蕭氏的股份都有一個前提,那就是你是我父親的親生骨肉。可是現在,你的生母李淑兒竟然能在我的父親尸骨未寒的時候,公然出軌女婿,她連這樣的事情都干得出來,那我就有權懷疑,你根本就不是我父親的骨血。”
會議室里突然一陣躁動。
“是啊,我覺得大小姐也有道理。”
“我也不信任老蕭后找的這個,看起來就不正經。”
“這件事畢竟牽扯到了蕭氏的繼承問題,還是得謹慎一點好啊。”
“我看,公司還是交給大小姐穩妥,她可是我們看著夫人生下來,又看著長大的啊。”
“說的對,那邊坐著的那個我們也不知根知底,就連她姓不姓蕭都不一定呢。”
在人群中孤立無援的站著的蕭雅如簡直想撲過去把蕭雅安的臉都撕下來。
這件事本來和自己關系不大,就是因為李淑兒品行不端引發的,可是現在被蕭雅安小題大做,竟然鼓動大家一起來懷疑自己的身世,真是太卑鄙了。
蕭雅安一邊在心里頭偷偷的罵著蕭雅安心機深重,一邊暗地里打量著主位上林老的表情。
她竟然發現,林老似乎是真的在認真思考蕭雅安剛才的話。
“姐姐,你的話就是在誅心啊。”蕭雅如微微擰著眉頭,臉上是可憐巴巴的委屈神情,“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是也不能這樣造謠啊。我們的父親已經去世了,難不成你要我和他的骨灰做親子鑒定嗎?你到底怎么樣才相信我的身體里流的是蕭家的血?”
蕭雅安臉色一僵,沒有說話。
可能是由于蕭雅如的質問擲地有聲,這下,剛才還站在蕭雅安那邊的股東們又開始恍惚不定了。
“不是我愿不愿意相信,是你的生母李淑兒,根本就不值得任何人相信。”蕭雅安的目光掠過在場的所有人,“當年我父親把那個女人帶回來的時候,她就已經懷上了蕭雅如,我們對她的過去毫不知情,現在想來,我倒是覺得我的猜測有理有據。”
“這件事不論你怎么說,都沒有證據可以證明,除了可以混淆大家的視線之外根本就沒有意義。”
蕭雅如說的雙手拄在會議室的桌子上,說話時聲情并茂:
“我也是你們看著長大的,這些年我為了蕭家付出的絕對不比蕭雅安少,公司落難的時候,是我放下尊嚴去求陸氏,我和父親在山里出車禍時候,是我背著他走了五里路求救,對蕭氏的忠心還有對我父親的愛戴,我不輸給任何一個人,我,就是蕭家的三小姐。”
蕭雅安說完,眼眶里面已經閃爍著晶瑩的淚花了,就好像心酸和委屈一起涌上心頭,悲哀又無助。
她本來就長得好看,現在作出這樣一副心碎的樣子,股東們都不忍心再繼續苛責下去了。
更何況,蕭雅如說的那些,都是真的。
先不管投資的事情,當年蕭成天出車禍的時候,就是蕭雅如陪在他的身邊照顧,就連外人看著都感動。
估計蕭成天在心里也是最疼愛這個三女兒的,不然也不會以遺囑的方式,把蕭氏的公司全部都留給蕭雅如一個人了。
“其實三小姐也挺不容易的,是個好孩子。”
“別的不說,她對老蕭不是一般的孝順,就算不是親生的,我也認了。”
“是啊,要把她趕出公司這件事,還是再考慮考慮吧。”
股東們議都被蕭雅如剛才的長篇大論給感動了,紛紛倒戈,就連林老的表情都放緩,輕聲跟蕭雅安說:“有關于蕭雅如的身世,你的話有點偏激了。”
偏激?蕭雅安心里冷哼一聲,看著蕭雅如的目光里并沒有慌張和憤恨,只有淡淡的不屑和胸有成竹的蔑視。
蕭雅如并不知道心里的想法,在說完話以后就低眉順眼的,坐在那里,時不時的用手指,輕輕擦去自己眼角的淚花,像極了一個被欺負的,孤立無援的可憐鬼。
裝的可真像。
不過蕭雅安不急,蕭雅如的戲越多,等她徹底的掀開她真面目的時候,股東們就越是會恨死她。
林老剛剛幫蕭雅如說了一句話,蕭雅如立刻就轉過身面對著林老,眼淚噼里啪啦的掉:“林叔叔,我知道我和姐姐不是一個母親生的,也不親近,可是她不能說我不是蕭家的孩子啊。我真的好委屈,如果我父親還活著,是不會這么對待我的,嗚嗚,我好想我父親。”
一提起已經逝世的蕭成天,林老滿是皺紋,嚴肅無比的表情立刻就蒙上了一層若有若無的感性和悲傷。
蕭成天是跟他一起打拼過來的兄弟,他們兩個之間宛若親兄弟一般,當時蕭成天突然去世,林老還低沉過好一段時間。
現在聽著蕭雅如哭哭啼啼的說她姓想念蕭成天,林老的心一瞬間就軟了。
一時感動之下的林老慢慢拍了拍蕭雅如的肩膀,跟她保證,“孩子,你先別委屈,今天有我在這,就沒有人能冤枉你。”
有了林老的這句話,蕭雅如終于慢慢的停止了抽泣,在林老看不到的角度慢慢揚起嘴角,十分戲謔的,居高臨下的打量著蕭雅安。
想讓我離開蕭家?怎么可能?現在我抱緊了林老的大腿,你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給我收著!
但是蕭雅安臉上的神情并沒有她想象之中的那么驚慌失措。
反而是鎮定得不得了。
據看著蕭雅如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個垂死之人的最后掙扎。
“林叔叔。”蕭雅安不緊不慢地起身,把一份文件推到了林老的面前,同時又示意身后的助理給每個人都發了一份一模一樣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