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淑兒就抓住了這個機會,趕緊沖出了人群,隨手打了一輛車,落荒而逃。
坐在出租車上的李淑兒在剛剛經歷過會所內的驚心動魄和記者的圍追堵截以后,渾身狼狽,發型和襯衫都十分凌亂,她的手指用力的攥著出租車的座椅,把皮質的座椅扣出一個個月牙形的凹痕。
她現在心里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盡快趕回去告訴蕭雅如。
對,現在這種情況,只有這個一直都十分聰穎的女兒蕭雅如能幫幫自己了。
當李淑兒衣衫不整的闖進蕭氏,站在正在總裁辦公室里喝咖啡的蕭雅如面前,把事情的經過全部都告訴了蕭雅如的時候,蕭雅如簡直快要炸了。
她的雙手重重的按在深紅棕色的實木辦公桌上,手肘因為用力而微微外翻,語氣中全部都恨鐵不恨剛的憤恨:“你說什么!你跟邵楓的關系被發現了!”
而且是在邵楓那個沒用的廢物已經這么久了還沒拿到蕭雅辰的股份的關鍵時刻被發現的。
這件事直接就打亂了蕭雅如對未來的一切計劃,這種沒有辦法把事情都全部掌握在自己的手里的無力感讓她陷入深重的恐慌之中,思維也全部都亂成一團。
蕭雅如的大腦飛速旋轉,但是她并不是為李淑兒尋求應對的辦法,而是在思考自己要怎么做才能把損失降低到最少。
現在李淑兒和邵楓之間的不論關系已經是證據確鑿了,蕭雅如應該怎么辦才好呢?假裝這件事自己完全不知情,在蕭雅辰追究起來的時候,把自己摘的干干凈凈,和李淑兒劃清關系的話,是不是可以不被波及呢?
就算李淑兒是自己的生母,蕭雅辰也絲毫不覺得自己這樣做有什么不對。
畢竟,從小李淑兒教她跟蕭雅安蕭雅辰姐妹搶奪家產的時候,就分明的告訴了蕭雅如,世界上是沒有人不可以舍棄和背叛的。
李淑兒被蕭雅如身上這種全然冷漠和暴躁的氣場給嚇得不輕,她的聲音幾乎微不可聞;“而且,我剛才出來的時候,被記者拍到了,而且,而且那些記者好像還是蕭雅辰故意安排的,似乎知道很多內情,我懷疑,她是故意在報復。”
她的最后一句話讓蕭雅如心里剛剛想好的應對之策轟然崩塌。
蕭雅辰那樣沒有腦子的人怎么會是故意的呢?這件事如果是精心計劃過的,那肯定是蕭雅辰在蕭雅安的唆使之下干的,如果李淑兒和邵楓之間的事是蕭雅安想要借機扳倒自己的籌碼,那可就真的麻煩了。
“雅茹,我們現在應該怎么辦?”李淑十分焦躁的用上牙撕扯著自己干燥起皮的下嘴唇,看著蕭雅如的目光就像是沙漠中的旅人在期待著最后一口有水的泉眼。
“你問我!我問誰!”蕭雅如心里不停的在思考著解決辦法,一聽見李淑兒的問話就煩,“要不是你傻,也不至于出這樣的事。竟然還被蕭雅辰和邵夫人都看見了,那我還能怎么辦!”
李淑兒被蕭雅如突如其來的訓斥給嚇的一句話也不敢說,只能安靜如雞的等著蕭雅如想出解決辦法。
在李淑兒恢復了安靜以后,蕭雅如中終于想出了一點眉目。
如果是蕭雅安是想用這件事逼自己退出蕭氏的話,那這件事鬧得越大,蕭雅安的話語權就越大,只有把這件事壓下去,那自己就還有反擊的機會。
世間的所有人熙熙攘攘都是為了利益,蕭雅如知道,只要自己的錢拿的夠多,那這件事就可以壓下去。
想了一會,她直接給A市最大的報社老板打了一通電話。
已經想出來了解決辦法的蕭雅如在開口說話的時候已經恢復了往日的鎮定和嫵媚:“李社長,在忙嗎?”
李社長的態度也很好:“不忙不忙。蕭小姐今天打電話過來是有什么事嗎?”
“我聽說貴社的記者今天在邵氏的私人會所拍到了一條新聞,里面還牽涉了我的家事。”正在講電話的蕭雅如眸色微深,“我是想問問李社長,能不能賣我一個人情,把這件事私下賣給我。”
果然,在蕭雅如的話音落下以后,電話的另外一邊傳來了一陣沉默。
應該是李社長正在考慮吧,如果這件事他認真考慮了,那就說明有門兒!
蕭雅如不緊不慢的補充了一句:“不管讓你去拍的那位客人肯付多少錢,我愿意出三倍。”
電話另外一端立刻就傳來了李社長欣喜的聲音,“蕭小姐真是個爽快人,既然這樣的話——”
可是李社長的話還沒有說完,剩下的一半就生生的被打斷了。
李社長像是遇見了什么急事一樣的,火急火燎的跟蕭雅如說了一句“一會再聊”,還沒到呢個蕭雅如說話,就把電話撂了。
已經快要談好的事情就這樣中斷了,蕭雅如簡直快要不爽到了極點,拿著已經通話結束的手機,蕭雅如簡直想揪著李社長的耳朵狠狠的罵他一頓。
一個破報社的老板,竟然還敢掛自己的電話!
但是這件事實在是關系重大,她不能這么意氣用事。
于是,在焦急又暴躁的等待了半小時以后,蕭雅如又把電話,重新撥了回去。
這回電話剛剛接通,蕭雅如立刻就敏感的察覺到了,似乎已經有什么東西,正在悄悄的改變了。
蕭雅如強壓下心中的火氣,盡量和風細雨的表述:“李社長,你現在忙完了吧?那我們剛才說的那件事,是不是你已經做好決定了?”
到那時出乎意料的是,李社長竟然完全換了一種口風,開始裝瘋賣傻,“什么事啊?我們說什么了?”
一聽到這樣的語氣,蕭雅如心里當即就大叫了一聲不妙。
“就是在邵氏私人會所拍的那條新聞啊。”蕭雅如緊緊的皺著眉頭,“您不會是反悔了吧?”
“反悔?我可從來就沒答應過你!”李社長的態度十分不快,和剛才的諂媚討好幾乎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