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杳音有點激動,放水果撈的時候力道沒有控制好,幾滴酸奶猛地飛濺出來,落到了桌面上,把喬魯諾看的這個心疼。
可是在他聽清杳音說的話以后,神情突然有了一瞬間的怔忪,隨后就是難以掩飾的狂喜。
“你說什么?”喬魯諾不敢置信的看著杳音:“山海系列都是這個孩子設計的?”
“對啊!
得到了杳音肯定的回答以后,喬魯諾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剛才那個又頑固,又高冷,又傲嬌的喬魯諾,突然變得熱情不已,幾步就從工作室里面,跑到了許畫舟面前,拉起許畫舟左看看又看看,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神奇的寶貝一樣。
許畫舟被看的全身不自在,皺著眉頭,有點尷尬的問:“怎么了?”
喬魯諾摸了摸自己下巴上面的胡茬,十分滿意的沖許畫舟,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你穿西裝的時候,喜歡配領帶還是領結?”
跟在喬魯諾身后,趕出來的杳音一下就笑了。
看來,喬魯諾這是同意,給許畫舟量體裁衣了。
只要喬魯諾親自操刀,那許畫舟肯定就會成為全場的焦點。
杳音現(xiàn)在幾乎都可以想象到,她帶著許畫舟出門的時候,迷倒萬千少女的樣子了。
她看著被喬魯諾拉著量尺寸的許畫舟,臉上露出了老母親一般的微笑。
等她笑夠了,才后知后覺的觀察到,怎么許畫舟好像有點臉紅?
因為喬魯諾十分喜歡山海系列的設計,對許畫舟的態(tài)度,甚至比對待杳音還要和藹幾分,可能是在為欣賞的小輩做衣服,喬魯諾的靈感迸發(fā),工作熱情十分高漲,只用了兩天,一件嶄新挺拔的西裝,就送到了許畫舟的手里。
第三天的晚上,杳音帶著換上了喬魯諾的衣服,還做了新發(fā)型的許畫舟,準時的出現(xiàn)在了設計師聚會的現(xiàn)場。。
因為是今天的客人大多數(shù),都是從事設計行業(yè)的,整個晚宴的會場設置的十分有藝術氣息,裝飾品的擺放全部很有講究,看起來就很舒服,很有格調。
杳音一路挽著許畫舟的手臂,跟遇見的各個眼熟的人微笑致意。
為了今天的場合,杳音也從喬魯諾的店里,搶出來了一件小禮服,雖然喬魯諾愣著一張臉不愿意給,但是杳音拿回去換上以后,竟然發(fā)現(xiàn)禮服簡直合適的不能再合適了。
就好像是為了杳音,量身定做的一樣。
許畫舟今天一直垂落在額頭前面的劉海,攏到了頭頂,還摘下了眼鏡,露出開闊而清晰的眉眼,他的個子本來就高,換上喬魯諾制作的西裝以后,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的挺拔有氣場,跟平時簡直判若兩人。
這樣的許畫舟一出現(xiàn)在現(xiàn)場,立刻就吸引了今天到場的其他女設計師。
杳音走在許畫舟的身邊,一直能聽見身后有人在竊竊私語。
“那是誰家的設計師?好帥啊!”
“我知道我知道,是我家的!
“真的假的?”
“你胡說的吧?我怎么從來沒見過?”
“真的啊,我宣布,從現(xiàn)在開始,他就是我家的。”
杳音都快被身后這幾個小女孩的談話,給逗笑了。
她還沒來得及笑,就聽到了身后似乎是有人,在快步接近自己和許畫舟。
是一個小女孩,就是剛才說許畫舟是她家的那個。
小姑娘的臉上,染著一層桃花一樣淺淺的嫣紅,看向許畫舟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兩顆晶瑩剔透的寶石,里面盛滿了愛慕。
小姑娘都沒有看杳音一眼,只是無比坦蕩的直視著許畫舟的眼睛,落落大方:“你能給我留一個聯(lián)系方式嗎?”
雖然她盡量的保持著鎮(zhèn)定,但是細心的杳音還是發(fā)現(xiàn)了,她背在身后的兩只手,手指正在不停的勾纏在一起。
還是緊張的啊。
在反觀許畫舟就淡定的多,豈止是淡定,簡直是冷漠。
他的語氣毫無波瀾:“不能。”
小姑娘很執(zhí)著:“為什么呀?”
許畫舟反問:“那你是為什么?”
“我,”小姑娘咬了咬粉色的嘴唇,“因為我喜歡你呀。”
杳音簡直激動的快要落淚了。
從小到大的感情史都是空白的許畫舟,終于迎來了人生中的第一朵桃花了嗎?而且自己竟然還當場見證,這就是對一個十分八卦的老母親最好的回報了。
看著眼前的一對小年輕,杳音心里開始感慨:
可能這就是青春吧,又勇氣,又熱情,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可以這么直白又熱烈,就算是結果可能不盡如人意,也真的很美好。
自己當時跟陳諾談戀愛的時候,好像也是這樣的。
當“陳諾”這個名字在杳音的腦海里剛一出現(xiàn),她心里就立刻感受到了一陣尖銳劇烈的絞痛。
這個名字對杳音來說,就像是上輩子的事情了,怎么會突然就想到了呢?
陳諾對杳音來說,既是愛情最初的模樣,又是后來她被背叛的開始,痛苦的根源。好笑額是,從某個方面來說,她竟然要感謝陳諾,如果沒有他,杳音又怎么會遇見慕南呢?
但是不管怎樣,這個名字帶給杳音的,幾乎全部都是惡心。
杳音甩甩頭,想把那個討厭名字趕出自己的腦海,就在她重新恢復鎮(zhèn)定的時候,就聽見許畫舟開始對那個小姑娘說話了:
“我不喜歡你!
杳音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眼前剛才還想嬌艷的花朵一樣的小姑娘整個人迅速的灰敗下去,好像馬上就要哭出來了一樣。
杳音狠狠瞪了許畫舟一眼。
這樣不懂得憐香惜玉,果然活該你單身!
就在她想去上前安慰一下那個小姑娘的時候,許畫舟按住杳音放在他胳膊上的手臂,直接把杳音拉走了。
走出去了一段路,直到再也看不見那個小姑娘的身影以后,杳音跟許畫舟才開始放慢了腳步。
杳音看著許畫舟依然沒有什么表情,就像是什么也沒有發(fā)生過一樣的淡定側臉,“嘖”了一聲,吐槽道:“你可真是個渣男。”
許畫舟十分無辜:“怎么這樣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