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雅如仔仔細細的盯著眼前的女人看了好一會,才確定下來,自己并不是認錯人,現(xiàn)在也不是做夢。
她的面前站著的,的的確確就是杳音。
那個蕭雅如每天放在心里,恨不得剝她的皮,抽她的筋,讓她生不如死的杳音。
跟蕭雅如一樣,杳音看著蕭雅如也是氣不打一處來。
她咬牙切齒的指著蕭雅如,語氣憤怒:“蕭雅如!你太過分了!你怎么能把喬大師氣成那樣?他可是你的長輩啊!”
蕭雅如的眉毛皺在一起,十分不悅的盯著杳音,一時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喬大師?那個老頭?自己的長輩?
真是可笑。
“我跟他可沒有一毛錢關(guān)系”蕭雅如的語氣輕蔑譏諷,“你沒必要在這跟我說教,裝成一副圣母瑪利亞的樣子譴責我,看了就惡心。”
“蕭雅如!”
杳音被她那副無所謂的樣子氣的心堵。
就在這個時候,速效救心丸的藥效已經(jīng)上來了,剛才還被十分虛弱的喬大師已經(jīng)顫顫巍巍的起身,朝杳音這邊走了過來。
杳音看見喬大師,趕緊過去扶住他的手臂。
“孩子,謝謝你了。”
喬大師拍了拍杳音的手,十分感激。
他走到蕭雅如的面前站定,聲音十分的嚴肅:“這是我的店,不歡迎你,你給我出去。”
“你的店?”
蕭雅如瞪圓了眼睛,不敢相信她剛才聽到的。
這家店,這么漂亮的裙子,怎么會是這個衣衫襤褸的臭老頭子的?
蕭雅如下意識的回答:“我不信!”
“有什么不信的?”杳音白了蕭雅如一眼,聲音擲地有聲:“這家店的名字叫喬,而你面前的,就是這家店的設(shè)計師兼老板,喬魯諾。”
喬魯諾!
這三個字在蕭雅如的腦海中久久的縈繞著,她很快就想起來了喬魯諾到底是誰!
在把服裝和珠寶結(jié)合在一起進行創(chuàng)作和設(shè)計的這一個領(lǐng)域,不管是在A市,還是全國,喬魯諾如果說自己是第二,就沒有人敢認第一。
設(shè)計界的泰斗,為人低調(diào)而又古怪,享譽全國的大師,喬魯諾!
蕭雅如曾經(jīng)有幸在報紙上看見過喬魯諾年輕時候的一張照片,那張照片跟眼前老者慢的臉地重疊在了一起,竟然毫無違和感。
尤其是那雙神采奕奕的眼睛,絕對不會錯。
可是,喬魯諾那個時候還在跟朋友合伙做生意,風光無兩,看起來也比現(xiàn)在年輕不少,現(xiàn)在怎么會變成這樣呢?
不過此時此刻,在這種情況下,這背后的原因已經(jīng)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剛才竟然把喬魯諾氣的差點暈倒!
她的裙子這回是買不了了,而且以后,如果喬魯諾在背后說出她的什么負面評論,那她跟蕭雅安搶公司的勝算就又低了。
蕭氏集團是不會要一個風評不好的領(lǐng)頭人的啊。
這個得罪不起的人現(xiàn)在被她狠狠地得罪了,蕭雅如后悔得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大,大師。”蕭雅如的神情完全的緩和下來,最開始眉眼之間的向囂張和凌厲全部消失,甚至帶上了一點祈求的意味,“剛才的事情,那就是一個誤會。”
她一邊道著歉,一邊試探著一小步一小步的靠近喬魯諾,想伸手去扶他的另外一只胳膊。
可是還沒等她碰到喬魯諾,她的手就被不留情面地打掉。
喬魯諾瞪著眼睛,鼻子被氣的一鼓一鼓的,“可別叫我大師,我就是個老不死的。”
“您別這么說。”蕭雅如的臉上掛著談好的笑容,“我有眼無珠,我的錯,剛才都是我的錯。”
喬魯諾被她前后的兩副面孔惡心到了,伸手按了按杳音的手臂,“好孩子,把她趕走,我不想看見她。”
杳音扶著喬魯諾坐到了最近的座位上,點點頭:“好,我這就去。”
蕭雅如尷尬的站在原地,雖然處境尷尬,但是她不甘心就這么離開。
如果錯過當面跟喬大師道歉的機會,下次見面,事情的發(fā)展就不知道是什么樣了。
看著滿臉寫著逐客令的杳音,蕭雅如有點沉不住氣。
這個該死的賤女人,怎么不管什么牽扯到了她,就保準兒都不是好事兒!
蕭雅如用眼角斜了杳音一眼,“這件事跟你沒關(guān)系,滾開。”
不過杳音的態(tài)度但是一反常態(tài)的強硬,她堵在蕭雅如去喬大師面前的必經(jīng)之路上,毫不退縮:“喬大師說了,請你離開。”
“如果我偏不呢?”
“我會報警。”
蕭雅如的臉陰沉的可怕,新仇舊怨一起涌上蕭雅如的心頭,讓她的面部表情呈現(xiàn)著一種詭異而又怨毒的扭曲,“杳音,你就故意要處處跟我作對嗎!”
“蕭雅如。”杳音看著蕭雅如那雙毒舌一樣的眼睛,“不是我要跟你作對,而是你做了太多的錯事。”
不管是之前的慕南,之后的自己和安安,還有今天的喬大師,都是蕭雅如咎由自取。
蕭雅如聽完以后,竟然突然笑了一聲,隨后又定定的看著杳音的眼睛,“所有的事,都是你逼我的。”
在蕭雅如的注視下,杳音很久都沒有疼過的右手突然開始隱隱作痛。
她永遠都忘不了,蕭雅如握著那根筆,狠狠地刺進自己的血肉和骨骼之間是,那種撕裂的感覺。
“沒有任何人能逼你,除非你自己想那么做。”頓了頓,杳音平靜的開口:“喬大師還在氣頭上,你走吧。”
說完,杳音就又走回了喬大師的身邊,沒有再給蕭雅如任何一個眼神。
蕭雅如愣愣的站在原地,神情不明。
等到蕭雅如走了,喬魯諾已經(jīng)完全的恢復了正常,杳音才又回到店里面,把地上的東西收拾好。
她把那個裝著生活用品的塑料袋拎到店鋪里面的工作室里,把吃的在冰箱里擺好,又用空著的塑料袋開始搜羅房間里面的垃圾和過期的食品。
杳音一邊拎著一盒已經(jīng)被喝掉一半的過期牛奶,一邊問喬魯諾:“這個牛奶你是喝了一半放到過期的,還是已經(jīng)過期了,你還喝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