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顯然是不情不愿的跟著服務生去了前臺。
結完賬以后,拿著手里那張消費了足足有她大半個月工資的發票,趙明珠在心里憤憤不平的把杳音罵上了好幾遍。
怎么什么便宜事都讓杳音占了,那么大的一個老板,怎么連逃單這種不要臉的事情都做的出來!
而且要不是杳音,那些新人怎么會敞開肚子點了那么多東西,現在自己花了錢,還沒在新人面前落著好,真是憋屈。
在罵杳音的時候,趙明珠卻選擇性的遺忘了自己在比賽海選階段,她被著杳音撈到的那一星半點兒的油水,就已經抵得上她一整年的工資了。
小小的坑了趙明珠一把以后,杳音心情更好,走路的時候歡快的都能帶起來一陣風了。
走出餐廳以后,杳音影影綽綽的看見,不遠的路燈下面正站著一個身材清瘦頎長的男人。
看起來有點眼熟。
已經在這兒等了一小會兒的許畫舟看見杳音出來了,快步走了過去,站在杳音的面前,緊張的深吸了一口氣。
微醺的杳音完完全全的落盡了他清澈的眼底。
杳音定了定,看清了許畫舟的臉,“我記得你,剛才是你好心提醒我的,謝謝呀。”
因為醉酒,杳音說的時候的尾音懶洋洋的揚起,聽起來就像是一直正在咕嚕咕嚕的小貓咪。
許畫舟看得出來杳音醉了,還是不死心的問出了他心里的那個問題:“你是真的沒有認出來我嗎?”
“我認出來了,你不就是剛才坐在我旁邊的那個,你叫——”杳音想了想,“你叫許畫舟,對吧!”
許畫舟點了點頭,心里卻有點苦澀。
我這個許畫舟,不僅僅是剛才做在你旁邊的那個人,更是把你當做信仰,努力追逐了好幾年,就為了有朝一日能堂堂正正的站在你身邊的許畫舟啊。
他看著杳音,一字字的,就像是在發誓一樣的對杳音說:“以后,我以后會讓你記起我的。”
杳音現在迷迷糊糊的,根本就看不清眼前這個大男孩眼睛里面涌動著的熾熱的情感,她仰起頭,笑瞇瞇的,“好呀。”
剛說完,她就看見許畫舟的身后開來了一輛十分拉風的黑色賓利。
“我在這里!”杳音一眼就看出了那是慕南的車,扔下許畫舟就跑了過去。
慕南知道今晚杳音有飯局,特意讓杳音給自己發了位置,好方便自己過來接。
他怕杳音醉酒以后腦回路不夠用,會像在上次在美國街頭的那次一樣,稀里糊涂的被人給綁走。
杳音左搖右擺的跑到了慕南的車旁邊,趴在玻璃已經被搖下來的車窗上,歪著頭,“慕南,你真好。”
她的臉紅紅的,眼睛里面也亮晶晶的,嘴唇看起來香香軟軟,聲音也甜甜糯糯的,像是一塊可口的小糕點。
本來斥責杳音幾句的慕南在看到這樣的情景以后突然之間沒了脾氣。
慕南的臉上浮起一層明朗的笑意,但是說出的話還是冷冰冰的:“快上車,要回家了。”
“好。”杳音乖巧的拉開車門,坐在了慕南的身邊。
還沒等系上安全帶,頭一歪,徹徹底底的睡過去了。
慕南寵溺的嘆了口氣,準備把車窗搖上來,免得一會車開起來的話杳音會吹到風。
在不經意間看到車窗外的時候,慕南正對上路燈下許畫舟昏暗不明的眼神。
他深深地看了許畫舟一眼,關上車窗,帶著杳音離開了這里。
車子走了以后,許畫舟還是一陣心悸。
那個帶走杳音的男人是誰?跟她有什么關系?看杳音的態度,好像很是親密的樣子。
不過那個男人最后的眼神實在是讓他十分的不爽。
就好像是一只雄獅在看跟他爭奪獵物的狼一樣,因為狼很弱小,對他構不成什么威脅,所以一點也不在意的那種,充滿了輕視的目光。
許畫舟攏了攏劉海,有點頹廢的也慢慢走遠了。
而剛結完賬走出餐廳的趙明珠正好把剛才發生的一切都看在了眼底。
因為慕南沒有下車,她并不知道車里面的人是誰,但是她看的清清楚楚,許畫舟看杳音的那個眼神絕對說明了,他跟杳音之間有點不為人知的特別關系。
剛才在飯局上,許畫舟好像也幫了杳音一次來著。
想起剛才杳音的囂張氣焰,趙明珠打定主意,不管這次比賽許畫舟能不能得第一名,她都得想辦法把他踢出去。
她才不會主動v幫杳音把幫手送進公司里面呢。
現在已經很晚了,路上的車很少,慕南跟杳音只用了一會就到了家。
從車上下來的時候杳音還是懶懶額歪在慕南的身上,沒有從睡夢中醒過來。
司機有點為難的看了慕南一眼,請示著慕南的指示:“少爺,你看——”
慕南示意他閉嘴之后垂下頭看了看杳音,下顎角原本清晰硬朗的弧度在車頂暖黃色的燈光下竟然顯得格外的溫柔。
他輕手輕腳的下了車,伸手把杳音打橫抱了起來。
慕南穩穩的抱著懷里睡得正香的人兒,邁開大步朝樓上的房間里走了進去。
似乎是感覺到了來自于慕南胸膛里面的溫度,杳音下意識的用臉親昵的蹭了蹭。
她的動作微笑而溫柔,慕南卻是渾身一僵。
“真是磨人。”慕南低低的嘀咕了一聲之后,腳步開始加快。
他把杳音輕輕的放在了床上,但是卻并沒有立刻就離開,而是坐在了她的身邊,目光一寸不漏的把杳音看了一遍。
杳音似乎是渴得厲害,安靜了一會就半睜開眼睛,吵著要喝水。
慕南聽話的給她倒了一杯水,又扶著杳音坐下來,小心翼翼地坐在床邊喂她喝水。
“慕南!”杳音喝過水以后似乎精神了一點,伸出雙手把慕南的臉捧起來,整張臉都皺在一起,不知道在想什么。
慕南伸出手把杳音臉上凌亂的頭發撥開,低聲問:“怎么了?”
杳音認認真真的把眼神聚焦在慕南的臉上,問:“你一個人要管理那么大一個公司,是不是很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