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歇爾回到辦公室之后的好幾分鐘里心臟還在砰砰跳。
接連著喝了好幾口水,她才稍微放松了一點。
小心翼翼的把自己辦公室的門關(guān)好,米歇爾掏出手機,把剛才偷拍杳音設(shè)計稿的照片發(fā)到電腦上,放大了以后仔仔細細的研究。
現(xiàn)在杳音那的原稿已經(jīng)被銷毀了,只要她能在最快的時間里把這張圖重新畫一遍,再發(fā)表,那這張設(shè)計稿就是屬于米歇爾的作品。
只要自己一口咬定設(shè)計圖是自己的,就算是杳音也沒有辦法。
到時候把這張圖送到蘭蒂斯的面前,還愁自己會得不到那樣一張微不足道的請柬嗎?
米歇爾心里巨大的欣喜已經(jīng)徹底打敗了她的職業(yè)操守。
不就是抄襲嗎,跟蘭蒂斯的邀請函,還有自己的以后在公司的威信比起來,抄襲一次,又算得上什么呢?
米歇爾又看了幾遍圖片,才把電腦關(guān)上。
這么重要的畫稿,絕對不能在公司畫,得回家以后才能開始動筆。
而杳音沒有太多的時間為毀損的設(shè)計圖而難過,她還沒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就被Jones半路給叫到總裁辦公室了。
“小音音,你總算來了!盝ones一看見杳音就哭喪著臉撲了過來,嘴里把“小音音”三個字叫的百轉(zhuǎn)千回。
杳音覺得,Jones在叫自己名字的時候,特別像電視劇里面那些善男信女跪在地上喊“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之類的。
總之肯定是有事相求就對了。
杳音嘆了口氣,有點無奈:“怎么了?”
“前一段時間我接了一個案子!盝ones十分討好的把杳音請到沙發(fā)上坐下,搓搓手:“但是,到目前為止設(shè)計師已經(jīng)換了三個,也沒有達成甲方的要求。我現(xiàn)在實在找不到愿意接手的設(shè)計師了!
杳音開著玩笑說:“滿公司哪個設(shè)計師敢這么不給你這個老板的面子。靠鬯墓べY。”
“別說扣工資了,我要是再逼他們,估計就鬧集體辭職了”
說完,Jones憂愁地嘆了口氣。
“真有這么嚴重?”杳音收斂了神色,“為什么大家都不愿意接?”
“還不是因為甲方要求太多,總是要求修改!
話說到這,杳音已經(jīng)明白了。
有一句話是這么形容像杳音一樣的設(shè)計師的:甲方虐我千百遍,我待甲方如初戀。
反正不管是甲方的要求多過分,身為以乙方的設(shè)計師,就只有老老實實聽話修改的份兒。
這種待遇,杳音早就已經(jīng)習慣了。
不只是杳音,其他設(shè)計師也應該習慣了才對。
現(xiàn)在大家都不愿意接,甚至是以辭職來威脅Jones,那就說明——
這個甲方不是一般的難纏。
“小音音,我求求你。你就幫幫我吧!盝ones拉著杳音的胳膊慢慢的搖晃著,用水汪汪的狗狗眼可憐巴巴的看著杳音。
杳音簡直不忍心說出來一個“不”字。
“行吧行吧,一會派人把全部的資料送到我這里來。”
Jones開心的就差把杳音抱起來轉(zhuǎn)圈圈了,他緊緊的拉著杳音的手:“小音音!你太好了!你這么厲害,肯定能一下就達到要求!”
“別給我?guī)Ц呙弊印!辫靡舭咽謴腏ones那里拿出來來,臉上浮現(xiàn)一個狡捷的笑,“不管我能不能拿得下來這個案子,這個月工資給我開雙倍!
看著杳音的一臉狐貍笑,Jones想了一會,肉疼的點點頭。
“成交!辫靡粜那榇蠛谩
這個月雙倍的工資正好可以去買一批藍寶石,等設(shè)計圖重新畫好以后,回去就可以跟安安把那條項鏈做出來了。
Jones雖然被杳音敲詐了一筆,但是也挺開心的。
既然這個案子杳音接下了,那就肯定會做到最好,絕對不會讓自己失望的。
就在看完那份厚厚的資料以后,杳音的心情徹底跌到了谷底。
她終于明白為什么連著換了三個設(shè)計師,都還沒完成這個案子的原因了。
這些奇葩的修改意見,真是只有杳音想不到,沒有甲方提不出來的。
看來自己有的忙了。
接下來的幾天里,杳音一直在試圖參考著前三位設(shè)計師的經(jīng)驗,爭取做出來一份完美的設(shè)計。
可是她失敗了。
甲方的老板,劉經(jīng)理給出的修改意見是:
logo的邊框不符合他們的要求,他們想要的是莊嚴而不失活潑的邊框。
杳音聽了簡直想打人。
這個劉老板沒上過小學的嗎?難道不知道莊嚴和活潑其實就相當于一對反義詞嗎?
后來杳音又聽說劉老板是靠買彩票發(fā)家的,是一個沒什么文化的暴發(fā)戶,她心里這才平衡了一點。
只能繼續(xù)修改了。
就在杳音的初稿被第一次駁回的第二天,幾乎匯聚了所有美國有才華的設(shè)計師的,蘭蒂斯的展覽會,終于開幕了。
也就如米歇爾所預料的一樣,今天,她終于如愿以償?shù)模掷锬笾鵂C金請柬,春風得意的出現(xiàn)在了展覽會的開幕現(xiàn)場。
杳音很早就已經(jīng)來了,身為蘭蒂斯的徒弟,她今天特意早早到場,來幫忙張羅一下各項事宜。
自從她被司年派到PW以后,她就一直沒有時間來陪陪老師。
現(xiàn)在正好有這樣的機會,在把應該核對的項目事宜一一核對好以后,杳音就去找蘭蒂斯說話。
蘭蒂斯正在樂呵呵的跟幾個老朋友聊著天,看見杳音過來了,趕緊沖她揮揮手,讓她過來。
“老師,原來你在這啊!辫靡羧讲⒆鰞刹降淖哌^去,在蘭蒂斯身邊優(yōu)雅的站定。
杳音看蘭蒂斯?jié)M臉笑容,心情很好的樣子,好奇的問道:“老師,您今天看起來心情不錯,是有什么值得高興的事嗎?”
“當然了。”蘭蒂斯的笑意直達眼底,“我最近又發(fā)現(xiàn)了一個很有想法的年輕人,一會我要跟她好好聊聊!
能被蘭蒂斯夸獎的年輕人,一定是很有才華的,杳音也不禁對這個人感到好奇:“年輕人?是誰?”
蘭蒂斯像是突然想起來了什么,笑意更深:“說起來你們兩個應該認識的。她也是PW公司的設(shè)計師!
“這么巧嗎?”杳音在腦海里把公司里所有設(shè)計師都過了一遍,但是還是想不出來到底是誰能得到蘭蒂斯這么高的評價。
“那個年輕人叫米歇爾,你認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