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nes抬頭看了她一眼,眼里是溫和的笑意,卻讓杳音覺出滿滿的嘲諷來,仿佛自己在他眼里成了白癡,杳音氣憤的回了一個白眼,打算自己報警,這才發(fā)現(xiàn)手機沒有一格信號,更不用考慮網(wǎng)絡(luò)了。
“這里安裝有信號屏蔽器,他們不傻。”Jones隨口解釋道,依舊一臉關(guān)愛智障兒童的微笑。
杳音冷漠的哦了一聲,一個人沉默了一會兒后,又嘗試著問道:“既然他們都離開了,那我們不逃跑嗎?”
Jones放下手機來,一臉困惑的看著她:“為什么要逃跑?”
“我們是被綁架來的,沒有贖金就不能走。”
“一千萬?”杳音皺了皺眉,心說都什么時候了還做夢呢,他們把人綁來的,怎么可能倒貼給一千萬啊,又轉(zhuǎn)念一想,忽然覺出不對勁來。
他們?yōu)槭裁窗褍蓚人抓來后什么也不做,就這么給放了?是在害怕什么?
這么想著,杳音把目光轉(zhuǎn)向了Jones,一臉嚴(yán)肅的盯著他,目光里帶有審視意味:“你背著我和他們達(dá)成了什么交易,為什么他們不要贖金還得倒給你一千萬?”
Jones眉頭一挑,隨即又恢復(fù)一張笑臉,露出顆尖牙,朝著杳音說道:“他們給不給我一千萬我不知道,但是你再說下去,工資肯定是沒有了。”
杳音立刻就慫唧唧的閉了嘴,仰頭看著外面的車子心癢癢,恨不得立刻爬上去回去,可是Jones不肯,她也只好陪著呆在這里。
“他們真的還會回來嗎?”杳音小心翼翼的問道。
Jones剛要回答,就聽到一陣咕嚕嚕的聲音,杳音低頭揉了揉肚子,陷入沉默。她從被綁到現(xiàn)在,還沒吃飯呢。
這下Jones也開始頭疼了,他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站起身來,在房間里走動。
杳音原本以為他是找食物,心里一暖,也跟著他一起去找,卻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會錯了意,他的目光更多的是在天花板或者角落里。
“你在找什么?”杳音一臉困惑。
Jones摸摸口袋,意外的發(fā)現(xiàn)里面還有一個剩下的巧克力,就順手遞給了她,然后說道:“他總要確認(rèn)我們離開了,這里會安裝監(jiān)控。”
找監(jiān)控?杳音幾口吃下巧克力,感覺到胃里騰升起一股暖意,只是還是空蕩蕩的,聽到Jones的話也懶得多想,便跟著他一起找。
“要不我們先出去買點食物?”杳音說話時感覺到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在發(fā)出強烈的贊同。
見到杳音餓得有氣無力的樣子,Jones也有些著急,而且他自己又何嘗不是餓著肚子,他加快腳步,迅速在各個房間瀏覽過,卻一無所獲。
這時杳音忽然記起之前看過的安全小知識,于是提醒道:“把燈關(guān)上后,發(fā)光小紅點的位置就是監(jiān)控了吧?”
Jones眼前一亮,懊惱自己竟然連這么簡單的事都沒想到,立刻關(guān)燈,把窗簾拉上,果然在一個角落里發(fā)現(xiàn)了紅光,攝像頭被重重遮擋住,難怪他沒有找到。
屏幕前,陸言將他們的舉動看得清清楚楚,自然也看出來Jones沒打算輕易離開,還想著敲詐他一番。
原本是要綁人的,結(jié)果卻被兩個被綁的人訛上了,如果不是陸言自己動的手,他都要懷疑是碰瓷了。
他沉著臉?biāo)浪蓝⒅聊唬吹絁ones沖著攝像頭笑了笑,然后猛然靠近,一張放大的臉呈現(xiàn)在陸言面前,他的臉色頓時變得更加難看。
神經(jīng)病!
“我知道你看得見,也聽得見。”Jones臉上依舊帶著天真的笑容,接下來說出的話卻讓陸言險些把手里的杯子捏碎。
“我不會離開的。”
“你知道的,我很窮,就像我的名字一樣。”
Jones,“窮死”。
本國設(shè)計界最大的公司pw的老板說自己很窮,就算陸言是傻子也不會相信,看著他那張極具欺騙性的臉,陸言只想狠狠的將拳頭揮過去,以解心頭之恨。
“一千萬,不過是陸總一頓飯錢而已,應(yīng)該不會不舍得吧。”Jones繼續(xù)說道。
一頓飯吃一千萬,他怕是直接吞金子了。陸言微微瞇了瞇眼,對Jones的胡言亂語表示十分的不屑。
“我們公司的每一部手機都有自動定位的,我只是經(jīng)常忘記打開了。”Jones非常不走心的做出一個懊惱的表情,暗示陸言再不答應(yīng)他的話,就會有人根據(jù)手機的定位過來了,到時候就可以輕易的查到陸言身上,對他們公司必然會有影響。
早知道,陸言因為胡作非為,為人心計又深,可是陸氏最不被看中的后輩,如果再鬧出什么事來,難保不會被哪個虎視眈眈的競爭者輕易把他從現(xiàn)在的位置踹下去。
陸言最恨被人威脅的滋味,當(dāng)初正是那些人拿他的母親作威脅,他才被迫偽裝出一副浪蕩花花公子的樣子,而演戲太久,他已經(jīng)分不清究竟哪個才是真正的自己了。Jones的話激起他的憤怒和獸性,他甚至想干脆按著自己的心意去辦,大不了魚死網(wǎng)破。
可這樣,就便宜了其他人。
斟酌利害之后,陸言強逼著自己冷靜下來,答應(yīng)了Jones的要求。而在這之后,他卻是要加倍的拿回來。
“記得帶上食物,你們這樣虐待俘虜,萬一我餓死在路上,問題可就麻煩了。”Jones眨眨眼睛,有些俏皮的說道。
陸言雖然不想如他所愿,但畢竟不是什么要緊事,若是沒有答應(yīng)下來,不知道這個人又會想鬧什么幺蛾子出來,他疲倦的揮了揮手,讓手下去買上些食物,帶著一同過去。
黑衣人雜七雜八的買了一堆,一時嘴饞,想著老板不可能知道,就買了自己的份,邊吃邊聯(lián)絡(luò)找來的司機,把手里一堆東西遞給他,安排他去接人。
只是出一趟長途,這個老板卻給了好幾倍的價錢,司機原本還擔(dān)心是什么違法犯罪的事,猶豫不決,黑衣人卻以為是嫌錢少,又翻了個倍,司機才心一橫接下了這個生意。
此刻看到他遞給自己的一堆東西,本能的以為是什么上流人士享樂用的違法的東西,直到他聞到了香味兒。
餓了。
司機聽著黑衣人的祝福,連連答應(yīng)了幾聲,然后心驚膽顫的來著車趕去郊外,一路上都在擔(dān)心自己會不會有去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