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剛學了一首中文歌,有興趣聽一下嗎?”杳音正在認真工作,突然從后方探過來一顆腦袋,富有磁性的聲音吹拂在耳邊,杳音手一滑,畫面上多了條長長的錯線。她立刻點擊撤回,一臉無奈的放下工作,轉過頭來。
畢竟這人現在是自己老板,就算再煩也得表面應付一下。
對于Jones的舉動,杳音是一頭霧水,茫然的點了點頭,想看他究竟要干嘛:“我的榮幸。”
Jones得意的勾起嘴角,笑容燦爛得像個得了糖的孩子,如果不是杳音已經知道了他的真面目,恐怕會再次被這張臉欺騙到。
“世上只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塊寶……”Jones閉上眼睛深情的唱著,手上還輕輕打著節拍。
杳音盯著滿頭問號,盯著Jones面部抽搐,宛如看到了一個外星人,沉默良久后,她才以一副關愛智障的表情看著Jones,為他鼓掌。
雖然唱得完全找不著調,精神還是值得鼓勵的。有的人表面上光鮮亮麗,實際上唱歌讓人摸不著調,詞是沒錯,就是唱得過于隨心所欲,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Jones看到杳音的反應卻是皺了皺眉,問道:“你就沒有什么感觸嗎?”
“唱得不錯,歌詞全唱對了。”杳音哦了聲,認真的夸贊道。
Jones卻顯然沒有聽到想要的答案,再次問道:“我是說關于這首歌,你就沒有……想到自己的孩子?”
杳音一臉沉重的點了點頭:“有的。”
“音樂要從娃娃抓起,要早早教育,不然在小伙伴面前唱兒歌都跑調會被取笑的。”
杳音真的很想嘲笑一下,尤其是看到Jones毫無自知之明的表現之后,但她還是忍住了。
Jones仿佛終于意識到了自己唱歌嚴重跑調的問題,一直保持著微笑的那張臉難得嚴肅了片刻,隨即又恢復如常,仿佛什么事都沒有發生,輕輕拍了拍杳音的肩,說道:“好好工作。”
“吃飯之前做完它。”
這意思不就是做完工作之前不準吃飯嗎?杳音沉默的看著他轉身,然后狠狠的瞪了眼他的背影。
她每天被老板騷擾還要忍受魔音貫耳都還沒說什么呢,他竟然還有脾氣了,這樣報復員工壓榨勞動力,舉報了!
蕭氏集團前,蕭雅安穿著一身黑色制服套裙走出來,給人一種干練的感覺,步伐輕快,臉上洋溢著自信的笑容,而當她看到迎面而來的一個女人時,臉上的笑容卻變為了驚訝。
這張臉她再熟悉不過了,正是她的親妹妹蕭雅如,可是雅如本該在牢獄里,怎么會出來了?
蕭雅安懷著困惑向她走近,一臉關切的問道:“雅如?你怎么會在這里?”
蕭雅如冷冷的看著她,想到她從自己手里奪走了一切,怒火頓時熊熊燃燒,氣得渾身都忍不住輕微顫抖,直勾勾的看著她,直到她變了臉色才冷笑道:“你是巴不得我永遠回不來吧。”
“可惜,我不僅要回來,還要拿回所有屬于我的東西。”
蕭雅安頓時臉色一白,心里生起危機感,隨即一想,如今一切都把握在她自己手里,蕭雅如也不過是口頭上放幾句狠話而已,驚不起什么波浪來的。
她狀似憐憫的看著蕭雅如,搖了搖頭,臉上充滿無奈:“過了這么久,沒想到你還是不知悔改。”
“想要什么盡管來拿吧,只要你拿得到。”
蕭雅如狠狠的瞪著她,秀眉高豎起,暗自握緊拳頭,咬牙切齒的說道:“蕭雅安,你別太得意。”
“我和父親都是你一手送進去的吧?你這個狼心狗肺的白眼狼。”
蕭雅安一臉無辜,眼睛里瑩瑩閃動著幾分委屈:“雅如,你們是自己做了錯事,怎么能怪我?父親的事,我也很難過。”
蕭雅如看著她做作的樣子,心里就一陣反胃,暗恨自己當時沒能下狠手除掉這個姐姐,否則也不會發生現在的事,讓她中了這個女人的計,落得身敗名裂。
至于慕南,她也要讓他付出代價。
“你得意不了多久了,你,你們,我會一個個來,好好算賬。”蕭雅如指著她拋下這句話,頭也不回的離開,高跟鞋踩地時用力之大讓人有種地面會裂開來的錯覺。
本以為蕭雅如只是來放狠話,可是聽她的語氣,卻是底氣十足,難道她真有了什么計劃?蕭雅安心事重重的望著自己剛剛出獄的妹妹,心情逐漸復雜起來。
蕭雅如在國內主要依仗父親的寵愛,而在國外留學許久,卻是有不少人脈。她本是出于面子不肯向那些朋友尋求幫助,現在卻是無論如何咽不下這口氣,一定要把一切都奪回來,只是說是朋友,也需要利益維系,她付出的代價自然是不會少。
遠遠的,蕭雅安看到雅如走向一輛黑色的車,有一個男子歪歪斜斜的靠在車旁,一看到她就站起來,手不規矩的搭到了她的腰上。
想不到她一向驕傲的妹妹,竟然連底線都沒了。蕭雅安頓時恍然大悟,明白她為什么會那么有底氣,臉上卻露出幾分鄙夷。
“你真的能保證萬無一失嗎?”這樣的事,蕭雅如自己又如何甘心,身旁的男人就是一個混混,她一直看不起,可他有錢有勢,她現在落到這般地步,只能去依附于他。她看著那個男子,眼里卻仿佛根本沒有他,一心想著整垮慕南和她姐姐的計劃。
男子習慣性摸了摸右耳上的銀色十字架耳釘,嘴角勾起,一副無所謂的態度,隨口安慰道:“放心吧,這種事我有經驗。”
蕭雅如想要再說什么,男人卻在催促她上車了,只好作罷,乖巧的坐上了車,眉頭的陰云依舊沒有淡去。
“既然要報仇,為什么不干脆一點?”男子偏過頭去,雖是問著話,表情卻有些漫不經心,像是根本不在意答案。對他而言,那個人是死是活與他無關,只要雅如能滿意就好。
蕭雅如自然知道男子是什么意思,人命在他眼里跟螞蟻差不多,可讓她去殺人,還是難以下手,尤其是出了車禍的事之后,她唯恐再度遭受夜夜噩夢纏身。
“那樣太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