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雅安一個沒忍住,怒斥了父親的名字,就連蕭雅如都沒想到,猛然的抬起頭不可思議的看著蕭雅安,仿佛在看一個瘋子。
“你不要忘記了,我母親是因為救你,才離世的。”
九年前的那場車禍似乎歷歷在目,蕭雅安說著就痛哭了起來,毫無小姐形象的,就連傭人老媽子就嚇了住。
那個時候的蕭雅安不過是十二三歲的年紀,站在紅線外,看到的只有父親的奔馳里,母親死死的護住了父親,醫(yī)護人員感到現(xiàn)場后,當時就宣布了,母親已經(jīng)無法挽救,而父親被拖了出來,送進了急救車里。
“媽媽,媽媽~”
蕭雅安看著那個被白布蓋住,異常熟悉而此刻卻已經(jīng)了無生氣的人痛哭流涕。
??????
蕭父沉默了。
他久久的沒有說話,最后點燃一支雪茄,坐回了沙發(fā)里。
蕭雅安還在哭著,如果不是那場意外,她和雅辰現(xiàn)在也會過得很幸福,根本不會有什么繼母,也不會有蕭雅如的出現(xiàn),一家四口其樂融融。
“爸,您不要太難過了,這不是還有我和媽媽嗎?”
蕭雅如見蕭父忽然的沉默了下來,心里咯噔一下,連忙上前寬慰道。
這個時候,可不能讓蕭雅安仗著她的母親就來動搖蕭父的心思,若是讓她一直拿著個做把柄,那蕭雅如和母親的心血豈不是白費了。
蕭父沒有回應什么,而是繼續(xù)的抽著煙。
蕭雅安越想越難過,不再看蕭父,而是轉(zhuǎn)身準備上樓,他對這個父親早就已經(jīng)不抱希望了。
“姐姐,你這是怎么了?”
蕭雅辰剛從樓上下了,就看見蕭雅安面色憔悴,臉上還噠啦著淚水,不禁一陣緊張。
“蕭雅如,你是不是又欺負我姐姐了?”
蕭雅辰,家里的二妹,和蕭雅安流著一樣的血,自然是心疼自己的親姐姐。
“和我沒有關系啊,二姐。”
蕭雅如連忙解釋。說著看向了蕭父,卻見他正在想著什么,似乎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呼~
吹出了一口煙圈,蕭父才沉重的開口:
“你母親的死,確實我有著逃脫不了的責任,是她再最危險的時候選擇保住了我,這點,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雅辰,也不小了,既然今天都在,那我就把這事情先說了吧。”
“紹氏公子,紹楓,是個不錯的人,前幾年在加拿大研究珠寶設計,近幾年才回來,而紹氏珠寶發(fā)展迅速,前途不可估量,辰兒這丫頭也大了,是該找個好人家了。”
這話說的不言而喻,蕭父將蕭雅辰喊到了身邊。
“你覺得紹楓怎么樣?“
“啊?”
蕭雅辰?jīng)]有想到父親竟然會突然這樣問,有些吃驚。
“就算是你們母親在世,也會希望你們找一個好人家的。”
蕭父嘆了一口氣,一根雪茄燃盡,擰了擰,按滅在了水晶煙灰缸里。
原來他也不是真的不關系自己和妹妹,可是那又怎么樣,他最心儀的慕南,還不是留給了蕭雅如。
蕭雅安在心里想著,使勁的握了握手中的拳手。
“這件事,要不要和媽媽商量一下?”
蕭雅如突然開口,提議道。
其實也沒什么,不過李淑兒現(xiàn)在畢竟是蕭家的太太,雅辰的婚事,確實是應該知曉她一聲。
“我會和她說的。”
蕭父道,再也沒有多余的話。
起身,緩慢的走回了書房里,屋子里這些年早就已經(jīng)丟棄了所有關于蕭雅安母親的東西,雅安總覺得是父親忘記了母親,其實蕭父只是不想太過傷心而已,或者說,是他在逃避。
他忘不了自己心愛的女人,滿是鮮血的躺在自己的懷里,那種滋味太過痛楚,也正是這樣,他才會對現(xiàn)在的李淑兒如此寵愛,總想在雅安母親身上虧欠的,在淑兒的身上彌補回來。
可這些,卻沒人可以懂得。
“哎”
長長的一陣嘆息。
“喂,媽媽。”
剛上樓,蕭雅如就撥通了李淑兒的號碼。粉色的毛絨地毯,看上去分外的暖和,蕭雅安赤著雙腳,露出白皙的腿,此刻正坐靠在沙發(fā)邊上。
細長的煙灰落下,分毫不差的掉落在了一旁鑲嵌著珠寶的煙灰缸里,看起來分外奢華。
“怎么了?”
電話里的女人,似乎有些慵懶。
李淑兒此刻正躺在美容院的單床上,微微瞇著眼,看起來好不愜意。
雖是已經(jīng)年過三十,可李淑兒卻依舊貌美,皮膚細嫩,看起來也不過二十有余的模樣,讓人羨慕的很。
“雅辰的婚事,父親還沒有和你提過吧?”
對于今天蕭父突然而來的提議,蕭雅如有些懷疑,更怕蕭雅辰一旦和紹氏聯(lián)姻成功,會影響到自己今后在蕭家的地位。畢竟,按照紹氏珠寶的發(fā)展趨勢,說它日后成為珠寶界的楚翹,也有極有可能的。
她怎么能讓蕭雅辰,蕭雅安姐妹攀附上這么好的一個靠山。
“雅辰的婚事?”
李淑兒顯然是并不知情的,看來蕭父真的一次都沒有在李淑兒面前提起過。
“對方是誰阿?”
李淑兒只是有些狐疑,卻并沒有完全放在心上,漫不經(jīng)心道。
“是紹氏珠寶的唯一公子,紹楓。”
“什么?”
李淑兒忽然一下就坐了起來,皺著眉頭問道:
“你說是誰?你再說一遍!”
“怎,怎么了,媽媽?”
蕭雅如被李淑兒嚇了一跳,她也沒有想到,母親竟然會反應這么大。
“蕭太太,請您躺好。”
美容院的護理師見李淑兒就這樣忽然的坐了起來,溫和的勸諫道。
“是紹楓啊,怎么,您也認識她?”
蕭雅如起了疑心,詢問著李淑兒。
李淑兒雖然是經(jīng)常和父親在外面應酬,可對于一個并不熟悉的人,也不該是這個反應,除非??????
除非他們有所交集。
心里有了這個想法,蕭雅安便更是認定了母親有問題。
“也沒什么,就是之前在聚會上,那些女人故意在我身上撒了一杯咖啡,他恰巧經(jīng)過,替我解了圍而已,也沒什么,只是我很意外,蕭成天竟然會選中他。”
李淑兒也發(fā)覺了自己的過于在意,定了定神,才有些不自然的開口,希望雅如不會真的介意起這件事。
“只是這樣?”
蕭雅如皺了皺眉頭,反問道。
“那還有假,不然還能怎么,我和紹氏能有什么關系,我還巴不得有個什么靠山呢,媽媽現(xiàn)在可只有你了,你要爭氣啊!”
李淑兒話鋒一轉(zhuǎn),轉(zhuǎn)到了蕭雅如的身上。
“這個紹楓也算是大戶,可你跟慕南,這究竟是要耗到什么時候,我可聽說,他跟一個女人不清不楚的,那女人還大著個肚子”。
這話說的無疑是指杳音了。
蕭雅如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這話說起來,蕭雅辰都有了良配,可慕南并不想娶她,她自己是知道的,這話也總不能對李淑兒說吧。
況且,她自有方法逼著慕南娶了她。
“這些你就不用操心了,慕南是父親選定的,就算不是為了我自己,為了明悅集團繼承人的這個位置,我也會對他上心的。”
慕南,這個A市最有勢力與金錢的男人,得到了他,還不就擁有了半邊天一般的靠山。撇下父親對自己的偏愛不說,光是看在慕南這個金主兒的面子上,父親也會把繼承人的位置給她。
“那蕭雅安呢?之前慕南不是和她也不清不楚么?”
李淑兒一直弄不明白,當初的訂婚會上,慕南明明是跟蕭雅安在一起,可為什么轉(zhuǎn)眼就和其他女人好上了,似乎,懷著的還是他的孩子。
“呵,慕南是什么男人,他最不會缺的就是女人,說不定他都只是玩玩呢,沒到成家,誰能說個定數(shù),行了,也不早了,媽媽你也早些回來吧,不然,父親又要擔心了。”
蕭雅如囑咐道。
想到一把歲數(shù),疑心重的蕭成天,李淑兒下了床。
司機將車穩(wěn)穩(wěn)的開會了蕭家大院,一路上,李淑兒都沒有言語。
蜿蜒的小路,兩邊的珍草異樹散發(fā)著陣陣清新香氣,令人身心愉悅。
李淑兒在司機的攙扶下,踩著五厘米的高跟鞋,姿態(tài)優(yōu)雅的下了車。
大廳里,家傭正端著茶水欲要上樓。
“老爺呢?”
李淑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