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青歌很是詫異的看著他:“你怎么回事,去哪了?身上這么涼?”
“還不是為了幫你保護那個秦輾,在外面坐了一晚上,能不涼嗎!”南宮辰像是鬧脾氣一樣,撇了撇嘴,此時若不是怕將身上的寒氣傳到韓青歌的身上,說什么也要抱著她不撒手。
韓青歌費解:“我讓你去陪他睡覺,你在外面坐著干什么?”
“當然是為了幫他克服困難了,畢竟他年紀還小,若是現在就怕黑怕孤獨,那以后怎么辦,他可是要繼承大統的人,雖然我們現在算是挾持他,但也不至于這么沒有人道主義吧!”
聽了南宮辰的這一番話,韓青歌輕笑了一聲:“你還知道什么叫做人道主義?可以啊!那你跟我說說你是怎么幫他克服的?”
“當然是讓他自己一個人先獨處啊,這里又不是皇宮,你以為我那么慣著他還真陪他睡不成?”
南宮辰好像是一副吐槽的樣子,實則韓青歌倒是從他的眼神之中看出了那種獨有的溫暖,隨即笑了笑:“你就是嘴硬,明明心里面就是想要幫助他的,每次都是偏偏要唱黑臉,你該不會是有什么自虐傾向吧?”
“胡扯!我不過是看他很可憐而已,父母又不在身邊,年紀還小,若是他出了什么事,日后皇后肯定會找你,你們兩個關系很好,我只不過是不忍心看著你左右為難而已。”
雖然南宮辰的嘴上這么說著,可內心究竟是怎么想的,韓青歌很是明白,所以也不戳穿他,讓他繼續這樣嘴硬下去,只是笑了笑:“行,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我還得謝謝你不讓我為難,不過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就算是這樣,皇后能夠輕易的躲過那些人的眼睛出宮來嗎?”
韓青歌還是有些擔心,她并不是擔心自己把秦輾騙到這里來被喻若發現后會生氣,而是不知道喻若能用什么辦法逃出那個對于她來說就像是隱形的牢籠一樣的地方。
“你放心好了,她并沒有你想的那么柔弱,如果她真的很在意秦輾,她會想盡一切辦法出來。”
對于喻若來說,她恐怕是不知道秦贏做的這些事情全都是因她而起,這就是古人們常說的紅顏禍水,想來也不過如此了。
南宮辰一直都是一副對什么事情都了如指掌的樣子,韓青歌早就已經習慣了他這個樣子,但是對喻若還是有些擔心的。
就在秦輾已經被莫函叫起來去后院習武的時候,彼時皇宮之中,喻若的大殿內一片安神香的煙霧彌漫著,一只受傷的信鴿落在了她的茶桌上,她本就是個心善的人,看到受傷的鴿子第一時間想的肯定也是救治。
可她卻看到了信鴿腳上綁著的紙條,剛好四下無人,侍女們又都怕打擾她的清凈都在外面等著,她便拆看看了看。
只是在看過后,她的神情久久都不能平靜,心情也是蕩起了波瀾。
過了一會,她將字條扔進了火爐之中,眼睜睜的看著那字條化為了灰燼之后,才和從前一樣,一臉從容的起身。
外面的侍女見她出來,都小心翼翼的準備上前去攙扶:“娘娘小心一些。”
“不必攙扶我,你們也不用跟著,我心思煩悶,想自己一個人去后花園里走一走。”喻若很少有想要單獨走的時候,畢竟是皇后,侍女們最終也是退后了一步,很是為難的不再跟著。
只是那些秦贏派來的侍衛就不同了,他們可是受了秦贏的命令,每日十二時辰都要寸步不離的守著喻若。
喻若踏出一步,他們就在身后跟一步,雖然都是經過訓練走路沒有聲音的,但是這樣的感覺突然間讓喻若覺得有些煩躁。
她很少表露出像現在這樣狠厲的神情來,眉間蹙著,很明顯就是不高興的樣子,盯著那兩個侍衛:“本宮剛剛說的話你們沒有聽到嗎?本宮要自己一個人去后花園里走一走。”
喻若一直以來都是很溫柔的待人,渾身上下也是沒有一點皇后的架子,所以宮里服侍她的這些人才和她很是親近。
就連這兩個侍衛都有點懵,不知道現在是什么情況,所以看著有些不知所措,也有些為難:“皇后娘娘,您還是別為難臣了,皇上有令,不得讓您自己一個人出去,很是危險,所以臣必須要跟著。”
“危險?你們跟了我這么多年,見我什么時候有過危險?還是說你們只是美其名曰,實則就是想要監視我的一舉一動,怎么,我現在連去后花園的自由都沒有了嗎?”喻若表現的很是凌厲,這是她這么多年來都不曾有過的模樣,在眾人看來很是反常。
可是喻若都已經表現的這么明顯了,那兩名侍衛就算是再怎么想要履行秦贏的命令現在也是無計可施了。
“那、皇后娘娘您一定要小心,若是、”
“哪有那么多的若是,這里是皇宮,到處都是御林軍,就算是真的有什么刺客賊人之類的,恐怕也不會在這種地方亂來吧?”
喻若一個冷眼掃過去,這次侍衛是真的不敢再說些什么了。
不過臉上的為難卻是一點都沒變過。
最終誰也沒有辦法的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喻若自己一個人離開了,在皇宮里這么久,喻若還從來沒有自己一個人在這里轉來轉去的。
忽然間她也覺得這種感覺也很是奇妙,這么多年她一直都是在這種看似禁錮的狀態下生活著,沒有自由。
可是最可憐的是她居然剛剛發現,過去這么久,今天是第一次因為被監視而覺得不舒服。
這樣恍恍惚惚的走到了后花園,這里種著的都是喻若喜歡的梅花,可是她現在根本就沒有心情去看,也沒有心情去瞥一眼那池子里已經化成了一片水,上面有冰塊在漂浮著。
甩開了身后的這些眼線,喻若有一種終于上的過來氣的感覺,不過她的心思全都在那張字條上面了,她四下看了看,確定無人后才走到了一個被高大樹干遮住的涼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