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某種角度上來講,韓青歌是能夠理解他現(xiàn)在所說的這些的,畢竟出生在皇室,從一開始他就注定了與平常人家孩子的不同之處,因為出生不凡,所以接受的這些自然也不是能夠令人開心的。
就是韓青歌想不到像喻若那么如此通情達理的一個人,怎么可能會讓自己的兒子如此的勞累,不是應該讓他做一些喜歡的事情嗎?畢竟他的年紀還小,有一個愉快的童年才是最重要的。
看著他眨著自己那無辜的眼睛,韓青歌最終是什么都沒能說出來,只是摸了摸他的頭。
也許是從韓青歌的眼神之中看出了默許的意思,秦輾便很是盛情的邀請道:“那漂亮姐姐能不能和我一起玩啊,我自己一個人實在是太無趣了!”
面對秦輾的邀請,韓青歌是想拒絕的,但是看到他眨著眼睛,很是無辜,一時心軟,便答應了下來。
反正她進宮的目的也是為了要帶走秦輾,只是到現(xiàn)在還沒想到有什么好辦法。
正愁著的時候,秦輾突然間看著她說道:“漂亮姐姐,這里實在是太沒意思了,我都玩膩了,不如我們出去玩好不好?我長這么大都沒出去過,你帶我出去好不好?”
這可謂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可韓青歌總感覺自己好像是做了什么虧心事一樣。
“姐姐是可以帶你出去,但是要不要告訴你母后一聲,你就這樣不見了,她會擔心你的。”
韓青歌還是保持著自己最后一絲的良知,因為她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帶走秦輾,但這又是唯一的辦法,所以她左右為難。
“漂亮姐姐,你是想害死我嗎?若是被我母后知道了,她肯定就不讓我出去玩了,我長這么大都沒見過赦都城究竟是什么樣子,所有的人都不讓我出去,口口聲聲的說什么保護我,我知道其實不想讓我看到江湖上的紛爭。”
秦輾一副乖巧懂事的樣子很是讓人心疼,韓青歌見到這一幕的時候也是不例外的。
“姐姐知道了,那就不告訴你母后,我們偷偷地出去,好吧?”
見韓青歌終于松口,秦輾高興的就差跳起來了,他在那些王公大臣面前表現(xiàn)得少年老成很是沉穩(wěn),可是在私下,終究不過是個幼稚的孩童罷了,內心的天真和純善還是保留了幾分的。
秦輾不知道是從哪里得知的,宮門不遠處守衛(wèi)最松的地方有一處矮小的洞穴,大概是為了讓宮里養(yǎng)的那些狗能夠出入自如吧!
韓青歌被他帶到了這里,看著那又矮又小只能容一人通過的狗洞,撇了撇嘴角:“小皇子,我看還是算了吧!你身份如此尊貴,可是將來要繼承霸業(yè)的人,怎么能在這鉆狗洞呢!”
把秦輾從皇宮中帶出去,韓青歌就已經夠覺得對不起喻若的了,若是要讓著齊國未來的繼承人再去鉆狗洞,她的罪孽可就是更加的深重了,所以為了不讓自己的靈魂再受到這樣的打擊,韓青歌堅決不能這么做。
可是秦輾好像是絲毫不在意的樣子,還推了推韓青歌的身子:“漂亮姐姐,都這個時候了,就別顧忌那么多了,我們再不走的話就要被人發(fā)現(xiàn)了。”
“可是鉆狗洞絕對不是什么好辦法,本來偷偷跑出去就夠對不起你母后了,你這今后還如何讓我面對你母后?”韓青歌的底線也就是在這了,說完后,她打量了一下面前還不算是特別高的宮墻,又眼尖的在不遠處的柴房發(fā)現(xiàn)了一架梯子。
思來想去后,她還是把梯子搬了過來,反正無論如何是不能讓秦輾鉆這個狗洞的。
最終他們兩個人還是通過這架梯子從宮墻上爬了出去,而柴房這種本就是堆放廢棄物品的地方少了個梯子倒也不是什么大問題,說不定被誰拿去燒火了,可是侍衛(wèi)們在宮墻外面巡邏的時候突然看到了消失的梯子有些疑惑,不過因為沒有找到什么其他的痕跡,最終還是沒有聲張。
赦都城的街上還是非常熱鬧的,只不過秦輾是第一次來。
看著他對什么都是一副如此新奇的樣子,好像是真的什么都沒見過似的,韓青歌便一副慈母笑的跟在了他的身后:“你怎么對什么都這么好奇?宮里的東西不是應該比外面的要好很多嗎?”
“宮里才沒有這么多好玩的東西呢!”秦輾一邊拿起了路邊攤上的小風車,一邊用手撥動著,隨即吐槽道:“父皇和母后還有大先生,每日都只知道給我送一些什么經文手卷之類的東西,可是一開始還是很有興趣的,對書卷里那些古人們所做的事情也覺得很有趣,但我看時間久了就覺得膩了,學堂里其他人家的孩子會說一些街上有什么好玩的,可我什么都不知道。”
越說秦輾越是覺得委屈,就好像是把以前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東西全都在今天把玩一遍似的。
“好了,今天不是帶你來見識了嘛!你有什么想玩的姐姐全都給你買下來,讓你玩?zhèn)夠!”韓青歌現(xiàn)在倒是真的把他當成自己的弟弟了,畢竟心里面是真的最喻若有愧,現(xiàn)在能做的也就只是讓秦輾在自己身邊的時候能夠開開心心的了。
“那漂亮姐姐,我能不能多在這待幾天啊!正好大先生生病了,一時半會的也沒有人給我上課,我想多玩幾天再回去,你能不能帶我玩啊?”
這一切剛好在南宮辰的預料之中,不過聽他這么說,韓青歌更是有一種罪惡感。
“可是這樣的話,你母后找不到你,她會很擔心的,玩雖然很好,但是也要顧及一下你母后的心情啊!”韓青歌雖然這么勸說著,但是心里面卻還是很糾結,不知道是否該把他送回去,可若是送回去,這一切又將回到了原點,謎題永遠都無法解開。
秦輾也不知道從哪里學來的撒嬌的法子,拉著韓青歌的袖子,在這大庭廣眾之下便哭嚎了起來:“好姐姐,我就求求你了嘛!帶我多玩幾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