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英華見他不做聲,繼續問道:“這方子給誰的?”
“給黎素的。”
“太醫寫的?什么時候太醫的水平這么高了?倒是不像他們的風格。”洛英華撇撇嘴。
南宮辰很是不滿的一把奪了回來,很不在意的道:“太子妃寫的。”
“小歌?”洛英華似是沒想到出這方子的人,嘆息一聲后有些憤怒的看著他:“南宮辰你有點過分了吧?看著你們恩恩愛愛不說,還要人家給治病?你都不考慮小歌的心情?”
這已經不是南宮辰第一次從洛英華的嘴里聽到這個稱呼,該說不說,他心里是真不舒服!
瞬間眼眸中閃過一絲危險氣息,狠狠的盯著她:“小歌?你們什么時候這么熟了!”
“你收斂點吧!沈黎素以皇后的名義進東宮,你是真不明白還是裝糊涂?在這么下去,傷了小歌的心,你可得想清楚后果。”洛英華當韓青歌是知己,所以當下也不顧和南宮辰多年情誼,只想著為韓青歌打抱不平。
然而這話引來南宮辰極度不滿:“這和你有什么關系?她是你的妻子嗎?”
洛英華覺得他有些無理取鬧,干脆憤怒的揮袖離去。
正宮內,津度不在,只有莫函,南宮辰便把方子遞給他:“去抓這些藥來,然后給沈良娣送去,不要經過他人之手。”
莫函看著方子上的字體,一眼便認出這屬于韓青歌。
也瞬間明白了南宮辰的用意,因為韓青歌的加入,他必須要謹慎,免得其中被人做了手腳,到時受委屈的可是韓青歌。
看破不說破已經成了莫函每日必做的事情,他按照吩咐去做。
可縱使南宮辰如此小心,卻還是沒能躲過宮中某一雙眼睛。
自從南宮文軒‘死’后,丘素衣的辦事手段便更加的狠厲了。
而與她同行的便是一向很聽話的丘羽兮。
“姑母,謹萍那邊傳來消息,南宮辰將重心都放在了沈黎素的身上,看來姑母的想法很對。”
丘素衣瞇起狹長的眼眸:“我看此事未必,也許只是南宮辰的障眼法,看來有必要叫太子妃入宮一敘了,是虛是實,試試看就知道了。”
“那便以我的名義吧!姑母你不要引起南宮辰的懷疑,是否叫上其余的二人?”
“當然,不都叫上,怎知太子究竟在乎誰呢!依你看,這趙錦瑟如何?可控否?”
丘羽兮在腦海中仔細的分析了一下,東宮太子側妃分良娣與寶林兩種稱號,寶林次于良娣,也就是說趙錦瑟的位份在東宮是最低的,對他們來說幾乎沒有什么威脅。
“據說趙寶林的父親是兵部侍郎,那就是父親的手下,只要父親控制的好,姑母你的計劃就不會受影響。”
“羽兮,若是沒有你,軒兒的仇幾時能報!”丘素衣現下唯一的幫手就是丘羽兮,所以她要緊握這枚棋子,不能出現任何差錯。
提起南宮文軒,丘羽兮的眉目間染了幾許愁思和悲傷,她忽然想起一事:“姑母可知,御王要回來了?”
“可到京都了?”
“明日抵達京都,可要動手?”
丘素衣冷笑,似是志在必得的模樣:“當然,記得做的干凈點,必要時將這燙手的山芋扔給東宮!”
丘羽兮得到命令后便去準備,離開后路過一拐角,突然聞到一股血腥味,正想湊過去看,便被掌事姑姑攔下。
“娘娘可是要回宮?”
丘羽兮看了看那被擋的嚴實的地方突然垂下一只血淋淋的手,她抬起衣袖捂住口鼻,蹙著眉頭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掌事姑姑訕訕笑道:“只是一個頂撞了皇后的小丫鬟而已,她已經受了處罰。”
丘羽兮很嫌棄的看了一眼,轉身帶著丫鬟離開。
掌事姑姑見人已經走遠,吩咐身后已經躲起來的兩個男子:“和以前一樣,把人埋了,若是走漏風聲,你們知道后果。”
隨即,兩個男子抬著一個干干巴巴的滿是血跡的尸體離開。
隔日一早,莫函悄悄走進南宮辰的書房,四下看了看后道:“御王晚上回京。”
“好,叫人去準備,確保御王安全。”
皇后要動手,他們則與之敵對,目的是要皇后露出馬腳,想把這事甩給東宮?做夢!
可不等晚上到來,韓青歌倒是先收到了一個壞消息。
宮里來人有請東宮三位娘娘進宮一敘。
而邀請人,是向來無瓜葛的丘羽兮。
韓青歌似乎能想到這一切不過是皇后的一場局,但卻也沒想到居然邀請她們三個人一同前去。
小白正給她挑選一會進宮穿的衣裳,便見一道倩麗的身影款款走來,定在她眼前欠了欠身:“見過姐姐,姐姐可接到了宮里的消息?”
這是自打趙錦瑟入宮來第二次見她,雖然人長的算是標志,但韓青歌卻不喜歡她,沒有理由,只是看著不舒心,但卻沒到那種非要找茬的地步,反正不能成為朋友,只是這樣相處也并無不妥。
“怎么?趙寶林有事?”
韓青歌的態度不冷不熱,趙錦瑟不知是該歡喜還是憂愁,自己好像也沒得罪她吧?
但趙錦瑟如今最不喜歡的便是有人稱呼她寶林的名號,總感覺低人一等,憑什么一個叛賊之女能做太子妃,又憑什么一個沒有身份背景的沈黎素能做良娣,而她偏偏只落得一個小小的寶林?她不服!
“妾身剛去沈姐姐那邊問過,沈姐姐身子不舒服,已經告了病,想著若是姐姐你也受邀,我二人可一同前去。”
聽了她的話,韓青歌納悶,沈黎素不去?
如果昨天按照自己的藥方開了藥,吃過后今日便能活動自由了,怎會連入宮都去不了?
“沈良娣既然不去,趙寶林若是不想去,我可以請示丘貴妃說你留在這照顧良娣,不必勉強。”
趙錦瑟其實就是不想入宮,明知丘羽兮叫他們是何目的還飛蛾撲火,那不是自取滅亡嗎?韓青歌雖然看穿了她的心思,但為她找的這個理由著實不怎么樣,她可還想在南宮辰面前好好表現,自然不會用如此低劣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