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素衣在他身旁,捕捉到了這一絲不同尋常,隨即擺擺手,示意大家都散去。
而后對著身旁人道:“皇上,您醉了,該回去了。羽兮,送皇上回去!
這等命令,丘羽兮不敢違背,也不能,只能在掌事姑姑的幫助下,攙扶著南宮凌云回到正陽殿。
掌事姑姑才剛剛到大殿門外,便松開了攙扶南宮凌云的手,恭敬的對著丘羽兮說道:“丘姑娘,奴婢先去打些水來,您先將皇上扶進(jìn)去!
說罷,正陽殿只剩下了丘羽兮和南宮凌云二人。
而南宮凌云剛剛還有些意識,強(qiáng)撐著走到殿里,眼前便開始朦朧,而鼻尖縈繞著的香味也刺進(jìn)了他的大腦,他一把抓住丘羽兮的手腕,將她拉到懷里。
丘羽兮哪里見過這樣的場面,所以當(dāng)即就嚇壞了,她掙扎著,但終究力薄。
南宮凌云年輕時久經(jīng)沙場,雖上了年紀(jì),但卻每日晨起練功,力氣自然是不在話下。
他意識混沌,已經(jīng)完全不明眼前人是誰了,只顧褪去自己身上的衣裳。
丘羽兮眼淚橫流,她怎么也不會想到自己只是送皇上回來而已,怎么會遭遇這種事。
待事情一過,丘素衣便收到了掌事姑姑傳來的消息,說是丘羽兮要上吊自殺。
丘素衣聞言立即趕到丘羽兮所在的房中,只見她正站在凳子上,面前是懸在房梁上的三尺白綾。
起初聽掌事姑姑來話時,丘素衣便很意外,沒想到丘羽兮的性子竟是如此剛烈,還以為她也就是哭哭鬧鬧聽人勸一勸便好了,可不曾想這事又麻煩起來。
可丘素衣不是一般人,憑她一張嘴,死的也能說成活的。
她走過去,叫身后的兩名侍衛(wèi)強(qiáng)行將丘羽兮拉下來。
丘羽兮雙眼空洞,淚水好似是已經(jīng)干涸了,原本一張芙蓉般俊俏的臉蛋,如今失去了生機(jī),猶如一顆枯草般,像是一陣大風(fēng)刮過便能連根拔起。
“姑母!
她喚了一聲,這聲音中,甚是委屈,可卻也毫無靈魂。
丘素衣一副擔(dān)憂之色浮在眼中,拉她坐在了榻上,用溫?zé)岬氖州p撫她的,以示安慰。
“本宮都聽說了,你這個傻丫頭,怎么做這種想不開的事!”
聽到熟悉的聲音,丘羽兮的眼眶又恢復(fù)了一線生機(jī),本來空洞的眼眶被一股溫?zé)岚鼑K于見到了一個能夠傾訴所有的人,她也想抱著丘素衣嚎啕大哭一場,
“姑母,我、我已經(jīng)不能再嫁給表哥了,我該怎么辦啊!”
丘羽兮為了能夠光明正大的站在南宮文軒的身邊,付出了實(shí)在太多太多,她心中委屈,但更多的是不甘。
“羽兮,你不要想太多,現(xiàn)如今這樣的局面誰都沒有想到,可又能怎么辦,大家都是可憐人罷了,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想著怎樣才能幫軒兒。”
一提到南宮文軒,丘羽兮就來了精神,她淚眼婆娑的看著丘素衣:“姑母,我都已經(jīng)這樣了,還怎么能幫到表哥?”
丘素衣嘆息一聲:“現(xiàn)下也沒別的辦法了,本宮會和皇上建議納你為妃,畢竟都已經(jīng)這樣的,傳出去對你的名聲也不好,更何況若你能在皇上耳邊吹吹說說話,興許也會幫到軒兒。”
丘羽兮怎么可能愿意嫁給一個比自己父親年紀(jì)還大的男人,她從小的夢想就是能夠嫁給南宮文軒,她心中傾慕的人也是南宮文軒。
可她不明白,丘素衣明明知道自己的心思,卻還是要將她推到南宮凌云的身邊,這不是把她往死路上逼嗎!
“姑母,可是我不想……”
“那你要怎么辦?出去后被人唾罵嗎?讓人家都知道你已經(jīng)不潔了嗎?羽兮,本宮是為了你好,現(xiàn)在只有這個法子了,你放心,如果你能幫助軒兒早日登基,本宮定會讓軒兒封你為妃。”
丘素衣知道,如果不這么說,丘羽兮是不會答應(yīng)的。
而丘羽兮的最終目的也是如此。
所以此時的丘羽兮現(xiàn)在目光突然有神,好像是已經(jīng)預(yù)見到了自己的未來,竟在這灰暗的日子里充滿了希望。
“姑母,那表哥他……”
“你放心,本宮會去和軒兒說的,軒兒也會知道羽兮你為他做的這些,他感動都還來不及呢!”
丘素衣的聲音很是溫柔,讓丘羽兮這種在黑暗地境的人找到了絕處逢生的機(jī)會。
“那我現(xiàn)在該做些什么?”
很好,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了,丘素衣才松了一口氣。
“你只需要耐心的等著,本宮會和皇上說的,倒是你將會是這后宮除了本宮外權(quán)利最大的人!
所謂的許諾也就只能做到這里,說多了,就會變得虛情假意,所以丘素衣的慰問就到此結(jié)束,丘羽兮也不再哭鬧,安分了許多。
可丘羽兮卻不知道,自己看似是救命稻草的人,卻是算計自己最深的那個,枉付了她的一片熱心與真誠的信任。
此事倒是很快解決了,然而婁歸真一案卻仍舊沒有定論。
等了兩日,南宮文軒竟查不出絲毫的線索,可他卻也忍不住想要見到婁歸真的心,他的思念已經(jīng)溢出。
于是乎,南宮文軒以審判為由,還帶著大理寺的人到了牢獄之中。
而大理寺少卿葉海嚴(yán)也是個明眼人,在眼見著南宮文軒看到婁歸真后眼神間流露出的神情,他便知曉是怎么回事。
他頓住腳步,道:“殿下,微臣先在外面等候,殿下若有事,可隨時呼喚微臣!
南宮文軒現(xiàn)在哪里顧得上他,不過對他這種行為還是懷有一絲的感激。
他兩步并作一步?jīng)_到了婁歸真的面前,勒令獄卒打開了牢門。
婁歸真這幾日憔悴了許多,那姣好的容顏上透著疲憊,一副我見猶憐之姿。
南宮文軒每次見到婁歸真的時候她都是充滿生機(jī)的,可此刻不知道怎么,像是有一只無形的手死死的抓住了他的心臟,他從小到大也從未體會過這種感覺。
這種看著心愛之人受磨難就猶如痛在他心,似乎下一秒就要窒息一般。
“太子殿下?您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