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敲定后,馬秀蓮和陳大柱也沒留下吃飯,就回了家將嫁妝跟彩禮的事,跟家里人說了一下。
聽到這樣高的彩禮和嫁妝,老陳家?guī)讉兒子兒媳都是一臉的震驚表情,尤其是幾個兒媳婦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兒泛酸。
趙梅是個老實聽話的,心里除了有些兒羨慕之外就沒有別的心思了。
周招弟雖然也酸溜溜的,但是想得開啊。
畢竟人陪嫁了一輛自行車呢!
而且這五弟妹娘家可真是出手夠闊綽的,等以后她嫁過來,自個可要好好拉攏拉攏。
“八十塊錢?還有布跟煙酒糖?”
李春花愣了一會兒后,反應(yīng)過來就尖利又高昂的喊出了聲。
這可是整整八十塊錢啊!
她這一輩子兜里都沒有過這么多的錢!
馬秀蓮瞪了她一眼,厲聲呵斥道,“你叫鬼叫個啥?!”
李春花委屈的閉上嘴巴,心里是又酸又苦,
她當(dāng)初的彩禮也不過五十塊錢,老陳家都嫌貴,現(xiàn)在給老五媳婦卻多了整整三十塊錢!
還有布匹跟煙酒糖,這算下來,給老劉家的彩禮錢至少都得有一百塊了。
公公婆婆也太偏心了!
馬秀蓮一眼就看穿她的想法,心里是十分的無語。
這蠢貨也不想想,她當(dāng)初嫁過來的時候,連床棉花都沒帶過來,結(jié)婚時穿的衣服,都是她們老陳家給置辦的呢。
人老劉家陪嫁的可是一輛自行車,還有其他嫁妝。
但這個兒媳婦已經(jīng)蠢得沒藥可救了,馬秀蓮都懶得浪費口水跟她講道理,隨她瞎想去吧。
于是晚上躺在床上,李春花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心里憋得慌。
她猛地從床上坐起身,用力推搡著陳建業(yè):“別睡了!”
“大晚上的你又鬧個啥?!”陳建業(yè)砸吧了兩下嘴巴不耐煩道,他都睡著了。
李春花紅著眼,滿臉委屈地抱怨道:“我鬧?!你媽也太偏心了吧!給老五娶媳婦,張口就是八十塊的彩禮,還不算布匹跟糖煙酒那些擺宴席的錢!可當(dāng)初咱們結(jié)婚的時候,爹媽可是連五十塊錢都不舍得給的!”
而且那么多錢,等到要是分家的時候,她也能分個二三十塊!
現(xiàn)在倒好,全花給老五了!
李春花是越想越氣,越想越委屈:“你看看咱們金寶跟小寶,根本沒吃上啥好的,你媽全把錢用給老五跟那個死丫頭身上了!”
陳建業(yè)本來沒啥感覺,可是現(xiàn)在被她這么一說,心里也有點不得勁兒了。
他又不是真的蠢,自然能夠察覺到這幾年爹媽對他沒以前上心了,也不咋喜歡他的兩個兒子。
誰讓他干活兒比不上大哥二哥,掙錢比不上老四老五呢。
何況老五這次回來就給了爹媽兩百塊錢,相當(dāng)于就是自己給的彩禮錢了。
他還沒臉厚到惦記著兄弟娶媳婦的錢,于是皺著眉訓(xùn)了一句:“成了,沒你這個當(dāng)兒媳婦的來管這事兒的!趕緊睡覺,明天還要早起干活。”
說著,就翻了個身接著睡了。
李春花看著他這樣子,是又憋屈又難受,于是拿腳虛空踹了踹他的后背:“整天不是吃就是睡,都不知道給兩個兒子打算一下!”
回應(yīng)她的,是陳建業(yè)震天響的呼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