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白酒下肚,那股子辣意一直從舌尖蔓延到胃里,陳素忍不住吸了一口涼氣,真辣啊。
“不能喝就換啤酒吧。”夏立勸道。
陳素聽不進去,她偏要喝最烈的酒,哪怕知道自己一定會醉,也許她要的就是那份醉,總之她現(xiàn)在一點都不想像現(xiàn)在這樣清醒,她討厭清醒的自己。
接連三杯酒下肚,陳素的胃開始疼了。
“哪有你這么喝酒的。”夏立去找胃藥,他把胃藥分出適合陳素服用的脊梁,“把藥吃了。”
陳素這次沒聽話,她捂著胃疼的地方,笑得全身顫抖,老天爺就那么跟她過不去嗎?連喝個酒都那么不順心?
夏立已經(jīng)預(yù)感到陳素出了大事,但是她不說,他不好意思先問,看著她這樣發(fā)瘋,他做能做的就是為她提供想要的東西,順便善后。
陳素又灌了一杯酒,胃里一陣緊縮,她忍不住吐了起來,因為沒吃東西,吐出來的都是水,整個胸口都被酸腐蝕得發(fā)痛。
“你何必要這樣折磨自己?這樣有用嗎?”夏立把酒奪了,全倒進了垃圾桶里。
陳素哭了起來,眼淚和鼻涕混合著擦,“我心里難受。”
夏立看她的樣子,于心不忍,把啤酒給了她,“行,你喝吧,喝死算了。”
陳素咕咚咕咚喝了一罐啤酒,打了個酒嗝,還吃了兩口菜,“夏立,你的廚藝退步了,現(xiàn)在做的菜是越來越難吃了,還沒有在美國的時候做的好吃呢。”
“是啊,沒有你監(jiān)督,我都不在廚藝上花心思了。”
“行,以后我監(jiān)督你,好好做。”陳素笑了,此時的她已有了幾分醉意,“要是一切還停留在美國該多好,就算工作不如意我也認了。”
夏立也喜歡那段日子,每天吃軟飯,被陳素包養(yǎng),還別說,日子過得平平淡淡的,可能是因為白吃軟飯不用操心,特幸福,人也能在那種情況下長胖。
陳素回想起重遇雷霆之后的事情,她拍了拍腦門,“男色誤人,太誤人了,要是雷霆長得跟個丑八怪一樣,哪怕是我恢復(fù)了記憶,我也不會跟他在一起。”
夏立剛涌起來的情懷又被陳素給破壞了。
“世界上的帥哥又不止雷霆一個,只要你陳素勾勾手指頭,大把的帥哥排成隊等著你寵幸。”夏立說道。
這話陳素愛聽,每當(dāng)聽到這種恭維,她都會把自己帶入富婆的角色,那叫一個恣意!
“夏立,還是咱倆過好,哪有那些煩心事,別說了,以后我就在你這住了。”陳素拍著桌子道。
夏立這個地方不大,陳素要是住下來,他就只能睡沙發(fā)了,“行啊,你出點錢,咱們換個大房子,你負責(zé)賺錢養(yǎng)家,我負責(zé)做菜澆花,怎么樣?”
陳素咯咯地笑了起來,“就這么決定了!”
說完,陳素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夏立嘆了口氣,他餓著肚子陪她吹了半天的牛,也該吃點飯墊墊肚子了,他盛了一碗飯,就這被陳素弄得亂七八糟的菜吃了起來,吃完之后,他又留出來一份飯菜,他怕陳素夜里會餓。
他把陳素扶到床上去,蓋好被子,還給她擦了把臉,好讓她能舒服點睡覺。
之后他開始打掃衛(wèi)生,把客廳收拾妥當(dāng),他找了一床舊被子在沙發(fā)上湊合了一晚上,他沒有給任何人打電話,他猜到發(fā)生什么事了。
雷霆給文小迪打了電話,文小迪說自己就在陳素的身邊,陳素在夏立家里,現(xiàn)在沒事。
“照顧好她。”雷霆的聲音中盡顯疲憊。
文小迪嗯了一聲,“雷總,有件事我想跟你說一聲。”
“你說。”
文小迪把那一晚上打電話的事情說了,雷霆震怒了,原來桑清雅一早就干過這樣的事了!幸好是文小迪打的電話,要是陳素,又是在那種環(huán)境下,陳素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他絕對不僅僅是辭退她那么簡單了。
文小迪繼續(xù)道:“我覺得那通電話不同尋常,所以想問問雷總……”
“那時候我暈過去了,接電話的不是我。”
文小迪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所以之后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您也不知道?”
“嗯。”
“那又有什么證據(jù)證明你們發(fā)生了關(guān)系呢?”文小迪一語驚醒夢中人。
一切都是桑清雅自導(dǎo)自演自己解說, 事實上雷霆連他們是否發(fā)生了關(guān)系都不知道。
因為他是暈的,全程都是暈倒的,當(dāng)時醒來的時候身上沒衣服,桑清雅又是那種表現(xiàn),所以他默認了他們之間發(fā)生關(guān)系的事情。
“我知道了,你照顧好素素,明天早上等她醒了我再過去。”
文小迪掛了電話,她長舒了一口氣,這些明明不是她任務(wù)之內(nèi)的事情,可她卻管了,也許是她想看到雷霆和陳素走到最后吧。
不管她聽到了什么,她始終不相信雷霆會不愛陳素。
這幾年,她看到的是一個男人的真心,如果雷霆真有出.軌的心,在陳素消失的兩年,他早就能再找女人了,那時候都不會,現(xiàn)在更不可能。
她安心地在夏立家周圍守著陳素。
陳素半夜醒來,口渴得要命,“雷霆,給我倒杯水嘛。”
她喊了兩聲,睜開眼睛,看到周圍的環(huán)境才反應(yīng)過來,她和雷霆已經(jīng)說了離婚,悲從心來,她又忍不住淚流滿面。
夏立聽到動靜,敲了敲門,“素,要幫忙嗎?”
“我想喝水。”陳素一邊哭一邊道。
夏立打開門,又開了燈,給陳素倒了一杯溫水。
陳素不渴了,可是心里還是難受得要命,她從窗戶往外面看,萬家燈火,沒有一家是屬于她的,“夏立,我以后,又是一個孤兒了。”
夏立的心酸酸的,方侯去世之后,他時常有這種感覺,“錯,你還有我這個私人醫(yī)生,我們可以搭伙過日子。”
“那不一樣。”陳素抱著膝蓋,縮在窄窄的飄窗上。
夏立的嘴角撇了撇,他也想哭,他拉了把椅子坐到陳素身邊,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陳素有些懵,“你怎么了?”
“你不說我還沒意識到,我也是個孤兒了。”夏立哭得更厲害了。
陳素半天沒緩過神來,不是她需要安慰的嗎?怎么還變成她安慰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