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迪揪著夏立出現在了陳素和雷霆的跟前，夏立被文小迪一推，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陳素詫異地喚道：“夏立？！”

夏立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和陳素再見面了，沒想到見面來得這么快，他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來面對陳素，索性沉默，反正沉默是他慣有的應對方式。

“從酒店二樓找到的他，還有一臺奇奇怪怪的儀器，太大，沒帶回來。”文小迪說道。

陳素看向雷霆，瞬間明白了，原來在她還在為自己紊亂的神經感到迷茫的時候，他就已經扮演著黃雀，去抓夏立了 ，好冷靜的頭腦，好果斷的決策，陳素這一波是服氣的。

雷霆道：“你想跟他說什么就說吧，人已經在你面前了。”

陳素有很多問題要問夏立，但是真看到他了，她一下還真問不出口，說出的第二句話竟然是，“站著不累嗎，坐吧。”

夏立忽然笑了，陳素就是陳素，他坐了下來，兩人之間一下子變得輕松很多。

“兩年埋伏在我身邊，你對我印象怎么樣？”陳素率先開口，“是不是覺得我傻乎乎的，所有的一切都得依靠著你，你帶我就跟帶小孩一樣？”

夏立搖了搖頭，“不是，你一點就通， 根本不是我帶你，是你養我。”

“你還記得我養你啊，你知道我大腦可能有點問題，就不幫你回憶了，你自己仔細回憶回憶，我這兩年對你怎么樣？”

夏立不吭聲，他臉上的表情發生了細微的變化，原本看著陳素的眼神也移開了。

陳素倒是緊緊地盯著他，“就算你從一開始就對我沒安好心，那這兩年呢，我記不住以前的事情，但是記得這兩年的所有，我把你當成自己的家人看，我不相信，你就沒有把我當成家人看的時候。”

這樣的聊天，夏立受不了，陳素的每一句話都是來自靈魂深處的質問，從夏立的一堆情緒里勾出最敏.感脆弱的，然后狠狠鞭笞。

“問這些，沒意思。”夏立笑容無奈。

陳素被他的笑刺激到了，她的眼神變得氣憤而兇狠，“你騙我去醫院，跟我說想要身體健康，就要定期體檢，還要住院體檢，我那么信任你，你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讓我吃的藥我也從來沒拒絕過，所以呢，你做那些事都是為了什么？”

夏立的嘴唇動了動，他很想說出來什么，可是什么也說不出來。

“回答我！”陳素的聲音壓得低低的，語氣里充滿威脅。

“你早晚都會知道的。”夏立不忍地說道，“但是有些話不能從我口中說出來，被雷雅知道，我會生不如死的。”

陳素冷笑，果然啊，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所有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盤，什么感情啊，歲月啊，都是假的！

“那你先體嘗一下什么是生不如死的滋味吧。”陳素狠下心道。

雷霆給文小迪使了個眼色，文小迪揪住夏立的衣領，把他從沙發上扯起來，她抬腿在他膝蓋上一踢，夏立雙膝跪地，伏在地上，雙手抱著膝蓋，疼得面部猙獰。

文小迪沒有罷手，她專攻人體最脆弱的部位，不過幾下，夏立就哀嚎出聲，疼得在地上打滾。

陳素看著他的慘狀，耳朵里也充斥著他的慘叫，她面無表情，看起來無動于衷。

豆大的冷汗順著夏立的額頭往下滾落，他受不了了，“素，你給我個痛快都行，別折磨我了，我真的不能說。”

“你以為時至今日我還會對你有一點同情和憐憫嗎？別打著無可奈何的幌子去傷害別人，既然傷害了，那就要付出代價。”

夏立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他仿佛不認識陳素了，愣了兩秒鐘，痛感又將他拉回現實。

對文小迪來說，這還僅僅是開始，夏立忍住了她的第一輪，很快第二輪就開始了，文小迪拿出隨身攜帶的刀片，刀尖對準了夏立的指甲縫。

夏立是醫生，他很熟悉在沒有麻藥的情況下拔掉指甲蓋有多痛，更何況十指連心，手指的痛比腳趾更讓人難忍。

文小迪眼都不眨地將刀片刺進了夏立的手指甲蓋里，動作快準狠，鮮血頓時汩汩冒出，染紅了指甲蓋，從甲縫里冒出來，捂都捂不住，夏立大叫一聲，嗓子都喊啞了。

陳素依舊是面無表情，她不是不能體會那種疼痛，但是她很清楚自己要的答案是什么，在得到答案之前，她絕不心軟。

“素，我求求你，放過我……”夏立的聲音聽起來已經很虛弱了。

“說出來，把一切坦白，我就考慮放過你。”

夏立猶豫了一秒，文小迪直接掀翻了那枚指甲蓋，夏立的喊叫聲都沒來得及出口，人就暈了過去，文小迪也不含糊，拿起桌上的水壺澆在了夏立的臉上。

滾燙的水把夏立燙醒了，緊接著疼痛又將他淹沒，他極力回想起那個人的樣子，恍惚中，他好像又見到了他，為了他，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吧……

夏立像個精神病患者一樣，一會兒扭曲，一會兒笑。

陳素淡淡地說出兩個字，“繼續。”

文小迪再度動手，這次她鎖定的是每個男人最脆弱的部位，她就不信有男人可以受得了她最后這一招，誰知道她剛剛碰到夏立就感覺到不對勁了。

夏立他，不是一個完整的男人。

她看向雷霆，“雷總，也許派個醫生給他檢查一下更好。”

雷霆會意，他看出文小迪發現了什么，他讓文小迪把夏立送到了自家醫院，經過一番檢查之后，醫院說夏立是一個雙性人，并且身患艾滋病。

陳素愣了一秒，艾滋病？那她和夏立生活了兩年，會不會……

“雷霆，我也要檢查，還有你，你也要。”陳素第一反應不是擔憂自己，而是抱歉地看著雷霆。

“別怕，有我在。”雷霆攥著陳素的雙手，抱著她輕聲哄道。

“對不起。”陳素緊緊咬著下唇，唇.瓣都快被她咬破了。

雷霆摸了摸她的頭，“不用緊張，我們一起去檢查一下，結果沒出來，先不要多想。”

陳素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