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想到分開了呢？陳素自己也好奇，她總覺得自己不可能會和雷霆一直在一起，她的心還沒定下來，或者說她的記憶沒有恢復，她對雷霆的愛也沒有回來。

現在的她心里有雷霆，她也喜歡雷霆，但是這種喜歡，還沒有達到愛如生命的程度，她沒辦法像雷霆愛她一樣去愛他。

她內心忽然感覺到一陣巨大的失落，與其同時，一臺機器上的線條也急劇下落，如同陳素的心情。

夏立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的屏幕，他之前收到消息，陳素應該是和雷霆待在一起，怎么和雷霆待在一起的陳素會不開心呢？

這線條的下落代表的是難過或者失望，雷霆到底做了什么讓陳素產生這樣的情緒，他百思不得其解，可惜雷雅的人不能時刻盯著陳素，要不然他就能知道陳素現在在干什么了。

陳素的低落情緒沒有持續很久，雷霆一來找她，她心情就好了一些。

“不開心？”雷霆倒了一杯水遞給坐在窗臺上的陳素。

陳素嗯了一聲，“以前覺得腦子里空空的挺好的，什么都不想，沒心沒肺地活著就行了，現在我時常感覺自己像個傻子。”

“你有記憶的時候也沒聰明到哪兒去。”

陳素白了他一眼，“跟你說認真的，你能不能別嘲笑我。”

雷霆對著反光的窗玻璃照了照，“難道我的表情看起來像是在開玩笑？”

陳素真的很想打他，剛揚起手，他往旁邊躲了一下，陳素差點從窗臺上栽下來，不過好在雷霆眼疾手快，抱住了搖搖欲墜的她，“不記得過去又怎樣，年輕了二十多歲，不好嗎？”

“不好。”陳素搖搖頭，她嘆了口氣靠在雷霆的肩頭，“有時候我能很清楚地感覺到自己以前很愛你，是愛到骨子里的那種愛，可是現在的我，根本沒辦法像你愛我一樣去愛你，你懂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嗎？”

雷霆捧著她的臉，“我可能沒辦法感同身受，但是我懂，沒關系，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我可以等你，一直等你重新愛上我。”

陳素的眼眶微微發熱，“那如果我更愛自由，不想被你和這棟房子束縛呢？”

“相信我，你愛我，你也是自由的。”雷霆深邃的瞳孔真的有種魔力，陳素覺得自己就算是信錯了，也認了。

她靠在他的肩頭，手里抱著溫熱的水杯，這樣的夜晚安安靜靜的，她喜歡。

過了半晌，陳素才反應過來嘟嘟好像很久沒來打擾她了，雷霆說爺爺奶奶把孩子帶走了，家里只有他們兩個人，陳素想都沒想，沒穿好鞋子就準備跑。

誰知道還沒開跑就被雷霆拽了回來。

看來又是一個難以躲過的夜晚，好吧，她承認自己也蠻喜歡這樣的夜晚的。

夜半時分，陳素睡得正酣，雷霆的手機閃了閃，他翻身抓過手機，看到上面的信息，他披上衣服去了書房，臨走前還不忘把陳素的被角掖得好好的。

文小迪在書房等著雷霆，他一來，她的渾身神經就繃緊了。

“雷總，資料都拿回來了。”

“全部？”

“全部。”

雷霆坐在書桌前，翻看著那一沓厚厚的資料，這些是陳素兩年間的體檢記錄，多虧了夏立在陳素的健康上下功夫，讓陳素沒少去醫院，才留下了這些資料。

“雷總，沒什么事我先走了。”文小迪說道，眉宇間藏著一抹急色。

雷霆沒有細心觀察，錯過了文小迪的表情，“回吧，多注意素素身邊的人，我懷疑有人在監視她。”

“是。”

文小迪一消失，書房里只剩下雷霆的呼吸聲和紙張翻頁的嘩嘩聲，他用了幾個小時的時間，把陳素的病歷記錄看了個遍，為了能看懂那些數值的意義，雷霆把相關知識也全部了解了一遍。

天亮了，他才看完。

陳素清晨被尿憋醒了，她起床上廁所，發現身邊早已冰涼，她踢上拖鞋找雷霆，發現臥室沒有，就去書房找，看到雷霆伏案看資料，她又是驚訝，又是心疼。

“你沒睡覺嗎？”

雷霆收起那些資料和自己的平板電腦，“準備睡了，你怎么起來了？”

“我是想上廁所被憋醒的，你在忙什么，不能白天做嗎？通宵對身體很不好的。”

雷霆沒有解釋，刮了下她的鼻子，順手把她抱了起來，“真輕。”

“我會自己走路，不要動不動就抱著我。”陳素踢了兩下腿，頭卻很自覺地靠在了雷霆的肩膀上。

雷霆沒有告訴她為什么要抱她，他是打心眼里疼惜她，從今往后，他都不想再讓她受苦，他要把她捧在手心里。

又睡了一個小時，陳素起床要去上班，雷霆按住她，語氣中貌似出現了一絲撒嬌的意味，“再陪我睡一會。”

“好吧，只睡半個小時我真的要去上班了。”

雷霆嗯了一聲，尾音拖得有點長，他抱著她就是不撒手，等到半個小時后，陳素舍不得把他弄醒，又掙不開他的手臂，只好干躺著陪他一起睡。

這一睡就是一上午。

雷霆是睡飽了，陳素睡多了，頭有點暈。

兩個人吃完飯，陳素要去上班，雷霆不想讓她去，讓她陪他去他的公司里工作。

“雷霆，你很反常啊，有什么你可以跟我直說。”

雷霆還沒想好要怎么跟她說，他在等，等他咨詢的專家給他回復，“我只是想多和你在一起，我陪你去工作吧。”

陳素擰了擰眉，也想不出來他有什么別的目的，就暫且信了他的理由，“好吧，那我就勉為其難地把自己的辦公室借給你一個下午。”

陳素臨走前，說自己有東西落在樓上了，她上去拿，其實她才沒有落下什么東西，她是去了書房，去看雷霆通宵看的到底是什么東西。

當她看到那一沓記錄上全是她的名字時，她明白了。

雷霆見陳素半天沒下來，他上去了，看到陳素坐在他的書桌前，他聲音有些沙啞，“你都知道了。”

“是不是我身體有什么問題你才不讓我工作的？”

“你不要多想……”

“是不是？”陳素打斷他，她喜歡直接，不喜歡太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