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素嘆了口氣，“剛才那個是你.媽媽吧。”
雷霆嗯了一聲，“對不起。”
“不是你的錯，早知道我不應該跟你過來的，貌似還打擾了你的桃花運。”陳素努努嘴，“說對不起的人好像應該是我。”
“我沒有桃花運，桑清雅是我的員工。”雷霆解釋得有點急，他生怕陳素誤會，再重蹈覆轍。
陳素哦了一聲，她才沒有那么死板呢，而且就算雷霆有女朋友，她也不care，她又不是他的誰，沒什么資格管著人家。
退一步說，她以前和雷霆真的是夫妻，她也“死”了兩年了，人家找女朋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雷霆，我要是以后都想不起來以前的事，怎么辦？”
“那我們就重新開始，只要你別嫌棄我這個帶著孩子的老男人就行了。”雷霆深情地看向陳素。
陳素勾起嘴角，“嗯，現在不嫌棄了，我好像也是一個生過孩子的女人，咱倆扯平了。”
兩個人一同去了醫院，陳素沒有說自己討厭桑清雅的事，她覺得自己挺無理的，第一次見人家竟然會毫無緣由地討厭對方。
西影虛弱地躺在床上，渾身插著各種管子，小夢坐在病床旁邊給他念故事，看起來真是令人羨慕的一對。
陳素不著急進去，她倚著門口看了一會，沒有著急去打擾他們，等他們講完了故事，陳素和雷霆才進去。
“雷總，夫……陳小姐。”西影打招呼道，小夢也沖他們笑笑。
“恢復得怎么樣了？”雷霆問道。
西影眨了下眼睛，“挺好的。”
“好好養著，不著急回去。”雷霆接過小夢遞來的凳子坐了下來，一個病床只有一個凳子，雷霆坐了陳素就沒有了，他又起來，讓陳素坐。
小夢甜甜地笑，笑的時候會看向西影，夫妻倆相視一笑。
陳素覺得西影好像白了，離開礦上就白了一些，她偏著頭仔細想了想，這個男人她好想也有點印象，但是太模糊了，依舊是沒有具體的事件，只有模糊的印象。
“陳小姐，你看著我做什么？”西影艱難地扯出一抹笑，虛弱地說道。
“不知道，覺得你有點熟悉。”
西影瞥了眼雷霆，他的視線又回到陳素身上，“以前我保護過夫人很長一段時間，我印象最深的是夫人為了生孩子差點丟掉半條命，當時在醫院產房里，我背著雷總偷偷進去把夫人的孩子抱走了。”
隨著西影的描述，陳素的腦子里出現了一些畫面，雖然這是人的正常反應，但如果只是憑著構想，而沒有記憶的摻雜，人是不會篤定那些畫面曾經發生過的。
可是陳素現在非常篤定。
雷霆看到陳素的臉色變了，他屈膝蹲下來，握住她的手，“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他剛才說的，好真實。”陳素仿佛看到了另一個自己，一個被她遺忘的自己。
雷霆欣喜萬分，“西影，繼續說。”
西影的神色也變了，他讓小夢扶他坐起來，“還有一次，夫人被人綁架，當時夫人失明了，不知道自己被人綁架了，我回到病房的時候看不見夫人，就順著可能的地方去找，后來我聽到夫人尖叫了一聲，立馬就找到了夫人。”
陳素的手不自覺地撫摸自己的眼睛，她失明過嗎？好像是這樣，她記憶中有一段模糊的黑暗歲月。
她搖了搖頭，“不要再說了，我覺得很累。”
陳素還沒做好準備，她還沒準備好去接受另外一個自己。
西影住了口，他感覺很累，小夢不忍心看他辛苦，喂了他一點水喝，讓他躺下。
雷霆扶起陳素，“我帶你出去走走。”
陳素嗯了一聲。
他們告別西影兩口子，去停車場拿車，陳素下意識地打開了副駕駛的門，系好安全帶后看著窗外想事情。
雷霆看著她的動作，嘴角忍不住上揚，他無法跟任何人分享自己的喜悅，這份喜悅是獨屬于他的，他覺得陳素就要變回以前那個她了。
“雷霆，我爸爸媽媽呢？為什么我只有你，還有嘟嘟。”陳素忽然問道。
雷霆的笑容僵在臉上，“這件事，我以后再告訴你。”
陳素擰眉，“是不是我沒有爸媽？”
雷霆沒說話。
好奇怪，陳素的心里并沒有多難受，難道她從小就沒有爸媽嗎？所以不覺得難受。
“你跟我說說我的過去吧。”
雷霆抬手撫摸著她的頭發，“來日方長，我以后會慢慢告訴你，你不用急在這一時。”
陳素心里有點難受，她覺得過去的自己和現在的可能不一樣，她不確定她能接受這種落差。
雷霆將陳素送回公寓，“好好回去休息，明天我來接你去上班。”
“不用，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們的關系，省得別人給我開后門。”
“好，記得早起，上海的交通比你想象中的要糟糕。”
陳素揮了揮手，上樓去了，她是應該打起精神工作了，不能老是沉浸在失去的記憶里。
今晚的陳素有心事，她沒有注意到一向喜歡宅在家里的夏立今天并不在家中，夏立穿著風衣行走在冷風中，如鬼魅，又如喪家犬。
夏立剛見完一個故人，他兩年來第一次提出反抗，然而，失敗了。
他要去做自己討厭的事了。
回到公寓里，他的手搭在陳素房間的門把上，輕輕一拉，發現上了鎖，他知道，她在里面，現在是一個下手的好機會，他應該出手，可是……
他不想眼睜睜地陳素被毀掉，他于心不忍。
“咳咳。”陳素咳嗽了，她覺得自己可能有點不適應魔都的冷空氣，而且穿得也比較少，她想去問夏立要點藥吃，踢上拖鞋就來開門。
夏立聽到里面有動靜，立刻挪到冰箱附近，假裝找吃的。
陳素打開房門，“咦，夏立你在客廳啊，我咳嗽了，想問你要點治咳嗽的藥。”
“等一下，我幫你拿。”夏立回到房間，把自己準備的小藥箱拿出來，從里面拿出一個沒有說明貼紙的白色瓶子，倒出了兩粒白色藥片，他又給陳素倒了一杯水。
陳素幸福地嘆了口氣，“這就是有私人醫生和保姆的好處啊。”接著，她就用水把那兩粒藥片送進了胃里。
夏立的目光沉了沉，陳素那么信任他，可是他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