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慕林看著時間，怎么說素素還不回來，他急了，自己把衣服往行李箱一塞，下樓退房去了。

他跟老板娘打聽道：“老板娘，你看到我愛人了嗎？”

老板娘看了他一眼，“她前些時候不是出去了嗎，還沒回來。”

“她說她去買一點暈船藥。”

老板娘噗嗤一聲笑了，“我們這邊靠海生活，從小誰沒上過船，誰需要那玩意？”

何慕林心里一咯噔，這意思就是這里根本沒有暈船藥，那素素去哪兒了？該不會出什么意外吧，何慕林暗暗咒罵一聲：事情沒做多少，就知道給我添麻煩。

退房很簡單，結個賬退個押金就行。

何慕林把錢揣好，站在賓館門口不知道該往哪兒走，他是直接去碼頭，不管素素了呢，還是……

“老板娘，這里的藥店在哪？”

“出去走上大街，沿著街走就能看到。”老板娘往外一指。

何慕林一出去，伙計出來笑道：“就他那愛人，長得如花似玉的，年紀又小，身材又好得不得了，他也放心讓人家一個人上街，這么晚了，誰知道會出什么事。”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老板娘的眼神暗了暗，在這鬼地方，出什么事都不稀奇。

何慕林沿著街走了一圈，看到十字形的標志，找到了藥店，但是并沒有找到素素，他急了，關鍵時候掉鏈子，不管她了，自生自滅去吧。

他正要去碼頭，看到前面巷子口出來一個人，走路的姿勢像螃蟹，披頭散發的，身上的衣服也穿得歪七扭八的，身材倒是很像素素。

何慕林定睛看了看，又出聲試探：“誰啊？”

那人沒說話，眼里涌出淚水，緩緩地走向何慕林。

何慕林也往前走了好幾步，他越看越像素素，可是素素怎么會搞成這個樣子，“素素？”

他聽到了對方的啜泣聲，他快步走上前，確定是素素之后，他的心重重地下沉，一種愧疚和自責涌上心頭，他讓素素去陪人睡覺的時候，都沒有這種感覺，但是此刻，他有。

他一把抱住素素，“好了，沒事了，我們馬上就會離開這個該死的鬼地方了。”

素素感受到了何慕林的懷抱，哭聲也由小變大。

何慕林從巷子里拽出自己的衣服給素素披上，“走，我們走。”

素素兩條腿間疼得厲害，腿也合不攏，每走一步都像被針扎，很是煎熬，好在何慕林沒有嫌棄她，不僅如此，他還一手摟著她，一手攙扶著她。

就這樣，兩人走到了碼頭，一個接頭的人上來跟何慕林打招呼，“何少爺？”

“我是。”

“那您還等什么，上船走吧。”那人叼著根煙，講話還喜歡咬著煙頭，煙灰隨之掉落，煙頭也忽暗忽明。

何慕林扶著素素上了船，在船艙里面給素素找了個空地躺下，“等我會，馬上來。”

素素害怕地抓著他，何慕林拍了拍她的手，“放心，我不會丟下你的。”

聽見他的話，素素才緩緩松開手。

何慕林拿出了自己以前戴的一塊萬國手表，出去跟煙不離嘴的男人談判，他要找到今晚欺負素素的人，并且讓他付出代價。

男人笑了，“我收了你的東西，就算我不辦事，你也不知道啊，有意義嗎？”

“這是對我女人的交待，你說有沒有意義？”何慕林把表往男人手里一塞，“你隨便拿去賣，最少也能賣個好幾萬塊錢，我只要廢了他的老二，別的不用你動手。”

“成，小事。”

何慕林說完就回船上了。

這艘船小的可憐，裝的貨很少，船上的船員倒是不少，所以十分擁擠，后廚只有不到十平米，這樣的廚房，還要隔出一小間來偷運何慕林和素素，可想而知他們的處境有多艱難。

想要偷渡，不僅要忍受這種狹窄，萬一遇到海關上來查，人都要潛到水底的，怕被手電筒照見，一照到，那可是會惹上大麻煩的。

煙不離嘴的男人叫樂云，是這一片的地頭蛇，他掂了掂手上的表，把何慕林上了船的消息匯報給了他以前的結拜哥們——方勇。

“勇哥，你讓我安排的，我都安排好了，人現在已經上船了，路線你知道的，我發給你了。”樂云說道，“他帶的那個女人在鎮上被欺負了，給了我一塊表，讓我幫他辦點事，看起來倒像個男人。”

方勇咧開了嘴角，他知道何慕林的女人，叫素素，身子摸著倒是舒服，就是漂亮得普通了一點，沒有陳素有味道，“他那女人，都是被人睡爛了的，也就是年紀小，還能折騰。”

“這塊表倒是不錯，我好多年沒見到萬國的表了，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根本用不到這樣的好玩意，哪天拿去賣了它，勇哥，你辦事就快點，那船呲溜一下就開到公海去了。”樂云提醒道。

他掛了電話，把表往懷里一揣，找了個手下吩咐道：“去鎮上打聽打聽，誰欺負了一個外來女孩，打聽到了，別廢話，打斷他的命.根子。”

“是。”

而身在上海的方勇已經出院好些天了，要不是他能出院更早的，那天何慕林的小情.人過來折騰了他一通，害得他多住了兩天，他點了根煙，給陳素發了一條短信。

短信內容很簡單：再過五個小時，何慕林的船就要到公海了。

陳素一接到短信，趕緊給雷霆看了，“原來何慕林是坐船走的，他現在被通緝，肯定坐不了正規的船，一定是偷渡的。”

雷霆用自己的手機給方勇打了電話，“我是雷霆，請問貴姓？”

“雷霆？我想想，就是陳素的老公。”方勇不疾不徐地說道，“我給陳素發個短信，她老公給我打電話，這唱的是哪一出啊，我根本沒法接啊。”

陳素聽到了那令人厭惡的聲音，她想起在那個小客廳里發生的事情，對方勇印象又差了幾分，她當時怎么不再用力一點，干脆一刀了斷了他得了。

陳素用手機寫了兩個字——方勇，拿給雷霆看，他頓時明白了。

雷霆按捺著怒火，“說吧，什么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