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素問了小雨的手好沒好，又問了湯的做法，最后叮囑她好好休息，不著急上班。

小雨心情大好，她想好好做頓飯等西影回來，她掀開被子起床，剛站起來又躺了回去，全身酸軟，不行，她需要休息。

陳素一邊煲湯，一邊琢磨著小雨的反常，她相信小雨是不會對她說謊的，有什么事情也會跟她說，所以她不亂猜，等小雨自己來和他說。

“素素。”門外傳來何慕林的聲音，她從廚房出去，看到何慕林小跑著進來。

“你不是去上班了嗎？怎么回來了？”陳素驚訝地問道。

何慕林顧不上喘氣，趕緊把他老爸要回來的消息跟陳素說了，陳素哦了一聲，沒覺得這事哪里重要。

“我爸他不知道從哪聽說了消息，說我們同居，你還懷孕了，他現在嚷嚷著要見你。”何慕林眉宇間盡是焦急，“我爸那個脾氣，你不知道，我怕你去見他會吃虧，可是你不去，我又怕他趁我不在親自來找你。”

陳素撲哧一聲笑了，“難不成你還把我拴在皮帶上，走哪兒帶到哪兒？”

何慕林沒心情和她開玩笑，“不瞞你說，我還真這么想的，你真的不了解我爸那個脾氣，唉，真是一言難盡。”

陳素想說自己知道何冬至的脾氣，她和何冬至在兩年前見過一面，當時她就對這個又脾氣的大老板印象非常深刻，雖然脾氣稍微有那么點大，但是人還是非常好的。

如果不是他人善，就不會讓司機送她回家，如果她沒有坐上司機的車，雷霆也不會出車禍。

這一切的一切，都像齒輪一樣，一個咬著一個的齒，根本無法撼動分毫。

陳素現在顧不上去想因果關系相對論，她問何慕林，“你爸爸他現在就要見我？那我得準備準備和他解釋了。”

“我提醒你一句，去見他，十有八.九是鴻門宴，你能應付得過來？”

“應該能，只要我解釋清楚和你之間的關系，不就行了嗎？”陳素的坦然和大方，刺到了何慕林的心。

何慕林寧可他們之間有什么，讓爸爸踹他兩腳都沒事，但是他不想讓陳素親口去解釋，好像一解釋完了，他們之間就什么都沒有了一樣。

陳素見何慕林不說話，“你又在想什么？”

“你個沒良心的女人。”何慕林哼了一聲，氣鼓鼓地坐在吧臺前的高腳椅上。

陳素擰眉想笑，“什么？我沒良心？我怎么沒良心了？”

何慕林也不說到底陳素哪里沒良心，他說不出來，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像個怨婦一樣，埋怨一個女人對自己的關心不夠。

陳素盛了一碗湯給他喝，“好啦，嘗嘗我煲的湯，大補的，然后再和我說說，你爸爸喜歡別人叫他伯父還是叔叔，喜歡別人叫他帥哥也不是不行，對了，他喜歡喝酒還是茶，我也不能空手去，總得拎點什么。”

“陳素，你真打算過河拆橋，不要我了？”何慕林喝個屁的湯，他的愛情都快沒了。

陳素非常費解，她撓了撓頭，“我什么時候要過你了？”

何慕林，卒。

陳素的直接是何慕林喜歡的，但是他此時一點也喜歡不起來，他甚至犯賤得想讓陳素吊著他，最起碼給他一個機會也好。

然而陳素不是那種人，她說不給就不給，倔強得很。

何慕林沮喪地說道：“你叫他叔叔就行了，叫伯父會把他叫老，他不開心，他喜歡喝酒，很烈的酒，正宗的牛欄山二鍋頭，你買不到的，我來準備，走吧。”

看著他有氣無力的樣子，陳素有些內疚，她不是不知道何慕林的心意，她只是不想面對罷了。

陳素清了清嗓子，“我可能還要跟叔叔說，我最近得叨擾一段時間，因為我還沒找好房子。”

何慕林一聽說她要留在這，頓時又高興了，“一段時間是多長？一個月？兩個月？還是兩個月零一天？”

陳素心里暖了暖，有人這樣計較她的存在，這是從前都沒有過的事，“不知道，要是我租房子的話，可能會快一點，買的話，就慢了。”

“租房子干什么啊？你知道那房子之前住過什么人沒有？還是買吧，二手房也要不得，多看看新開的樓盤，等到周末我陪你跑跑。”何慕林的如意算盤那叫一個響。

陳素笑而不語，和何慕林一起去見了何冬至。

何冬至一手拿著一個小茶壺，頭發和胡子都冒出了白尖兒，身上穿著的不是西服，而是對襟長褂到膝蓋，黑色的，前胸有金色龍紋。

陳素隱約記得聽何慕林說過，他們家不是魔都土著，只是爺爺輩兒把生意從北京擴張到了上海，最后干脆就在這個城市生活了，何冬至小時候沒少往北京跑，至今生活習慣還有點像北京土著。

“叔叔好，我是陳素。”陳素不獻殷勤，把禮物往旁邊一放。

何冬至一眼就看出來那酒不是陳素準備的，一個小丫頭片子，哪懂酒？不過這小丫頭片子看著倒是有幾分眼熟。

他把茶壺往桌上一擱，“今天叫你來，不是跟你客氣來的，我問你，你和雷霆，還有慕林之間到底是什么關系？”

陳素一直保持微笑，哪怕是何冬至粗聲粗氣地問，她還是嘴角含笑，“叔叔，我和雷霆是夫妻，和何慕林是朋友，之前我碰到了難事，是何慕林收留了我，一直到今天。”

“只是朋友？”何冬至的眼神在兒子和陳素身上打轉。

陳素點了點頭，“真的只是朋友。”

何冬至看這丫頭的模樣不壞，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討喜，但是他總感覺在哪見過她，可這一時半會他也想不起來。

“叔叔，我們見過面。”陳素主動提醒。

何冬至擰眉，“什么時候來著？”

“兩年前，在旅游公司，您還考過我。”陳素的話勾起了何冬至的回憶。

他是見過陳素，還考過她，當時陳素去公司咨詢辦簽證的事，因為她不旅游，只想通過旅游公司把簽證辦下來，這種情況一般是不允許的，就算是允許，費用也不低。

而當時陳素背著個書包，也沒什么錢，何冬至看到她單薄的衣服，和破了洞的書包，就給她開了個后門，條件是讓她回答他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