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素知道自己的成長環境不好，導致別人對自己一點好，自己都能記很久，想方設法地對人家好，很多人都把這定義為窮人家女孩子的通病。
陳素覺得很可悲，畢竟每個人都不能選擇自己的出生，要是能選，她就是擠破頭也想做有錢人家的女兒，被富養著長大。
盡管她一直有意克服自己這方面的心理，但是她還是很無力。
雷霆對她有很多不好，可是只要還對她有一點好，她就舍不得離開他，她對別人不這樣，對雷霆，就是會控制不住地這樣。
“你不用這樣給我捂手，我手涼，會冰著你。”陳素低著頭，很想把手抽出來。
“別動。”雷霆懶得跟她解釋這樣捂得快。
反正是個蠢女人，解釋了也不懂。
陳素的手很快就熱了，和他的體溫一樣，她不敢動，只能用力去感受從掌心傳來的溫熱和觸感，他的腹肌好結實、好溫暖啊。
“那只手。”雷霆把她另外一只手也捉過來，陳素側坐著，都快趴在他身上了。
聞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陳素抬眸望進他的眼睛里，她什么都沒說，就這樣看著她。
雷霆執拗地不看她，閉目養神，連眼睛都不睜開，直到車子到家停下。
陳素尾巴骨的傷本來已經好很多了，今天折騰一天，回到房間又有些疼了，她趴在床上，小雨給她貼上了膏藥。
“夫人，花枝把戒指的事都跟我說了，您對我們姐妹真好。”
陳素把趴著的枕頭拿開，墊著讓她喘氣不舒服，“你對我不也一樣好嗎？這幾天要不是你照顧我，我哪會好得這么快。”
“我拿先生的薪水，照顧夫人您是應該的，但是……”
“沒什么好但是的，人啊，無論是什么關系，感情都是處出來的。”陳素擺擺手，“過年了，我得去看看我媽，你能幫我準備點祭拜用的東西嗎？”
“我明天就去買。”
陳素和雷霆回雷家，是盡兒媳婦的責任，但是她還是她媽媽的女兒，到年了，她也想和媽媽待一會。
年初一去拜完年，雷雅就帶著陳素去見席昆了，美其名曰見朋友。
看到席昆，陳素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知道這是雷雅的好意，所以她沒有當場擺臉色。
“席昆，這是我……咳咳，嫂子，陳素。”雷雅叫嫂子十分不習慣，尤其是當著陳素的面，她又簡單介紹了一下，“席昆。”
席昆見陳素沒有露出認識他的表情，他也假裝第一次見面。
“你好。”
陳素微笑，坐在雷雅旁邊，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雷雅不知道，她還想要極力撮合陳素和席昆聊天，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雷雅索性假裝接了個電話走人，把陳素扔給席昆了。
雷雅走掉之后，氣氛反而緩和多了，陳素和席昆相視一笑。
“最近還好嗎？這次是怎么了？”席昆問道。
“還行，前幾天在雪地里被凍著了，發燒好了之后就很怕冷，總是覺得很冷很冷，但是昨天晚上之后就好了。”陳素不想說是因為雷霆幫她暖手暖好了，但是她的笑容出賣了她。
席昆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那就好，現在還怕冷嗎？”
陳素搖搖頭，“已經不怕了。”
“這種短暫性的錯覺大家都會有，之前被凍得不輕吧。”席昆猜測著問她，見她露出肯定的表情，他繼續道，“現在好了就好，現在外面冰天雪地的，你坐一會再走吧。”
“不用了，我正好還有點東西要去買，買完回家交差，麻煩你了。”陳素起身要走。
席昆嘴角露出玩味，看著她的背影，眼神里變得灰暗，整個人顯得高深莫測。
年初二一大清早，陳素就出門了，小雨要陪她，她沒同意，今天就當是給自己放個假，她想獨處。
“陳素在哪。”雷霆問。
“夫人去祭拜她母親了。”
祭拜？這個理由雷霆是不信的，他立馬打電話給謝容兒。
“大過年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孤家寡人一個，你一個有幸福家庭的人還打電話過來惹我，我可是要哭的。”謝容兒半真半假地說道。
“何慕林呢？”
“他啊，全家飛到國外去過年了吧，前天晚上還跟我炫耀來著，你們這些人，一點都不知道體諒我的感受。”謝容兒嬌聲哼道。
雷霆沉默片刻，掛了電話。
謝容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雷霆竟然毫無預兆地把她的電話給掛了？！
她咬了咬下唇，雷霆打電話專門來問何慕林，難道是為了陳素？他竟然真的在乎陳素，謝容兒吃驚大于吃醋。
為了陳素關心何慕林，那就代表陳素和何慕林……
謝容兒慢慢地澆花，水不多不少，剛剛好，一如她做事做人，都是剛剛好。
在魔都想買塊墓地也是不容易的，當初陳素跪下來求陳金山，他才給媽媽買了這么一塊小墓碑，如果和旁邊死者家屬一起來，墓碑前還站不下。
不過好在大早上的沒有人，陳素能獨自站一會。
“媽，女兒很久沒來看你了，想來，但是身不由己，您在天之靈應該看到陳金山做的壞事了吧，是他把我害成今天這樣的，他也害了您一輩子，我成功地報復了他，弄得他妻離子散，公司也經營不善，但是我并沒有因此感到長久的快樂，因為我怕您不允許我這么做。”
“媽，您愛錯了人，您發現了嗎？所以我這樣做，您不會怪我的對吧。”陳素說完之后心里膈應，她覺得如果母親真的在天有靈，會怪她的……
“陳金山他罪有應得，這是他的報應！”陳素每每想起來陳金山做的那些事，說的那些話，她都恨得牙癢癢，“媽，如果不是他，我現在會生活得更好，我會擁有自己的孩子，擁有自己的工作，一切都會很平淡和幸福，可是您看我現在……”
“女兒不想讓你擔心，如果媽你真的贊成，就保佑我和陳冉這一次u行動成功，我要讓他陳金山傾家蕩產，再無翻身之日。”陳素下了狠心，拳頭也跟著攥緊了。
她一出墓地就給陳冉打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