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素當然是有自己的想法才會那么做的,但是她不能和雷雅解釋,解釋了,雷雅也不會懂。
“行了行了,你自己家的事你自己處理吧,對了,我還有件事沒告訴你,謝容兒的晚宴失敗了,她的鼻子都氣歪了,你這個傷,沒白受。”雷雅道。
陳素勉強笑了笑,“傷她一千自損八百,這筆買賣不值得。”
“差不多,還有兩百呢,我走了,唐仁堯還在下面等我呢。”雷雅擺擺手。
陳素換了個姿勢側躺著,她現在的尾巴骨可金貴了,一碰就疼,一點不給陳素面子,弄得她翻身都要哀嚎兩聲。
過了一會,雷霆上樓來了。
“戒指丟了?”
“對不起。”陳素主動道歉,畢竟是她錯了,“你送我的戒指,我沒保管好,我給你道歉。”
雷霆根本不關心戒指,他繼續冷著陳素,一句話都懶得多說。
同一個屋檐下,卻不說話,那種感覺讓人很難受,莫名酸楚,又很想感慨。
“如果你覺得我礙事,你可以隨時跟我離婚,我可以凈身出戶的。”陳素一想到今晚的事,她鼻子就酸脹得厲害。
雷霆的怒火一下被點燃了,“迫不及待要去找何慕林了?你想得倒美。”
“我是想成全你和謝容兒。”陳素瞪著他,“你到底在發什么瘋,憑什么任何我和何慕林有什么,是你不自信,怕何慕林把你比下去了是嗎?”
何慕林把他比下去?雷霆冷哼一聲,“你的垃圾眼光,我從來就不在乎。”
“不在乎你那么生氣做什么?看你吃醋的樣子,我還以為你有多在乎我呢。”陳素也學會了他冷笑的樣子。
兩個人這樣你一句我一句,話趕話到氣頭上,誰都下不來了。
“陳素,我警告你,再多說一句話,我現在就把你丟到外面。”
“你丟啊,誰稀罕跟你待在一起!”陳素梗著脖子道,她早就受夠了雷霆的無名火,她受夠了!
雷霆一把把她從床上拎起來,陳素的屁.股疼得她眼淚都飆出來了,卻硬是一句話沒說。
他拎著她下樓,連電梯都沒坐,走樓梯下去,把她拖到門口,手一甩就扔了出去。
陳素重心不穩,又跌在了地上,醫生剛說過要好好裂開的尾巴骨,這下好了,不用手術的也可能需要做手術了。
“好疼……”陳素臉部猙獰,趴在地上不能動彈。
“先生,夫人還有傷。”小雨提醒道,她心疼地去拉陳素。
雷霆的手動了動,他迅速把手背在了身后,“給我認錯。”
陳素咬著唇,就是不認錯,她根本沒錯,憑什么要認錯?認個狗屁的錯!
“夫人,你就服個軟吧,先生不是真想罰你的。”小雨勸說道。
“小雨,你閉嘴。”陳素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尾巴骨的疼痛,讓她動也不能動,一動就疼得厲害。
“我看你能硬到什么時候。”雷霆拖了張椅子,就坐在門口,看著趴在雪地里的陳素。
雪一到晚上下的更大了,門口清掃干凈的一片很快又落滿了積雪,陳素身上的衣服十分單薄,很快就被雪水濕透了,寒風再這么一吹,那寒冷,如同密密麻麻地針刺穿了皮肉,刺進了骨頭。
“先生,再這樣下去,夫人會凍死的,求求你,讓夫人進去吧。”小雨都快急哭了。
雷霆依舊一動不動,就等著陳素給他服軟。
陳素就這么趴著,睫毛上都結冰了,裸露出來的手指頭和腳趾頭都凍得發青,今年的冬天可真冷了,比以前陳素穿不起羽絨襖的時候還要冷。
她到底在堅持著什么呢,明明服個軟認個錯就能回到溫暖的被窩,她在堅持什么呢?
陳素一向惜命,所有人都死了,她都還有求生欲,可是今晚,她忽然就軟了,像是一身的脊梁骨都抽掉了一樣,人就塌了下去,徹底軟了。
她最后一點意識還在想:她和雷霆到底在爭什么?
陳素沒想明白,一直到暈過去還沒想明白。
她就此大病了一場,整整三天都在高燒中,人差點被燒糊涂了,小雨一直在旁邊照顧著,雷霆也有空就過來。
陳素沒有家人,公司那邊沒人給她請假,葛健找她都快找瘋了,忽然接到雷霆的電話,他懵圈了,原來陳素的家人是……雷總?
葛健對陳素更加刮目相看了,雖然看她的簡歷不怎么樣,但是陳素的認真負責是全部門的人有目共睹的,有這樣的后臺還那么努力,葛健服了。
陳素昏昏沉沉三天,這是她睡過最長時間的覺,也是睡得最爽的,除了有些熱以外,其他都好,能閉上眼什么都不想,從陳素的角色中抽出來可勁兒地睡,她覺得十分滿足。
一覺睡醒,她的燒也退了,尾巴骨也沒那么疼了,重點是大家好像對她更好了。
“小雨,房間里好冷。”陳素啞著嗓子道。
“還冷嗎?”小雨的鼻尖有些冒汗,陳素卻還說冷,她只好把空調打開,讓溫度再升高一些。
陳素先吃了飯,又吃了藥,然后躺在床上看電視。
“小雨,我頭發癢癢,我想洗澡。”
“我去給你放洗澡水。”小雨跑前跑后,又是準備洗澡水,又是準備干凈衣服的。
陳素試了下水溫,“有點涼。”
小雨又多放了點熱水。
“還是涼。”
“再熱就燙著你了。”小雨覺得陳素可能是心里覺得涼。
陳素勉強進了浴缸,小雨幫她洗頭發,洗完澡重新回到床上,陳素喝著熱茶,好像又活過來了。
到了晚上,陳素假裝沒好,繼續躺在床上,雷霆過來看了她,還問了小雨一些情況。
陳素就在旁邊聽著,時不時地還要打上一個噴嚏,仿佛在說:我還嚴重著呢,我還沒好。
“醫生說退燒藥不能多吃,再給她量一次體溫。”雷霆命令道。
小雨點點頭,把體溫計拿出來給陳素夾在腋下。
雷霆就在旁邊看著,一直等到量體溫結束,已經退燒了。
“去把晚餐拿上來。”
“是。”小雨忙跑下樓。
陳素撐著手臂坐起來,尾巴骨還是疼,她動作緩慢地坐了起來,頭發散在兩邊,昭示著她的虛弱,幸好下午的時候洗了澡,不然這會真沒法見人。
“明天要回家吃年夜飯。”
“我知道了。”陳素的語氣不咸不淡,“如果沒什么事的話,麻煩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