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想了這么半天?”雷霆看陳素一直保持一個姿勢發呆,坐到了她身邊。
陳素搖搖頭,心情莫名郁悶起來,“沒想什么,我在思考人生。”
雷霆用鼻子笑她,笑聲從鼻子里一過,這笑就帶著一分諷刺兩分不屑。
“你笑什么啊,難道我就不能在劫后余生之后,思考一下人生?”
雷霆不理她,自己躺到床上。
他越是這樣不理她,她就越是想要知道他到底在笑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己哪來那么大的求知欲。
“你都喝了我的湯了,就不給我上個一課兩課的嗎?”陳素躺在他身邊,實在是睡不著。
“竊取別人的勞動成果,你以為關上燈別人就看不到你臉紅了?”
陳素抿了抿唇,“那你以后就打算這樣了?對外宣布你遇到一個神醫,治好了你的腿,這樣會不會太沒有說服力了啊,要不還是找個專家吧,幫你演一場戲,這樣信的人一定很多。”
“陳素。”
“嗯?”
“睡覺。”雷霆翻了個身背對著啰里啰嗦的她。
陳素也想睡,可是今晚發生了太多事,她的腦袋亂得像一鍋糊了的粥,根本靜不下來去睡覺。
身旁的雷霆沒了動靜,陳素嘆了口氣,屬羊吧……
陳冉被打之后,眼睜睜看著其他人都被帶走了,而自己還留在那個廢棄的廠房,她看到了站起來的雷霆,她有很多問題想問,但是沒人給她機會,尤其是陳素,還把她打得那么慘!
她站不起來,身邊連個使喚的人都沒有,她給席昆打了電話,席昆說馬上來接她,到現在也沒看到人影!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她幾乎是數著秒等席昆的。
廠房的門再被人拉開的時候,陳冉以為席昆來了,誰知道根本不是席昆,而是那個動手特別粗野,功夫又十分好的男人。
“我們有事好商量,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你沒必要這么認真。”陳冉道。
西影只知道辦事,其他的全當聽不見,他惜字如金,一個字也不會給陳冉,扛起來陳冉就走。
陳冉以為輪到她了,這段時間她沒少聽到一些陰暗的事情,她以為現在要發生在自己身上了,說不怕都是假的。
“你把他們都弄到哪去了?你說話啊?”陳冉拍打著西影的后背,任憑她怎么叫喊,西影都沒有任何反應。
陳冉被西影扔到后備箱,西影嫌她吵,還在她的嘴上貼了膠布。
完了,陳冉知道自己完了,知道了之后,她反倒是不喊叫了,反正活著死了也沒什么區別,她只希望不要疼,她怕疼。
不抱什么希望的陳冉過了幾個小時才被西影從后備箱撈出來,她看到李蓉坐在車后座,她瞪著眼睛質問西影到底想干什么。
西影還是不說話。
李蓉的眼睛里寫滿了驚恐,她口齒不清地叫著:“冉冉。”
“媽,你沒事吧。”陳冉坐到了李蓉的旁邊。
西影把車一鎖,開了口:“你們最好老實一點,不要做無用功,否則別怪我對女人粗魯。”
“你現在這樣,對我們就不粗魯了嗎?”陳冉的反駁如同石沉大海,根本得不到一點回應。
“冉冉,別說了。”李蓉按住女兒的手。
陳冉不怕死,但是她不想連累李蓉,李蓉是她親媽,是這個世界上對她最好的人,無論如何,她都要保護好李蓉。
西影連夜上了高速,把她們送去了鄉下,到了鄉村街道上,西影把她們放下來。
陳冉覺得這個男人不像是要把她們殺了的樣子,如果是這樣,沒必要來街上。
“不要再回上海了。”西影道。
“你讓我們不回我們就不回?我們又不是狗,你當我們那么聽話呢?”陳冉語氣很沖,李蓉拉也拉不住。
西影關車門的時候,抬起眸子瞥了陳冉一眼,陳冉往后退了一步,脖子也往下縮了下,即便后來挺直了腰桿再把下巴昂起來,也改變不了她怕西影這個事實。
西影開車走了,陳冉看著地上的行李箱,再看看行動不便的李蓉,煩躁不堪。
“冉冉,先找地方住下來吧。”
陳冉看了眼這陌生的接道,又臟又亂,都是灰,這樣的窮鄉僻壤,有什么可以住的地方?
“走吧。”陳冉拎起行李箱,扶著李蓉找地方住去了,她身上還有傷,走了幾步索性不走了,一屁.股坐在行李箱上,動也不動。
李蓉不知道陳冉受了傷,她還說:“你爸現在是徹底不管我們了,我們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上海是留不住了,還是別回去了吧。”
“那我也不能住在這樣的地方!”陳冉一肚子的火,她再怎么說也是千金小姐,怎么能說被扔到這樣的地方就被扔到這樣的地方來了。
李蓉明白她的心里落差,“你放心,媽不會讓你過得太差的,剛才那個人讓我收拾東西的時候,我帶了不少錢和首飾。”
“那也不行!這里是人生活的地兒嗎?這里的日子是人過的日子嗎?”陳冉大發脾氣,牽扯到自己身上的傷口時,又痛得說不出話來。
她簡直要瘋了!
陳冉給席昆打電話,席昆說沒找到她人。
“我等你的時候你不來,自己慢的要死,還好意思說別人?我現在這個地方我自己也不認得,你開車來接我回去。”陳冉語氣十分不好,李蓉在旁邊一直勸也沒用。
席昆無力扶額,誰讓她是他的實驗對象呢,只好遷就了。
“你把位置發給我,我馬上來。”
陳冉把電話掛了,把位置發給席昆,這才愿意去找地方住,一整晚都在她的吐槽和謾罵中度過,李蓉在旁邊感到十分的心力交瘁。
雷雅第二天就去公司找雷霆,雷霆根本沒給她發問的機會就把她趕走了。
“哥,爸媽已經知道了,你最好給他們一個合理的解釋,不然下次來問你的就不是我了,就是他們了。”雷雅把話撂下之后人就走了。
她完全拿雷霆沒有辦法,不過哥哥重新站起來了,這是一樁大大的喜事。
至于其中有什么玄妙的原因,這跟她的關系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