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再說吧，萬一躲不掉就只好去了。”陳素嘆了口氣。

雷雅把頭上用來固定頭發的發圈往桌上一扔，“好無聊，連你的事都比書上這些法律條文有意思。”

原來是因為書太無聊了，陳素還以為她轉性了。

“要不然去自修室看書？哪里都是備考的，氛圍會好一些。”

“我才不去，和一群書呆子在一個亂糟糟的環境里看書，我頭皮發麻。”雷雅嫌惡地說道，“陳素，你念給我聽。”

陳素指著門外道：“我剛才上來的時候，媽讓我幫她做件事，我著急上來找你就沒幫她，我現在先去看看。”

“哎，你竟然……”雷雅話沒說完，陳素就走了，“這個陳素，膽子越來越大了，看我不把她出去的事情告訴哥！等著挨揍吧你。”

雷雅拿起手機，想了想又放下了，算了，饒她這一回。

陳素溜到辛美英的身邊避難，“媽，您在這干什么？”

“這是你爸剛買回來的字畫，你看看。”辛美英對這字畫似乎很是滿意，看著就笑。

這可讓陳素犯了難，她從小見過的畫大概就是幼兒園的手工作業和高中同班同學拿到班里炫耀的素描和油畫，其余的，她都沒怎么看過，就算看到了也不會注意。

“你喜歡嗎？要是喜歡的話，我讓你爸送給你。”

陳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媽，我不懂這些。”

辛美英臉上的神色有一瞬間的僵硬，隨即想到陳素的身份，心里有些膈應，也就不說話了。

“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好。”雷萬鈞手里端著自己的小茶壺出來了，“素素，霆兒什么時候回來？”

“明天就能到。”陳素對雷萬鈞的夸贊吃不準是好是壞，她只笑，讓這話題趕緊過去。

雷萬鈞和辛美英兩口子開始討論那副畫，陳素在旁邊顯得格格不入，早知道她就留在雷雅的房間和她一起看書了。

陳素開始想念在雷霆眼皮子地下的生活了，至少不讓她這般局促。

第二天，汪厚一早就來找陳素，“陳素，你今天身體沒什么問題了吧？”

“還是有點不舒服。”陳素索性一裝到底，他一找茬，她就說不舒服。

“看來你這個病是長期的啊，上次我秘書請假，讓你陪我去吃頓飯，你說身體不舒服，今天又不舒服，我和人事打個招呼，你這身體素質不適合上班，只適合回家休養。”

該死的胖子，陳素的臉色很難看，她道：“今天汪經理找我有什么事？”

“我秘書今天去辦事了，晚上我有應酬，你形象合適，跟我一起去長長見識。”汪厚那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讓人看了就生厭。

陳素忍住內心的惡心，“知道了。”

汪厚不管她的臉有多臭，他期待今晚上陳素的臉有多美，他一想到晚上，肥膩的臉上就不由得露出淫笑。

陳素給李添壽發了個微信求助，她告訴李添壽晚上應酬的事，李添壽沒回。

到了晚上，陳素坐汪厚的車去飯店，路上汪厚一直叮囑她：“都是些生意上的客戶，他們調侃你，你也別生氣，都是喜歡嘴上逞能的人，要是找你喝酒，你就喝，自己拿捏著度，但是我必須給你下個命令，就是千萬不能得罪這幫人，知道了嗎？”

陳素哦了聲。

進了包廂，陳素環顧四周，一大半的男人，也有男人帶了女人來，女人臉上的粉厚得能涂水泥墻，那濃密的睫毛和讓人不適的美瞳，陳素多看一眼都覺得難受。

相比之下，淡妝的陳素倒成了一道清新可口的菜。

雷霆一下飛機就給陳素發了微信，讓她在家做好菜迎接他。

陳素沒有看到，她正在飯桌上被別人灌酒，這幫人的灌酒說辭是一套接一套的，讓陳素大開眼界，她一時間想不到拒絕的說辭，只能喝。

她知道自己的酒量不行，她喝一點從下頜倒進衣服上一些，絕對不讓這些酒進入胃里。

酒過三巡，男人們開始不老實了，汪厚的咸豬手早就按捺不住伸向陳素了，先是放在背上，再繞到腰上，陳素要起身，他肥手一用力，捏住了陳素盈盈一握的小腰。

陳素擰眉，差點就要惱羞成怒，正在此時，有人推門而入。

“汪經理，陳素和我對接的項目出現了一點問題，現在著急解決，她得跟我回公司一趟。”李添壽站在門口，好言好語地說道，臉上的笑就沒敢收起來過。

“什么事非要現在處理？”汪厚十分不悅，要不是礙著那么多人的面子，他能當場兇李添壽。

李添壽微微弓腰，“雷總今晚到，說是要我們倆之前整理的數據，我剛才檢查了一下，數據出了小漏洞，這是王涵的那部分，她得去修正，等會雷總要親自查看的。”

“雷總要是今天不查，你給我走著瞧。”汪厚眼看著就要得逞了，李添壽一來，他想了很久的好事忽然就泡湯了，他一肚子火。

“哎。”李添壽給陳素使了個眼色，陳素趕忙拿著包跟了過來，臨走時還不忘和包廂里的打招呼，“你們慢喝啊。”

出去了之后，陳素一陣感激。

“我以為你不會管我呢，謝謝副經理。”

“我這個人膽小怕事，你或多或少聽過，如果汪經理不死心，等會到公司查崗怎么辦？”李添壽這時候慫了起來，他來之前也是做了各種心理斗爭的。

陳素趕忙掏出手機，看到雷霆的消息，她頭皮發麻，完了完了，之前沒看到，現在雷霆該回家了。

她冒死給雷霆打了一個電話，嘟嘟聲響起時，她的心都在打顫。

“對不起，我剛剛才看到，你回家了嗎？”她壓低了聲音道。

“你在哪。”雷霆的語氣壓抑著怒火。

“飯店，汪經理讓我陪他來應酬，我推不掉只好來了，剛才副經理過來把我叫走了，要去公司，其實他剛才說謊了，但是情況緊急沒有辦法。”陳素緊張地扣手指，“你能不能來一趟公司啊。”

雷霆沉聲道：“你這是在命令我？”

“不是不是，我是在求你。”陳素低聲下氣，卑微到了極點，“你解我今天晚上的困境，我回去把這幾天新準備的菜做給你吃好不好？我可是每天吃飯都不忘研究那些食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