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芊芊出院的那天，一份離婚協議書放到了她的面前。霍厲琛補償了她一千萬，但其余的股份也好房產也好，都沒有她的份。

“這已經是我最后仁慈了。這是看在你死去的那個孩子的份上才給你的。”

霍厲琛高高在上地站在她的面前。

他以為萬芊芊會和之前一樣跟他唇槍舌戰，但萬芊芊竟然什么都沒有說地就簽字了。

“你不看離婚協議？”

萬芊芊無所謂的態度，讓霍厲琛的心里有些煩躁。

然而萬芊芊還是沒有說話。她冷漠地簽完字后，就提著自己的行李從病房外走了。

霍厲琛跟在她的后面，覺得有些局促。以往他在萬芊芊的面前都是高高在上的那一方。可今天他卻有些心慌意亂。

兩人從醫院出去后，直接到民政局。因為霍厲琛施壓的原因，兩人沒有排隊。很快就拿到了離婚證。

霍厲琛把離婚證遞給她的時候，她的臉上依舊看不到一丁點的傷感。霍厲琛更加地煩躁了，這種感覺他姑且認為心有不甘。

他想看到的是萬芊芊不想離婚，抱著他的大腿哭泣的樣子。

但萬芊芊不止沒有哭泣，反而把他當成是陌生人。

從民政局出去后，兩人回了曾經的家。萬芊芊從衣櫥的下面一格把行李箱拖了出來，然后把她自己的衣服全塞進了行李箱里面。

她的衣服很少，兩人的大衣櫥里面，她只占了不到五分之一的位置。萬有梁沒有給她錢，霍厲琛也沒有給過她一分錢。她結婚后，還要求必須做家庭婦女。也就過年的時候霍厲琛的爺爺會給她一個紅包。

她拖著唯一的一個行李箱下樓時，霍厲琛看了一眼她的箱子，冷漠地說：“你記得把你的那些東西都帶走。別留在房間里面，故意讓琳琳吃醋。”

萬芊芊也不理會他，拖著自己的箱子就走了。到了門口，她把鞋架上的拖鞋取了下來。一雙藍色的，一雙粉色的。藍色的拖鞋是她賣給霍厲琛的，但是霍厲琛嫌棄從來沒有穿過。她把粉色的拖鞋用袋子包裹起來放到箱子里。把那雙藍色的拖鞋扔進了垃圾桶里面。

霍厲琛看到萬芊芊這個動作，心里猶如打翻了五味瓶一樣。他總覺得自己就像是被萬芊芊扔掉的那雙拖鞋。

“我送你。”

霍厲琛忽然有些坐不住了。他跑到萬芊芊的身邊，拿過她的箱子。她的箱子很輕，他沒費什么力氣就提了起來。

萬芊芊也不去搶，只是默默地跟在他的身邊。

機票是霍厲琛親自訂的，就在今天中午。兩人到機場的時候，時間剛好合適。

萬芊芊連看都沒有看霍厲琛一眼，提著箱子朝安檢走去。

霍厲琛走上前去，拉住她的手，“那天，琳琳真的是你傷的嗎？”

他不曉得自己為什么這么問。只是那天在病房里面，他宣布要把萬芊芊送走時，萬芊芊的眼神一直縈繞在他的腦海里面。

然而萬芊芊只是扒開他的手，頭也不回地朝登機口走去。

在看著萬芊芊離去的背影，霍厲琛覺得自己的心臟空落落的，好似失去了什么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