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張偉讓陳瑤在客廳休息,自己親自下廚,一會,香氣撲鼻的疙瘩湯出鍋了。
陳瑤正躺在沙發(fā)上閉目養(yǎng)神,眉頭微微皺著,在思考著什么。
張偉做好飯,收拾好飯桌,來到客廳,彎腰將陳瑤抱起:“寶貝,吃飯了,嘗嘗我的手藝……”
陳瑤睜開眼,看見張偉,寬慰地笑了,摟住張偉的脖子,緊緊地:“老公,抱緊我……”
張偉把陳瑤摟緊了一些,調(diào)笑道:“好了,老婆,先吃飯,吃晚飯再抱你,別說抱你,吃你都沒問題……”
“嗯……”陳瑤答應(yīng)著,回過神來,看著張偉:“哥哥,咱們吃飯,好香啊,一定很好吃……”
兩人正吃著飯,陳瑤突然接到何英媽媽的電話。
“瑩瑩,何英前幾天回來了,不讓我告訴你,剛才她吃過午飯走了,她留給我一個盒子,讓我轉(zhuǎn)交給你和小張。”何英的媽媽在電話里絮絮叨叨地說道。
陳瑤臉色微微一變,引起了張偉的注意,張偉抬眼看著陳瑤。
“阿姨,我知道了,我抽空過去拿。”陳瑤回答著然后掛了電話。
打完電話,陳瑤心神不定起來,吃飯也心不在焉。
“怎么了?什么事?去拿什么?”張偉看著陳瑤。
陳瑤沖張偉笑笑:“何英回來了……給我們帶了份禮物……”
“啊”張偉吃了一驚,心里頓時變得非常復(fù)雜,一時各種滋味涌上心頭,有驚,有喜,還有不知所措。
陳瑤盯著張偉的表情,然后說:“你和我一起去拿嗎?到何英的媽媽家。”
“我”張偉放下飯碗,看著陳瑤:“我不去了,你自己去吧。”
說完這話,張偉覺得自己非常疲憊,很無力,很虛弱。
陳瑤看著張偉的樣子,覺得很好笑,接著說:“何英已經(jīng)走了。”
“啊”張偉又是一個意外:“已經(jīng)走了?”
張偉的心里突然感到了空蕩蕩,一種巨大的失落和惆悵涌上心頭,她來了,竟然又走了……
“是的,已經(jīng)走了,”陳瑤平靜地看著張偉:“她悄悄地來了,又悄悄地走了,故意不讓我們知道,大約就是我們?nèi)ニ龐寢尲铱赐先说臅r候回來的,她不愿意見我們……她留下一個盒子,讓她媽媽轉(zhuǎn)交給我們。”
張偉突然癡癡地站起來:“我吃好了,我和你一起去拿東西。”
陳瑤沒說話,也站起來,跟著張偉向外走。
路上,張偉開車,陳瑤坐在車副駕駛位置上,兩人半天都沒有說話,各自想著心事。
張偉的心里波瀾又起,不是自己余情未了,而是覺得何英太慘了,這個女人不論犯了多大的過錯,畢竟本質(zhì)是好的,畢竟對自己愛的如癡如醉,對自己好的無以復(fù)加,那么深深地愛過自己,自己沒有理由不去看她,不去把她當(dāng)好朋友,那種純粹的好朋友。
但是,張偉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能在陳瑤面前表現(xiàn)地太明顯,陳瑤不是圣人,是普通的女人,一樣會吃醋,一樣會爭風(fēng),張偉覺得自己在把握不好尺度的情況下,還是謹(jǐn)慎一點(diǎn)為好,犯不著因為這事再惹惱陳瑤。張偉摸不透陳瑤對這事的真實(shí)的態(tài)度,雖然陳瑤看上去很平靜很熱忱對待這事,但是張偉一想起情人節(jié)自己做的孽就汗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還是別太冒頭的好。
陳瑤托著腮幫,看著周圍連綿的群山發(fā)怔,張偉心里在想什么,她一清二楚,她知道張偉想多了,但也不無道理,自己雖然嘴巴上說起何英的時候從容自若,但是,心里一想起從高強(qiáng)到張偉,何英的作為,仍然一陣心悸,有些心驚,說實(shí)在的,陳瑤被何英搞怕了。
但是,陳瑤心里始終恨不起何英,何英是她小時候一起長大的伙伴,在陳瑤眼里,何英就是自己的姐妹,姐妹情仇,是不合適的。陳瑤真心希望何英能找到一個好的歸宿,有一個好的幸福人生,但是,陳瑤也想通了,愛情是自私的,好歸好,男人是不能讓的,張偉現(xiàn)在是她的男人,誰也甭想奪去,除非張偉自己愿意離開。
兩人各懷心事,一路無話。
到了何英媽媽家,陳瑤和何英媽媽說了一會話,臉色突變,看著張偉:“那天,我們剛離開,何英就進(jìn)門了,她一定是看到我們離開而沒有和我們打招呼……”
張偉臉色也是一變,沒有說話。
“何英今天中午才走,剛走了幾個小時……”陳瑤又虛弱地說道。
張偉的心中遺憾頓起,仍舊沒有說話。
何英媽媽拿出一個精美的正方形藍(lán)色紙盒,遞給陳瑤。
張偉忙湊過去,陳瑤打開一看,盒子里放著藍(lán)色的印花布上面包裹著一對連心鎖,黃金做的,不大,但是很精致。
陳瑤很感動,看了看張偉:“何英這是在祝福我們呢……”
張偉死死盯著那藍(lán)色的印花布,心里陡然一驚,這藍(lán)色印花布是瑤蒙山區(qū)獨(dú)一無二的特產(chǎn),她怎么會有?
張偉皺著眉頭,沒有說話。
回去的路上,陳瑤又打開盒子,看著何英贈送的禮物,感慨地說:“何英是真心祝福我們百年好合,心連心,永相隨,倒是我自己心里想得齷齪了……”
“什么想得齷齪了?”張偉扭頭問陳瑤。
“我老是怕何英再回來和我爭老公啊,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繩,呵呵……人有時候就是多心,我不是圣人,也不例外,想總歸是要想想的。”陳瑤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張偉。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想,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想法的。”張偉開著車,沉聲說道。
“所以,你就在我面前裝,裝作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是不是?”陳瑤看著張偉。
“是,”張偉直截了當(dāng)?shù)鼗卮穑骸拔也幌朐僖驗檫@個鬧什么別扭,弄得大家心里不爽……”
“我早己看出你心里的九九了,我就是不說而已……呵呵……”陳瑤笑了,又繼續(xù)看著盒子:“哎這藍(lán)色印花布真漂亮啊,藍(lán)底紅絲邊,上面繡著一對小鴛鴦,真好看……”
“這印花布是有講頭的,”張偉慢條斯理地說:“是專門的手工作坊印染的,顏料是靛藍(lán),從藍(lán)草中提取而來。”
“啊真的?你怎么知道的?”陳瑤邊愛不釋手地看著印花布,邊問張偉。
“當(dāng)然是真的,我怎么知道的?我博學(xué)啊,”張偉呵呵笑了:“這藍(lán)色印花布很有講究的,還叫五色花布,是一種很古老的手藝,現(xiàn)在市場上能見到的很少,屬于絕美的旅游工藝品。”
“哦……這么稀罕的東西,何英從哪里弄來的呢?哎真是難得啊,何英一片苦心……好遺憾,何英沒見我們就走了。”
“其實(shí),你心里很矛盾是不是,想見何英又怕見何英,是不是?”張偉看了一眼陳瑤。
“難道你不是嗎?”陳瑤反問張偉,張偉一下子無話可說。
“其實(shí),我想,何英也是,她也是想見我們,可是,又怕見我們……”陳瑤盤腿坐起來:“其實(shí)呢,我想了,我們總歸還是要相見的,大家一笑泯恩仇,何況,沒來就沒有什么真正的仇,愛總是多于恨,何況,本來也沒有什么真正的恨……”
“即使愛情給了我無盡的苦痛折磨,還是覺得幸福更多……”張偉哼出了一句歌詞:“姐,別多想了,我相信,何英總有一天會回來的,我們大家終歸是能和好的,終歸是能做好朋友的。”
“嗯……”陳瑤點(diǎn)點(diǎn)頭:“往事如風(fēng),網(wǎng)事隨風(fēng),過去的都過去了,永遠(yuǎn)也不會再回來……希望會有那么一天……希望大家能夠帶著笑臉相見。”
張偉點(diǎn)點(diǎn)頭:“其實(shí),何英是個好人,起碼對我們來說,應(yīng)該是個好人。”
“是的,是個好人,好人總會有好報的。”陳瑤說著,突然想起了什么:“對了,老公,小如今天上午找我了,她消息真靈通,你辭職的事情她知道了……”
“嗯,不奇怪,估計再過幾天,我所有的大客戶都會知道我辭職的事情,”張偉搖搖腦袋:“誰叫咱是名人呢?”
“不光你的大客戶,恐怕興州海州旅游界也會很快傳開的,到時候,你的電話可能很快就變成熱線了……”陳瑤笑著看著張偉。
“為什么?”張偉問陳瑤。
“邀請你加盟啊,”陳瑤說:“人才誰不想要,如果你不是我老公,我要是聽說你辭職了,我第一個先去找你,一定把你弄過來。”
“我真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張偉笑呵呵地說。
“不相信咱走著瞧,”陳瑤看著張偉:“我敢給你打賭,不出今天,電話打爆。”
陳瑤話音未落,張偉的電話響了。
“第一個熱線打進(jìn)來了,接吧,張總。”陳瑤笑嘻嘻地。
張偉將信將疑接通了電話:“喂,你好。”
“請問,你是龍發(fā)旅游的張總嗎?”對方在電話里很客氣。
“我不是龍發(fā)旅游的張總,我是張偉,下崗職工。”張偉回答。
“哦……對不起,說錯了,呵呵……”對方訕笑了一下,接著自報家門:“我是三川旅游公司的董事長老張啊,咱們是一家子,你不記得我了?”
“哦,張董好,”張偉看了一眼陳瑤,對方正喜滋滋地看著張偉,耳朵貼近張偉的電話聽著,張偉接著對對方說:“記得,記得,張董,咱們一起吃過飯的……張董今天找我有事?”
“是啊,呵呵……張老弟,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是個痛快人,我剛剛知道你從龍發(fā)旅游辭職的事情,馬上就給你打電話,我們?nèi)糜问且蚤_發(fā)景區(qū)為住的大型旅游公司,我非常贊賞非常佩服老弟的管理和營銷才能,如果老弟不嫌棄,我想邀請老弟來我三川任總經(jīng)理,咱們老張家兄弟倆共謀大業(yè)……至于待遇,老弟不必?fù)?dān)心,年薪制和入股都可以……”對方直言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