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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未流這一累, 就真的沉沉的睡了一覺。
畢竟他不但剛剛被人推了,被推的過程中還得自己跟自己打架,勞心勞力。
饒是武功蓋世的他也從身心都開始疲憊, 這次內耗的后勁不知道又得持續多久。
上一次這般嚴重, 還是在島上的時候, 二人對練功發生了分歧, 意識中大打了一架。
足足躺了三天,誰也說服不了誰,只得各練各的。
那時候韓未流還擔心自己會不會走火入魔, 不料他和副人格雖然分歧嚴重, 卻是誤打誤撞的進入了某種新的領域。
韓未流意識到自己的家傳功法有異, 但事到如今卻無從探查。這事便是連機敏如裴涼也猜不到的。
還有就是他們冒充司徒琸回到圣焰教, 接受老教主傳功時。
在接受傳功之前,得知如果練的不是圣焰教一脈的功法,真氣不容于體內,不但無法接受對方的數十年功力, 最大可能還是爆體而亡。
韓未流都做好了趁機殺了老教主的打算, 沒想到功力傳入的一瞬間,他便本能的感受到內勁的吸引。
那老教主是臨死都沒有發現自己兒子是冒充的,臉上甚至對司徒琸這個兒子雖然散養多年, 但修習的魔功精妙而感到欣慰。
大呼魔教后繼有人。
那既然老教主都這么說了, 司徒琸自然更加名正言順,地位鞏固了。
所以直到現在,韓未流都覺得這件事特別的荒誕。或許他畢生的運氣都在這里了。
等韓未流醒來之后,已經是第二天清晨。
裴涼并沒有在床上,韓未流松了口氣。
他是真的不再對自己抱有信心的,便是身負絕世武功又如何?還是被她給強占了去。
根本就不給他反應的余地, 若是她這會兒還在,怕是稀里糊涂的又得被——
即便他心里有些理智,有副人格那個死鴨子嘴硬的搗亂,也只有吃虧的份。
韓未流還是有些不能接受現狀,此時這般,仿佛他已經同意了當初的交易一般。
還是得找機會跟她說清楚的,不過下次萬萬不能在幽閉的地方了。
韓未流起身,穿上衣服,便聽見外面傳來敲門聲。
“進!”
他這般說了之后,房門便被打開,紅袖和青衣兩個丫鬟一人端著一個大托盤進了來。
兩人沖韓未流行了一禮,面無表情,語氣也干巴巴道:“韓公子醒了?這是小姐為韓公子準備,韓公子慢用!”
說著便將大托盤內的東西擺出來。
紅袖拿的是衣服飾物,韓未流瞟了一眼,心里咋舌。
他也是四門八派出身的貴公子,韓家富裕顯赫,從小他什么好東西沒見過?
所謂窮家富路,他自小到處跑,雖則吃得苦,但一應開銷哪里有少的?
這還是韓家家風清明的緣故,這數月在魔教,更見識其中的奢靡,一般物品還真沒法讓韓未流大驚小怪的。
只這裴家,仿佛真的是難以想象的豪闊,端看那兩個丫鬟端上來的器物。
衣料的質地工藝與現世存在的大不相同,配飾也價值連城,小小清潔物也別具匠心,一看便知道比平常所用方便到不知哪里去。
這些細節雖小,但怕是皇宮里的皇帝所用都沒有如此精細的。
裴家的產業他們也打聽過,近年來確實因為層出不窮的新鮮物件,還有無與倫比的競爭力,一下子占領了市場。
甚至裴家的產品生意都做到西域去了,當然那是西域王公貴族才有資格享用的奢侈物。
可市面上所見,皆不能與斬月山莊內裴涼私庫內的東西相比。
韓未流睡前一身狼狽,此時也只得從善如流。
等他洗漱完,兩個丫頭還想替他束發,被韓未流拒絕了。
他從小便不耐待在家里,也很少要丫鬟伺候,凡事習慣了親力親為,自己打理自己倒是擅長。
束好發,便看見裴涼穿了一身練功服從外面走進來。
此時她身上有一層薄汗,看樣子是已經練過一輪了。
韓未流一時間有些羞恥,不知道是羞于見到她,還是對方此時都能保持自律練功,自己卻睡到這般時候才起來。
裴涼視線落在他身上,在原主的印象里,韓未流的衣著色彩還是很豐富的。
他長得好,穿什么顏色都駕馭得住,生性張揚隨性,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
但裴涼到來是韓家滅門之后,從看到他起,韓未流的著裝便素凈低調,哪怕是當初潛伏在山莊內,偽裝成丫頭的時候,也是這般。
當然那時候斬月山莊本來就新喪,上下倒也無人敢穿紅戴綠,倒也合適。
昨日回來對方也是一身黑,三年過去韓未流徹底褪去了當初的青澀,變得穩重成熟。
如今這般,倒也適合她。
或許滅門之夜過后的那天,他眼里便看不見了以往鐘愛的色彩,還有那些常人看來無用,但他卻興致勃勃的東西。
裴涼倒也不強行改變他的心意,所以讓人準備的也是他穿來這般的玄黑。
此時見狀,果真是俊美偉岸,氣勢深沉,清冷出塵和邪魅狂妄交替出現,讓單一的色彩在他這里也變得更有味道。
裴涼見狀,便毫不猶豫的想要親他。
卻被韓未流躲了開去,他耳廓發紅,低聲道:“別,別這樣!”
裴涼還以為他見紅袖和青衣也在,害羞了。
便笑道:“放心吧,她二人忠心耿耿,再沒有更能信任的了。”
嗯!那倒是,這家伙難道就沒有反思過,身邊這倆丫頭看待自己什么念想嗎?
虧得裴涼是個女的,但凡是個公子少爺,這倆丫頭早已使出渾身解數爬上她的床了。
哪能讓她有精力惦記別人的份?
想到這里韓未流又郁悶了,他這到底是在不滿些什么?
便只得甕聲道:“總之你莫要在人前這般輕浮。”
他這邊看紅袖和青衣別扭,紅袖和青衣還想啐他一口呢。
這小子是恃寵而驕蹬鼻子上臉了吧?
真當自己昨夜伺候了她們小姐,便地位坐穩了嗎?
這才到哪兒?居然就敢跟小姐使性子鬧別扭,難道還是在給她倆下馬威不成?
于是紅袖和青衣看韓未流的眼神就更嫉妒了。
韓未流心里一噎,仿佛自己無聲中與這兩個丫頭在交鋒一般。
他也不想這樣,可耐不住副人格是不受挑釁的。
對方這會兒便直接冒出來,對裴涼道:“來,本座頭發束歪了,你來替本座重新束。”
裴涼寵溺的笑了笑:“好!”
說著上前抽掉他的發帶,漆黑如瀑的發絲便傾瀉了下來。
裴涼的手穿插其中,用指尖輕輕梳理,沒有急著幫他束發。
頭皮被輕輕的按摩,到了穴位等地方或輕或重,或運上了些許內力。
韓未流本來只是想充大的,結果這會兒整個人恨不得長在裴涼手上,舒服的直哼哼。
裴涼趁機親了他一下,他也沒有說話,只是睜開眼睛,通過鏡子睨了身后的裴涼一眼。
表情里全是一副‘這是本座念在你伺候得好,就賞賜你了’的傲嬌。
便聽裴涼問:“舒服嗎?”
“嗯~還成!”
裴涼笑了笑:“這是從紅袖那里習來的手法。”
倒也沒有刻意去學,只不過裴涼如今習武,本就對人體穴位無比了解,又善于動手操作。
享受過這么多遍,自然對于哪里的穴位該下哪種力道一清二楚,甚至有時候為了憐惜美人,也不是沒有替她倆按過。
紅袖和青衣一開始自然是受寵若驚,連道不敢,裴涼卻不在意這些。
所以如何能怪二人一顆心全拴在裴涼身上,便是除了在自家小姐這里,這輩子便沒有感受到過這等真正的關心和憐惜。
此時紅袖跟青衣見這韓未流一副得志的樣子,還理所當然的享受,自然眼里嫉妒得冒火。
若是韓未流,面對這般眼神自然是裝作視而不見。
但司徒琸本質就是個才出生三年的寶寶,滿打滿算不到三歲半。
一時間就幼稚的瞥了二人一眼,面上不掩得意。
看到沒?這女人就不敢不從了本座。
主人格韓未流通過鏡子里看見自己此時這般得意表情,只覺得羞恥得想鉆地縫。
不過別說,舒服是真的舒服。
待裴涼替他束好頭發出來后,正好是整個斬月山莊的蘇醒之時。
出了院子便能清楚聽見校場里的練功之聲。
韓未流向下看去,一般弟子的訓練場是半山腰新開辟的一塊空地。
與三年前不一樣,昨天沒有細看,但此時卻發現斬月山莊與三年前的格局差別不小。
那校場的地勢之寬闊,便是再容納十倍的人也無妨。
且周圍一圈由低到高固定了層層座椅,校場上也有不少或直或曲的規律劃線。
裴涼見他看著好奇,便道:“每日但是練功未免枯燥,于是斬月山莊經常會組織蹴鞠之類的活動,那些椅子便是觀眾席。”
還真是!
此時校場那邊仿佛正好練功結束,便有不少人三三兩兩的開始聚在一起玩樂,除了蹴鞠之外還有不少其他的新奇玩法。
若是三年前的他,見狀怕是得興奮的下去請教一番,并興致勃勃的跟人玩上大半天了。
斬月山莊內好幾處地方炊煙裊裊,韓未流知道那是各個廚房在做早膳。
跟著裴涼去餐廳之時,經過一間室練功房。
裴家那些年紀大點的庶弟們已經開始下去跟校場的師兄弟一起練功。
但身為女子的庶妹還有不超十歲的幾個小的,卻還是留在山頂的練功室內。
嚴厲的武師傅在功房內穿行,幾個小的并不因為年幼而鬧騰,年輕的小女孩兒也眼神堅毅。
韓未流有些動容,子弟出息才是一個門派的延續前提,以前他雖則追著裴涼非卿不娶,但對于斬月山莊卻不是很喜歡。
來過幾次,倒不是說那時候便風氣懶散,相反在那時候裴掌門嚴苛的執掌下,子弟之間的競爭勢頭更尖銳。
裴掌門向來喜歡將一塊肉吊在眾人面前,讓大家互相撕咬,最后獲勝那個吃到肉。
自以為自己治理有方,對提拔上來的弟子武藝高強心狠手辣以及絕對服從頗為自得。
但如今裴涼的經營卻全不相同,韓未流能夠感受得到。
那帶著溫情的嚴明,即便不用殘酷的催生,但眾人也會拼盡全力的守護如今的美好。
此時的斬月門很好。
便是韓未流與斬月門有著不共戴天之仇,此刻也明白,裴涼將它經營得很好。
與江湖中任何一個門派都不一樣,坦蕩,大度,溫情,擁有自己的判斷和堅持。
如若江湖中的門派都是如此,便不會有那焚天門余孽興風作浪的機會了。
自然也不會有他韓家,或是之前的喬家那般的慘劇。
等他們到飯廳沒多久,裴涼的庶弟庶妹還有侄子侄女也練完功過來了。
早膳那些姨娘并不與他們一起,所以只有一桌。
可以看出來一大家子對裴涼都很依賴黏糊。
一進來就七嘴八舌的展示自己功課進益,最小的那個才五歲,拼命的擠進里面爬裴涼膝蓋上——
“姐姐,姐姐!我扎馬步的時間又比昨天長了。”
裴涼挨個表揚了一番,眾人這才心滿意足的坐下吃飯。
然后視線就齊齊落在了韓未流身上。
韓未流渾身一緊,若是昨天迎接眾人視線他可以坦蕩自若的話,但都發生那樣的事了,突然坐在這里就變得心虛。
年紀大的幾個倒是心知肚明,便是他們不懂,他們的生母也是明白的,昨晚回去自然會交代一番。
只有幾個小的,懵懂無知,還問韓未流道:“韓哥哥昨夜是宿在姐姐院子里?”
這,這讓韓未流如何回答,他只覺得小孩兒那干凈的眼神盯得他渾身燒了起來。
見他不回答,小孩兒癟了癟嘴,不服氣道:“為何韓哥哥能隨便留宿在姐姐的院子里,我們都得生辰才可以?”
說著撒嬌道:“不管,今晚我也要來。”
來那就是荼毒兒童了,這下整得裴涼都有些尷尬。
好歹旁邊大的連忙捂住了小的的嘴,呵斥道:“還想不想吃雞翅了?”
說著一桌子人基本上心照不宣。
韓未流眼前發黑,不行,真的不行。
今天必須得把事情說清楚,否則他就真成了千里自送上門的小白臉了。
于是吃完飯韓未流便起身道:“裴掌門,我有正事要與你相談。”
裴涼笑了笑:“好!”
說著拉住他的手,還撓了撓他的手心。
韓未流正是敏感的時候呢,昨晚的荒唐余韻還未消散,哪里經得起撩撥?
便連忙將手掙脫開來:“裴,裴掌門你莫要如此,我真的有正事相談。”
說著還特意強調了一句:“裴掌門不如找個方正廣闊的議事廳。”
裴涼這會兒剛把人推了,腦子里除了黃.色還有什么?
韓未流說什么話她都能過濾之后,理解出刺激的意思。
于是便真的將人帶到了一個方正空曠,可以議事的房間內。
韓未流一進入就傻眼了,不可置信的問裴涼:“為何是浴房?”
裴涼指了指浴池:“方正!”
又指了指偌大的浴場房間:“廣闊!”
最后指了指浴房內一應設施齊全的按摩椅,貴妃榻,桑拿屋,休息區舒適的沙發:“可以議事!”
這還真沒有騙人,裴涼曾在這里招待過不少女性合作伙伴,均是事半功倍,事后讓她們念念不忘。
可韓未流只覺得防不勝防,他深吸了一口氣。
不能再拖了,便直接開口道:“裴掌門,我此次上門,實際目的只有兩個。”
“一時與裴掌門澄清當年之事,當年你提出交易,我——我貿然答應,實在是那時年少氣盛,說話不計后果,還望裴掌門莫要當真。”
“另一個便是想與裴掌門互通情報,只是裴掌門所掌握的,比我想的要多,我手里的情報仿佛并不能與裴掌門公平的置換。若裴掌門有何條件,可盡管開口。”
裴涼心里有些納了悶了,就沒聽說過上了她的床了,還反復糾結的,若真想拒絕,以他的武功自己還能強推了不成?
不過對方這瞬息萬變的性子,本來就是吸引裴涼的重要條件之一,她自然不會惱。
便拉著人,兩人一同跌入了水里面。
溫暖的泉水浸透了二人的衣服,倒是不難受,變成累贅的衣服貼在身上也絕不舒服。
韓未流一驚,不知裴涼這是何意,抬眼便看見她衣衫打濕之后貼在身上,勾勒出她豐盈的曲線。
她真的很美,不負‘月下西子’的盛名。
容貌已是絕色,身體卻更加迷人。雖然昨晚已經驚嘆過了,但此時薄紗貼身的樣子,又是另一種不同的風情。
韓未流當場就被引出昨夜的余韻了,理智拼命叫囂不好,身體卻不受自己控制。
他連忙往后退:“裴掌門,我認真與你相商,你別——別再戲弄于我了。”
裴涼將他逼到了浴池邊沿,一手撐在他的身旁,輕聲笑道:“我也是正經回應于你啊。”
“不管你是韓未流還是司徒琸,我對你的身外之物均無所求,唯一求的便是你本人而已。”
“當年不是就說過?若你肯從了我,斬月山莊的資源人脈消息網絡,還有我所得的分析結果,盡可與你分享。”
說著手指拂過他的臉,落到唇上,在他唇上游走一圈,伸了進去攪動。
韓未流又有種被掌控的感覺了,他嘴唇微張,眼睛里出現了濕意,難耐又渴望的感覺不斷攀升。
他甚至得用盡自制力讓自己別泄露出丟人的聲音來,哪里還分得出多余的精力,再推開對方。
況且他算是看明白了,即便他腦子下達命令,身體也不會聽使喚;即便身子聽了使喚,副人格也會跑出來搗亂,死鴨子嘴硬但身體卻誠實的讓她予取予求。
但凡有一環能鞏固,他昨晚就不至于被推。
韓未流甚至都開始說服自己認命了,但口腔里的手指卻突然抽了出去。
變故之突然,讓他猝不及防之余,心里被莫大的空虛淹沒。
韓未流看向裴涼,便見她嘆息一聲,臉色黯然道:“也罷,我裴涼也不是趁人之危之人。”
“你若實在不愿,便走吧。”
說完還道:“至于你想要的線索,我也會提供于你,到時候便信件聯系,總歸與圣焰教,倒也不是說就沒有合作余地。”
說著便轉身,踩著浴池內的臺階想要出去。
韓未流有些傻了,嘴里雖然一再說著要拒絕,并借著這理由屢屢呵斥副人格。
但真到了這步的時候,他又心中難耐了。
裴涼的回答并沒有讓他松一口氣,反倒是心里跟堵了什么似的,特別的難受,甚至這時候開始期待不顧一切的副人格出來,搶占身體控制權,繼續犯錯。
然后韓未流才意識到,原來他竟是如此卑鄙。
一邊嫌棄著副人格的種種作態,一邊卻在享受他搗亂帶來的成果,因為這好讓他心安理得的繼續待在這里,犯那些本不該自己犯的錯。
于是在裴涼將要跨出去的時候,被韓未流拉住了。
他從后面伸出一只手捂住她的眼睛,手臂一勾裴涼便倒進了自己懷里。
接著韓未流覆上她的嘴唇,卑鄙又自欺欺人的食言而肥了。
只是他不知道,捂住的裴涼的眼睛里,是不出所料的狡猾。
裴涼多了解男人的身體?都撩撥到這份上了,再抽身而退,對方能干才怪。
別看這家伙別扭的很,身體卻是最誠實不過了。
欺負起來自然其樂無窮。
沒過多久,兩人便坦誠相見,在溫暖的活泉之中,又是一般別有滋味的體驗。
因著這番是他主動,裴涼便也放開手腳,比昨晚更加過分的逗弄,韓未流哪里玩兒得過她?
于是不多時便不能自己,整個人被裴涼掌控,讓他生則生,讓他死則死。
韓未流不但要應付裴涼的玩弄,還得苦苦壓制副人格出來作亂。
可他越是壓制,副人格便越憤怒,沖擊得也越厲害。
韓未流腦子里都是那家伙的叫囂:“不說要清清白白嗎?你現在是在作何丟臉的事?”
“若早知你是個守不住的,本座也不至于受你這么多年的氣。”
“給我讓開,你本事不濟人又無能,被這女人牽著鼻子走,想起來本座便替你丟人,待本座來。”
“昨日是一時不查,被她占了上風,此次看我如何收拾她。”
韓未流一邊忍受著愉.悅的難耐,一邊聽著腦子里那傻子的喋喋不休,整個人便更加防備脆弱,越發輕易被裴涼擺弄了。
一道白光閃過,他咬了咬下唇,但還是泄露了一絲聲音。
整個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精神也出現了一絲漏洞,便被副人格抓住漏洞給鉆了空子。
但副人格也沒用,他和韓未流感知本來就是共享的,只是沒有奪取主動權的時候,他是被動享受而已。
但奪取主動權之后,他也是抗爭兩下,接著還是被玩弄。
此時一出來,感受著剛剛過后的余韻,腿都有些發軟,竟然是一時之間凝結不起精神反攻回去。
可咱們司徒教主什么人?當初區區三腳貓的辣雞也敢叫囂殺戮的天生狠人。
即便這會兒被欺負得腿軟,嘴上還是不輸陣的。
他冷笑道:“怎么?就這點本事?在本座面前可完全不夠看。”
裴涼原本見他可憐,還想讓他休息一會兒。這家伙也不知道為什么,明明體格健壯,武功高強,按理說應該是超級能造的。
但每次過后仿佛都精神上很累,倒是不妨礙表現,裴涼便認為是他太過敏感。
可既然對方都這么說了,裴涼又豈能讓他失望?便笑了笑道:“如你所愿!”
然后司徒琸就開始懷疑人生了。
不是,本座武藝高強;本座氣勢滔天;本座已經吃過一次這女人的虧,做好了足夠的準備;為什么到頭來還是被這女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她——她哪兒來這么的新招,跟昨天的完全不一樣嗚~
司徒琸被按在那面巨大的鏡子面前,自己看著鏡子里面的自己屈辱的樣子,氣得直接哭了出來。
眼尾通紅,表情難耐,清淚從眼角流下,看得裴涼更不做人了。
然后司徒琸自然被艸得越狠。
關鍵他都這么可憐了,還不肯讓。
就因著裴涼不要臉的調戲:“你可真要了我的命了。”
“我遲早得死在你身上。”
“你太厲害了,我得承認我輸了。”
“離了你我可怎么活。”
司徒琸打著哭嗝,一邊帶著哭腔,一邊強撐著囂張地氣勢對韓未流道:“聽,聽到沒有?”
“她都被我打服了。”
“與你這無能之輩不一樣,我才是征服的那個。”
韓未流:“……”
他在鏡子里看著自己那丟人的樣子,只想原地上吊自盡。
但不可否認的是,這三個人同時將彼此盡收眼底的場面,也讓他理智崩壞,唯余一種本能的渴望。
于是這下換他沖擊了,兩個人格交鋒數次,好歹把這次均分了。
到了最后,韓未流坐在浴池里,雙臂往后撐著石臺,腦子往后仰,被欺負得沒了脾氣。
這會兒趁他迷糊,裴涼便開口提道:“那日你以司徒琸的外貌出現,雖則戴了面紗,但仿佛沒有易容痕跡。”
“是如何做到的?”
韓未流這會兒還傻乎乎的呢,不想在她手里吃苦頭,便老老實實的運功:“我自創了一種功法,不用借助外力也能改變骨相容貌。”
說著臉部輪廓還有五官形狀發生了變化,兩息過后就變成了司徒琸的臉。
不得不感嘆這位才是整個世界中的天選之子,至少武功造詣上,整個世界的天賦極限簡直就在他身上。
否則這區區三年的時間,裴涼那是前世有技能已臻化境,所以觸類旁通,融合之下進益恐怖。
但韓未流可是土生土長的原著居民,年齡閱歷也就這么點。
即便他現在的絕世功法,有多出來的幾十年的老教主內力的原因,可單論自己的進益,這三年間的成果也足以位列一流高手之列了。
沒想到不光武功,他甚至能自創一種這么便利的技能。
裴涼見狀,差點沒有樂瘋,她還以為此時赤誠相見,韓未流身上沒有道具,該是做不得易容呢。
沒想到對方這么干脆。
端看此時的韓未流——不,司徒琸!
對方的容貌與韓未流截然不同,這恐怕也是對方身上唯一可取之處了。
圣焰教的老教主當年也是何等人物?執掌天下最強的一派,需得全武林聯合才能干走。
能讓對方養在外面的女子,可想而知該是何等的絕色。
那么那等絕色女子生下的司徒琸,單論相貌自然也是俊美無雙。
只不過養在市井,染了不少惡習,本質就是個上不得臺面的混混,裴涼收到的情報中,對于對方的描述,并沒有驚艷之處。
反倒是這副容貌被安在了韓未流身上,對方一身的氣度修養。不論是清冷疏離的時候,還是狂放乖戾的時候,才賦予了這副好容貌真正的魅力。
裴涼心里又開始癢癢了,韓未流也察覺不對。
他看向裴涼的眼神,經歷了這么多次,他哪里還不認識裴涼這眼神的意味
于是不可置信的怒道:“你,你居然——”
裴涼心道不好,連忙補救:“別誤會,無論你外貌是什么樣,我都中意你。”
“那這樣呢?”韓未流沉聲道,容貌接著又發生了變化。
他這三年沒接觸什么人,印象最深的還是魔教里面的,正巧,隨便就變成了景護法的樣子。
裴涼手掌攥緊,拼命的掩飾自己快要高興瘋的激動,昨天才說包一個等于包一群,結果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容易。
這種寶貝哪里找?可不能給氣跑了。
于是韓未流就見她還是那副神色,并沒有因為自己容貌再度變化產生波動。
這才算信了裴涼的鬼話。
不過事情都到了這一步,韓未流也認了命了。
他對這件事上,壓根沒有自己想的那么立場堅決,既然自己都拆穿自己了,那索性也不自欺欺人了。
放飛自我后,韓未流便心安理得的在裴家住了下來。
那便是一朝妖妃入后宮,把著君王不上朝,把裴家上上下下給氣得半死。
以裴涼如今的地位,凡事自然不必忌諱。
她沒有隱瞞之心,韓未流當時出現在裴家也高調,至少江湖中某些一直在找他的人是他現身當天就知道了的。
過了這些天,其他人也知道了。
都知道失蹤三年的韓家公子一回來就進了前未婚妻的家門,在里面待了半月之久未出來。
裴家的人倒是嘴嚴,不是那等將門內之事到處傳的,門風不嚴之家。
可是裴涼自個兒都毫不在意到這地步了,與韓未流同進同出,舉止親密,不避諱門內人。
整個斬月山莊這么多人,自然不會一點風聲不露。
然后很快整個江湖就傳開了。
裴涼是什么人?四門八派掌門之一,又是女子,也是最年輕的一位掌門。
先前在魔教挑釁中,唯一不失臉面的。年紀輕輕便展現出高絕的武藝,此時江湖雖然人人自危,但當初裴涼的表現還是讓眾人調整了對待斬月門的方針的。
一時之間,在幾大名門陷于內訌無法自拔之時,斬月門竟然成了少林和丐幫之后,威勢最盛的一派。
這時候卻傳出來裴掌門給前未婚夫舊情復燃?
她可是還有未婚夫的人啊?她未婚夫也是江湖好事之徒人人喜愛,養活了無數話本師和說書先生的江遜。
未婚夫偷遍全江湖,未婚妻也不遑多讓,竟然直接與前未婚夫重修舊好,且就是不提退婚之事。
這多刺激的瓜啊,一時間整個江湖在防備魔教之余,竟活絡了過來。
江家更是氣得半死,江掌門直接帶著江遜的兩個弟弟上門質問。
曹家那邊聽到了風聲,也是嚇得心驚膽戰。
原本他們的倚仗就是韓未流怕是已經死哪個角落了,現在他現身回來,還與裴涼糾纏不清。
那先前江遜說的,裴家的顧忌就不存在了。
畢竟如果有韓未流這個苦主替她背書,別人又有什么資格利用這理由發難?
就是不知道韓未流到底是個什么狀況,到底知不知道滅門是三家所為。
可沒想到他們去裴家的時候,韓未流竟然已經離開了。
問去向裴涼也只說不知,這讓兩家人越發有種另一只腳落不下地的忐忑。
江掌門便沉聲道:“那你告訴我,外面傳言你與韓未流的私情,到底是真是假?”
“真的啊!”裴涼漫不經心道。
“你——”江掌門氣得臉色青黑:“真的你還敢這番作態?簡直無恥?你父親生前是如何教養你的?”
裴涼看向江掌門,匪夷所思道:“江世伯這話好沒道理,說得就跟您教養好了江遜一般。”
“他偷了這么多人,我也沒將他一片片削下來啊。”
確實這玩意兒,在男女私情上面,江遜的存在讓江家所有人都沒辦法對別人私德有底氣的橫加指責。
裴涼說完又改口道:“是我失禮,倒也不能說世伯沒教養好江遜,每個人都自有才能,凡事皆有兩面,只要物盡其用,壞處也變成好處了。”
“如今江師兄在外為我效力,我這么說可不妥。”
江掌門幾乎咬牙切齒:“你也知道?”
不過最后還是沒有問出個所以然來,江曹江家私下拼命打探韓未流的行蹤,居然顯示他離開裴家后,便又不知所蹤了。
而與此同時,在望秋派勢力范圍內的小鎮上。
琢磨著勾引任務目標的江遜,也得到了未婚妻與人偷情的消息。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抱歉,忘了定時間,頂鍋蓋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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