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玫目瞪口呆,慕皓晨繼續說道:“李玫,你說我是不是早點殺了他們,現在就不會有這麻煩了?”
慕皓晨的目的很簡單,他就是想讓李玫知道,在這種沒人性的地方想要學會生存,必須心狠手辣。
李玫明白慕皓晨的意思,雖然她現在知道慕皓晨說得對,可是真讓她一言不和就把對方干掉,這種事情她還是做不出來。
慕皓晨自然也不想把李玫教成一個可怕的女人,所以點到為止即可:“行啦,在離開黑三角之前,你乖乖聽我的話就是。別在和我慪氣了,現在還好,下次碰上大麻煩的時候,隨時都可能喪命,懂嗎?”
慕皓晨這是在給李玫打預防針,李玫連連點頭:“我知道了,都聽你的就是。”
“離開黑三角?”一個臉上有疤的光頭滿臉獰笑,“你殺了我們大哥還想離開黑三角?我讓你連黑三角都進不去!”
這光頭拿槍對準了慕皓晨,朝著慕皓晨走去:“不想你的女人和你一起死的話,就放開你女人的手。我們兄弟會輪流替你好好疼她的,哈哈!”
面對光頭的威脅,李玫深深地呼了口氣。
她知道慕皓晨很厲害,也知道慕皓晨沒急著逃,就一定有辦法帶她安全離開,可是,他到底會用什么辦法帶她離開?
對方有二十幾人,每個人手上都拿著槍,怎么逃?
察覺到了李玫的緊張,慕皓晨握緊了她的手,微微笑道:“放心,不會有事的。”
那光頭見慕皓晨一點兒也沒放手的意思,咧牙獰笑:“行啊,我讓你繼續裝逼……”
“鐘老板,我可是你們平安旅店的客人,還沒退房。我要是死在這兒,住宿費和車費可就沒了。”慕皓晨忽然大喊一聲,所有人一下子愣住了。
“鐘老板?平安旅店?”光頭臉色十分難看,轉身朝著慕皓晨喊話的方向望去。
聽到慕皓晨喊鐘老板,其他人也是紛紛放下槍,滿臉驚恐。
李玫總算是見識了這家平安旅店的威名,看來那個司機真沒吹牛,單單一個名聲就能夠把這些人嚇得放下槍,這老板沒兩把刷子是不可能的。
一個五十來歲的小個子男人走了出來,看都沒看光頭一眼,而是朝著慕皓晨笑道:“慕先生,你怎么知道我就在附近?”
慕皓晨笑道:“我只是隨便喊喊而已,沒想到你還真在附近,哈哈!”
所有人都不相信慕皓晨只是隨便喊喊,那小個子男人鐘老板更不相信。
只是慕皓晨不說,他自然也就不繼續問了:“慕先生,你既然喊我出來了,這筆得罪人的保護費用是不是應該加在明天的賬單上?”
慕皓晨點了點頭:“那是自然……對了,開個價吧,保護我不受這些人傷害需要多少錢?”
“那我得問問他們了。”鐘老板人畜無害地笑了笑,轉身朝著光頭說道,“你們老大被我的客人殺了,需要賠多少?”
光頭臉部肌肉僵硬得很,可他還是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鐘老板,我們不知道他是您旅店的住客,他身上沒帶平安旅館的牌子啊!”
“那現在知道了吧?”
鐘老板笑得愈發燦爛,那光頭的心就越寒冷:“知道了,我們現在就走!賠償什么的,鐘老板就不用提了。”
說罷,光頭揮了揮手,眾人立刻像亂竄的老鼠似的一下子跑得沒影。
在這個小鎮之上,鐘老板就是個絕對的王者,沒人敢違抗他。
見鐘老板這么輕易就打發了這些人,李玫暗暗地松了口氣。
不知不覺間,她的手心竟然已經全是冷汗。
慕皓晨像是不知道害怕是何物似的,朝著鐘老板嘻嘻笑道:“老板,你這么做,讓我怎么給你算錢啊?”
鐘老板無所謂地說道:“既然他們沒要錢,這筆錢自然不算慕先生的。我們平安旅店做生意,講究的是信譽,童叟無欺。這些家伙是本地人,我保護你們的安全自然不算你們錢。至于其他地方的仇家么……”
慕皓晨笑道:“其他地方的仇家我就不需要鐘老板的保護了,我自己解決。”
“哈哈……”鐘老板很是豪爽地放聲大笑,要是別人說這話,他會當那人吹牛。
不過慕皓晨說這話,他十分樂意相信。
他開旅店這么久,要是都看不出慕皓晨是個人物,那他就是個睜眼瞎。
當然,他對慕皓晨的評價最主要是來自他弟弟。
他弟弟走這條道好多年,他從來沒見他弟弟對哪個人評價這么高過,他家婆娘也說這年輕人不錯,所以特意過來看看。
沒想到從來沒見過他的慕皓晨一下子就認出了他,而且知道他一定會出手干預。
這份眼力、先前殺人的狠勁以及面對二十幾把槍之時不動聲色的定力,這個年輕人絕非池中之物。
慕皓晨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鐘老板,等我從黑三角出來,我找你喝酒。不過,現在我得回你的店里睡覺去了。一起走?”
鐘老板點了點頭:“一起走。”
看著他們就這么離去,先前在店里覬覦李玫的那幾個家伙滿臉怨毒之色:“沒想到老鐘竟然這么看重這家伙,就算是得罪我們也不在乎,這家伙到底是來路?”
光頭那一伙人,正是他們幾個人出錢找來的。
畢竟他們是外地人,在這兒惹事的話肯定會惹麻煩,所以便找這些人幫忙。
要是鐘老板沒出現的話,那今天這事情就成了。
他們哪里知道,其實鐘老板是在保護他們。
要是真和慕皓晨起了沖突,死的一定是他們,不會是慕皓晨。
正是因為鐘老板知道他們是南駝幫的人,所以他才阻止了那些家伙對慕皓晨動手。
鐘老板是個人精,一聽自己家婆娘說起這事兒,哪里會不知道慕皓晨在旅店的時候故意和這幾個家伙起口角就是為了對付他們。
南駝老人睚眥必報,這一帶沒什么人愿意招惹南駝幫。
鐘老板也只想做他的平安生意,自然也不愿意這幾個南駝幫的家伙死在他的地盤上。
可笑的是這幾家伙并不領情,還在繼續盤算著明天如何對付慕皓晨。
慕皓晨才不在乎別人怎么算計他,他從來就不是一個害怕別人算計的人。
回到了房間,老板娘果然已經把被子送來了。
慕皓晨一下子跳到了床上,躺在床上伸了個懶腰:“還是床好睡啊……李玫,今天晚上你睡地板,我睡床。”
李玫一愣:“為什么?你先前好像不是這么說的。”
慕皓晨嘻嘻笑道:“打架打累了,所以我要好好休息。反正我睡床了,你要么睡地板,要么躺我旁邊,就這樣決定了。”
說罷,慕皓晨先是把老板娘送來的一床被子扔地上,隨后翻身將被子一卷,竟然就這么呼呼睡著了!
“氣死我了!”李玫氣得直咬牙,恨不得立刻把慕皓晨踢到床下去。
可是她很快就冷靜下來,因為她覺得,這張床確實應該由慕皓晨睡。
說白了,慕皓晨是來給自己當免費的保鏢,自己什么事情都不用做,心安理得地享受著他的保護。
如果自己還讓他睡不好,那豈不是很沒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