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這么一個老大級別的人物被慕皓晨問是誰,這讓這位龍哥很是受傷。
龍哥顯然沒料到自己竟然不被慕皓晨所知,估計是因為尷尬或者是憤怒而沉默了片刻,然后才說道:“你今天送進警局的那些人是我兄弟,我想找你好好談?wù)劇!?
慕皓晨呵呵笑道:“龍哥是吧?怎么會現(xiàn)在才來找我談?以前你把慕蘭酒店弄得暈頭轉(zhuǎn)向的時候怎么就不想談?”
電話里傳來了粗重的喘息聲,看樣子是氣得不輕。
不過龍哥還是很有談判的誠意,慕皓晨這么激他,他依然強忍著怒意,平靜地說道:“人在江湖,我相信慕先生應(yīng)該明白。”
“你身不由己我明白,可是你身不由己就得讓我們來承擔(dān)后果,那我們怎么辦?就得吃這啞巴虧嗎?”慕皓晨咄咄逼人,在言語上寸步不讓。
他這是在試探,看看對方會在什么程度上被自己激怒。
如果這個人沒辦法激怒的話,那這家伙的心機就實在太可怕了些。
不過據(jù)慕皓晨初步判斷,這位龍哥快要到達“高潮”點了。
見龍哥不說話,慕皓晨繼續(xù)刺激:“你以為你是老大,你找別人談判就是給別人面子,別人就得接受是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沒什么好談的。”
電話中這次傳來的是深呼吸,顯然,對方還是有一定忍耐力的:“這次是我們不對,我向慕先生道歉。如果可以當(dāng)面談判的話,我一定會向慕先生敬茶。”
人家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如果慕皓晨繼續(xù)往下刺激那就是存心不想和談了,所以他很及時地把握住了尺度:“龍哥,你們對不起的是我們的大堂經(jīng)理白延玉,你開個條件,如果她能接受的話,我們再談其他的。”
龍哥有些難以置信:“她不過是你的手下而已……”
“手下也是人,你不也是在替你的手下求情嗎?”慕皓晨平靜地說道,“我要替我的手下討回公道,是因為我把他們當(dāng)成平等的朋友,而你大概是因為不想丟面子才替你的手下求情吧?如果你救不了他們,你龍哥的威信就得掃地,是嗎?”
“咳咳!”龍哥干咳了兩聲,不在這個問題上做過多糾纏,“一百萬,讓那個女人撤訴,可以嗎?”
“等等,我問問她。”慕皓晨轉(zhuǎn)過頭來,朝著白延玉說道,“龍哥愿意出一百萬讓你不要告他的手下,你愿意嗎?”
慕皓晨一直緊著白延玉,眼神深邃。
他也在等著白延玉的答案,這個女人能不能堪大用,她的答案至關(guān)重要。
白延玉剛才聽到慕皓晨說把手下當(dāng)成平等的朋友,原以為只是做做樣子,沒想到慕皓晨竟然真地會問自己意見。
感激之余,白延玉想起了先前差點兒所受到的屈辱,又想到了丈夫罵自己騷女人之時的情形,堅定地搖了搖頭:“不愿意!”
慕皓晨暗暗贊許,自己果然沒看錯人,這個女人可不是直接用錢就能搞定的。
想想也是,要是她喜歡錢的話,以她的條件就不會守著一個開出租車的丈夫了。
“龍哥,你聽見了吧?”慕皓晨道,“她不同意。”
“三百萬,不能再多了。”龍哥一下子加大了砝碼,“我相信慕皓晨先生應(yīng)該感覺得到我的誠意。”
慕皓晨笑道:“白經(jīng)理,龍哥給三百萬。”
“不是錢的問題。”白延玉還是搖了搖頭,“如果沒有慕先生及時出現(xiàn),我想我的人生就已經(jīng)毀了。錢再多也只是錢而已,我絕不會放過那些想要傷害我的禽獸!”
慕皓晨在心里默默給白延玉點了三十二個贊,像白延玉這樣不計較錢的人多一些那該多好啊,這世界上的錢就全都給自己賺了。
“龍哥,我也相信你的誠意,可是很不好意思,這次你的手下玩過火了,白經(jīng)理不想談。”
慕皓晨道,“我相信我給警局的證據(jù)你能夠拿到,如果這件事情不是你授意手下去做的話,你自己看下你的手下都做了些什么。我想如果你老媽、姐妹、老婆或者女兒碰上這種事情,估計給你三百萬你也不愿意和解。”
慕皓晨這么一說把龍哥全家的女人都搭上的,他能夠想像得到,對方如果有心臟病的話,此時應(yīng)該就得心臟病發(fā)而亡了。
幸好龍哥的心臟足夠強大,依舊沒有當(dāng)場發(fā)飆:“這么說是沒得談嘍?”
慕皓晨笑道:“這件事情沒得談,不過關(guān)于前段時間你們一直騷擾慕蘭酒店這件事情還是可以談?wù)劦模皇職w一事了。”
“哈哈……”龍哥放聲大笑,“慕先生,你還真有意思,沒想到我們南川市來了個妙人,難怪這兩天這么熱鬧。行,等我把白經(jīng)理這件事情搞定了我們再談。”
“能給個談判的大概時間嗎?”慕皓晨笑著問道。
龍哥十分確定地說:“可以,最遲一天,最快今天晚上我就能夠約慕先生喝茶了。”
“這么有信心?”慕皓晨微笑道,“那今天晚上我們得好好談?wù)劇!?
“一定恭候,慕先生就等我電話吧,哈哈!”龍哥大笑著掛斷了電話。
慕皓晨也是掛了電話,淡淡一笑:“是個俊杰,只要不和我做對,他絕對可以活得很瀟灑。”
李玫白了慕皓晨一眼:“自戀狂!”
白眼歸白眼,李玫還是很佩服慕皓晨。
哪怕是南川市幾個大家族的主人見了龍哥都不敢這么說話,他一個管家就敢這么囂張,也不知道他是不怕虎的初生牛犢,還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愣頭青。
不過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慕皓晨是初生牛犢的可能性更大些。
“信不信隨便你嘍。”慕皓晨絲毫不以為意,“走吧,我送你們回去。”
李玫自己有電動車,可是因為今天右手還吊在脖子上,所以只能坐慕皓晨的車了。
白延玉也要回家一趟收拾下東西,直接住進酒店,干脆也就坐慕皓晨的順風(fēng)車了。
一路上,李玫見白延玉還在掉眼淚,便不停地反復(fù)安慰:“沒事啦,事情總會過去的……事情總會過去的,沒事啦……”
通過后視鏡看到李玫那勸人的笨拙模樣,慕皓晨不禁笑了笑。
這女警察挺善良的,可是,慕皓晨能夠感覺得到她的心底好像有股揮之不去的陰霾,這股陰霾讓她的人生黯淡無光。
慕皓晨不敢說能夠完全看穿人心,做到這一步他還是可以的。
“我到家了,再見。”李玫下了車,好像還放心不下,又朝著白延玉說了一句,“沒事啦,事情總會過去的。”
慕皓晨翻了翻白眼,目送著李玫回家。
讓慕皓晨完全沒想到的是,李玫竟然住在南川市的貧民區(qū)云尚街。
這條街大部分是外來務(wù)工人員的租房,魚龍混雜,環(huán)境差得一塌糊涂。
慕皓晨惡補過南川市的人文地理,對這條出名的街道自然是熟記于心。
“真是個不錯的女人。”慕皓晨微微感慨,覺得自己對李玫好像有些過分了。
寧愿住這樣房子也不接受一出手就是兩百萬的許紹,這樣的女人哪兒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