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軒舟卻在這時忽然直起了身。
被閃了一下的夏婉星表情尷尬的坐了起來。
她心臟咚咚亂跳,那股剛燃起來的情愫似乎還在體內流竄游走。
她長長的呼氣,希望身體趕緊恢復如常。
葉軒舟回了他自己的臥室,不一會兒又走了出來。
他手里拿了一管藥膏,重新來到夏婉星身旁。
夏婉星掃了眼藥膏,好象是某品牌的消炎藥。
葉軒舟挨著夏婉星坐好。
“我幫你涂藥。”
他手舉著藥膏,先看向她的臉。
夏婉星用手摸了摸臉:“我上網問過醫生了,人咬的傷,不出血的話就不用管,它自己會好的。”
睡了一下午,剛才去洗手的時候,夏婉星特意對著鏡子照了照,臉上的紅痕淡了些。
“你明天不出門了?”葉軒舟往前湊了湊。
夏婉星聞言,頭偏了回來,她一把搶過他手里的藥膏:“那我自己來吧。”
她拿著藥膏徑直回了臥室,留下葉軒舟一個人呆愣在沙發上。
回了臥室的夏婉星并沒有涂藥膏,她自己坐在床上出神。
因為身上的紅痕,夏婉星連著三天沒有出門。
葉軒舟只第一晚回來過,后面幾天,他忙著拍戲,干脆沒空回來,只是在拍戲的間隙給她發短信。
好點了嗎?
吃飯了嗎?
我幫你點外賣吧?
夏婉星看過之后,要么回一個“嗯”字,要么干脆不回。
男人有時候婆婆媽媽起來,比女人還麻煩。
她捂著的這三天,網絡上輿論發酵得特別厲害。
她微博的點贊數輕松過了十萬,評論也突破了三萬大關。
第四天早上八點,夏婉星接到了一個陌生來電。
她看到那個號碼,心跳了下,按了接聽。
“你好,請問你是夏婉星女士嗎?”
“是的,我是。”
“您看您什么時候方便,我們想就實名舉報的問題跟你具體談一下。”
夏婉星心臟都快跳了出來。
她穩了穩心神:“我現在就有空。”
放下電話,夏婉星換了衣服,急匆匆趕去了約定地點。
咖啡館里是三個穿制服的男人,看到夏婉星,客氣的站起來,握手、寒暄。
其中一個年齡稍長點兒的,沖夏婉星和藹可親的一笑:“夏女士,你舉報的事情,我們局里特別重視,局長安排我們過來拿實體資料,您看您現在方便將所有資料拿出來嗎?”
夏婉星點頭。
她對穿制服的男人有莫名的好感。
不管是公安制服還是稅務制服,她都有一種敬畏感。
只要穿上這些制服的人都是為國家工作的,是值得依賴的人。
夏婉星從隨身的黑色大包里,掏出一撂子的資料,往前推了推:“我掌握的資料都在這里了。”
三個制服男人看到這一大撂的資料,眼睛都瞪圓了。
他們三個對視一眼,那個年長的嘴唇哆嗦著問:“這些,都是?”
夏婉星點頭:“都是,希望各位領導可以仔細徹查。”
年長男人遞了個眼色,另外兩人一把將資料給摟了過去。
年長男人循循善誘:“夏女士,除了這些紙質資料,還有沒有其他的?比方照片或者U盤之類的?”他笑著解釋,“我們局長說了,關于合同這方面的事情,是需要保密的。為了你的個人安全考慮,希望你將所有的資料都交出來,我們稅務局會秉公執法,給你一個滿意的交待。”
男人笑容溫和,臉上褶子一片,親和力十足。
夏婉星卻在聽到他的這番話之后,心里打了個問號。
“都要?”她喃喃問道。
男人笑容更溫和了:“對,都要。我們要一查到底,絕不姑息任何偷稅漏稅的行為。”
男人言語鏗鏘有力,頗有宣誓的架式。
夏婉星慢慢坐直了身體,態度冷靜的問:“那麻煩各位給我看一下工作證吧。”
要了紙質的材料還想要電子版的材料,如果將所有的資料全交給他們,那自己手中豈不是兩手空空了?
國家有規定舉報者必須交出所有資料?
夏婉星對三人的身份起了疑問。
年長男人臉色立即變了,他站起來,冷聲道:“你什么意思?難道懷疑我們?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想法很危險?竟然敢懷疑國家執法部門的工作人員?”
他用胳膊推搡了下其他兩人。
三人抱起資料,不約而同的往外走。
夏婉星大喊:“騙子,快幫忙抓騙子!”
咖啡屋里的客人紛紛看過來,但沒人起身。
這個世道,旁觀者遠比助人為樂的多。
眼看三人已經走出去了十幾步,夏婉星急了,她抓了自己的背包就往外追。
這三個騙子一定是甘晉光這個可恥的人派來的。
她不能輕易的放過他們。
為首的年長男人,眼看再越過一張桌子,就可以跑到門邊了。
坐在那張桌子上正慢慢品茶的一個男士,忽然一伸腳。
騙子猝不及防,撲通一聲跌倒了。
后面兩個騙子來不及剎車,一個接一個的跌倒。
三個騙子跌到一塊堆,疊起了羅漢。
夏婉星見狀,忙沖著門口的服務生大喊:”關門,麻煩關門。“
她掏出手機撥打電話:“110嗎?這里有人搶劫……”
因為有人相助,咖啡屋的服務生和店長一起趕了過來,幫忙制服了三個騙子。
夏婉星氣急敗壞的站在三個騙子跟前,恨恨的罵了句:“瞎了你們的狗眼。”
110警察很快趕到,將三個騙子帶走了。
夏婉星作為報案人,當然也跟著去了派出所。
夏婉星把事情來龍去脈一說,警察將資料如數還給了她。
但無論如何審問,三個騙子就是不說是受誰的指使。
因為三人嘴巴太嚴,警察只能按照冒充國家機關工作人員招搖撞騙,處五百元罰款。因沒造成什么重大損失,只好勸說警告之后放了他們。
夏婉星把此事打電話告訴了顧紋。
顧紋氣得破口大罵。
“這個甘晉光太齷蹉,必須好好懲治他一下。”
顧紋說干就干。
她直接上了微博,把夏婉星白天遇到的事情一說。
咖啡屋及派出所,她都說了實名。
包括三個騙子,姓什么,也簡單提了句。
最后,她豪不留情的直接點名:能用到騙子出馬的,那一定也是騙子。甘晉光,你說是不是?
她這個微博一發,全網炸了鍋。
雖然顧紋沒有直接指出騙子是甘晉光派來的,但她最后這一問,卻是間接向大家陳述了事實。
騙子,只能,也只可能是甘晉光派來的。
窩在家里的甘晉光和郁秋芳,都坐在客廳里生悶氣。
郁秋芳看向甘晉光的眼神已經不是以前的熱切,而是非常的冷漠了。
她冷冷的看著甘晉光:“你不是說夏婉星就是一坨扶不上墻的爛泥嗎?你怎么被爛泥給捏住了把柄?合同是多么重要的東西,怎么會到了她的手上?你是往她手里送刀子了嗎?”
甘晉光煩燥的抓抓頭發:“你不是也知道嗎?她本來就是傻傻笨笨的樣子,什么時候學會這么厲害了?我完全不知道。你瞧,她勾搭上了顧紋,還認識江導,又不知道從哪里挖出一個葉軒舟,葉軒舟窮得當年都差點當褲子的人,可現在怎么說有錢就有錢,一掏就是上億?”
他特意派人去打聽過了,房子是葉軒舟付真金白銀買下的,粉鉆也是,隔天葉軒舟就將全款打入了拍賣行,直接取走了粉鉆。
甘晉光還沒從驚愕中清醒過來,夏婉星便在網上舉著一根大棒子咣的一聲,當頭砸了過來。
他現在被砸得頭暈目眩。
現在網絡輿論滿天飛,局勢走向,他自己都看不明白了。
甘晉光特意找了個熟人去探稅務局的底,得到的答案是領導們正在商議,但看樣子是要嚴查的端倪。
現在天皇老子也不敢隨意亂動。
這個時候,沒人敢替甘晉光說話。
大家都怕惹禍上身。
那個熟人告誡甘晉光:靜觀其變。
可甘晉光哪能忍得住,他沉不住氣找了三個騙子想把夏婉星手里的資料都騙出來,沒想到夏婉星那種智商竟然將騙子送進了派出所。
罰款還是小事,這事被顧紋一曝光,甘晉光現在里外不是人。
他掐滅手里的煙,嚯的一下站起來:”我出去看看。“
郁秋芳睨他眼:“去哪里?”
“去找那個賤人。”甘晉光抓起茶幾上的車鑰匙,氣哼哼的出了門。
他現在滿身的怒火,想撕了夏婉星的心都有。
他最近的日子,因了夏婉星,全被過成了渣渣。
往常,他和郁秋芳每隔幾天便會來場興奮至極的親密運動。
或者角色扮演,或者開發新的姿勢,總歸可以讓全身的神經舒緩一下下。
結果呢?
兩人被整得焦頭爛額,哪還有那個心情和時間?
沒把那玩藝兒憋回老家就算不錯了。
甘晉光揣著一肚子的怒火趕到了夏婉星樓下。
他跟保安打了招呼,便直接躥去了樓上。
在1601室門口,他咚咚咚的敲門。
門一打開,夏婉星的臉還沒露全,甘晉光就揮著胳膊往上招呼。
夏婉星條件反射般的縮了縮脖子。
以為這下子要慘了。
沒成想,斜里忽然伸出了一只手,生生的扼住了甘晉光往前闖的拳頭。
甘晉光暴怒地扭頭。
還沒看清對方的臉,一只拳頭便迎面砸了過來。
甘晉光被打得眼冒金星,嘴里“哎喲”一聲,往后踉蹌了兩步。
他抬頭,看清是葉軒舟的臉。
甘晉光的火氣更盛了。
他用手指著葉軒舟,嘴里不干不凈的罵著:“你是哪里鉆出來的癟三,敢管老子的事情。”
葉軒舟冷著臉往前邁了步,“夏婉星是我的女人,你說我能不能管?”
他抬腳,朝著甘晉光的心口窩子狠狠的踹去。
甘晉光沒有防備,身子象剛出膛的子彈,呼呼的朝后飛去。
滑出去三四米之后,他四仰八叉的摔在了走廊的地板上。
葉軒舟冷冷的看他眼,輕輕拍了拍雙手,邁步走進了屋子。
作者有話要說:本文更新時間:上午九點,下午三點,晚上九點。
每日三更,直至完結。
接檔新文:前男友失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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