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擔當主持的男同學眨眨眼:“郁大小姐做好準備,哪位帥哥踴躍報名?”
他是怕郁秋芳下不來臺,趕緊幫她圓場子。
有兩個男同學非常給面子的站起來。
“我!”
“我!”
到這個時候,郁秋芳哪還有什么心情,她胡亂點了一個男同學,面色不愉的走上臺。
若說之前她想出出風頭,現在則完全是應付的心情。
她和男同學應付式的走了一個來回,話也沒說一句,直接下了臺。
負責主持的男同學也知道自己給了一個錯誤的引導,郁秋芳的尷尬里包含著自己多嘴的成分。所以他不敢多事,安安靜靜的目送郁秋芳回了座位。
回到座位的郁秋芳,端正高傲的坐在那里,一副不鳥任何人的樣子。
外形看起來是傲人的女王,其實她內心里已經是一種強撐的狀態。
之后,小麗找了一個男伴,和夏婉星、葉軒舟一起上了臺。
葉軒舟外型太好,他們走的時候,場下叫好聲此起彼伏。
酒店服務生都擠在門口朝里張望,大家紛紛在小聲議論。
“這個帥哥是誰?”
“既然出現在藝校同學聚會上,那應該也是演員吧?”
“怎么對他沒印象?”
大家七嘴八舌的,對于葉軒舟的顏值給予了很高的評價。
其實夏婉星對于葉軒舟的出現也有驚艷之感。
人靠衣妝馬靠鞍,事實的確如此。
當替身時的葉軒舟象蒙了塵的美玉,雖然挺帥的,但給人印象并不深刻。
可精心妝扮好,原本的六十分忽然就躥至了九十幾分的高度。
展現了美玉特有的光澤。
夏婉星從來沒學過這些,與其說她是在走模特步,不如說是她在走路而已。
她非常不習慣在眾目睽睽之下如此。
因為不習慣,所以夏婉星步伐邁得有些僵硬。
往前走了兩三步,夏婉星忽然腳下一個踉蹌,腳踝處傳來一陣劇痛,她竟然崴了腳。
夏婉星有些尷尬的停在那里,葉軒舟覺出不對,遂低下身子去看。
當發現她崴腳之后,他用手摸了摸她的腳踝位置,輕聲問她:“疼嗎?”
夏婉星眉頭微皺:“我好象不能走路了。”
疏于鍛煉就是這點不好,動轍身體就會出現狀況。
小麗見狀,跟男伴一起停在夏婉星身旁。
“星兒,怎么樣了?不能走就算了,反正今天的表演就是圖個樂,沒啥的。”
場下的同學發現臺上出了狀況,有人在竊竊私語。
“婉星不在狀態啊。”
“剛才她走那幾步,一看就是生疏了。”
“當了幾年全職太太,把專業給扔了,真可惜。”
郁秋芳不愉的臉色卻顯出幾分幸災樂禍的樣子。
她頗有興致的盯著臺上看。
“只要是個表演,就得完成它。”臺上的葉軒舟直起腰,淡淡的看小麗一眼,“繼續吧。”
他看向夏婉星:“你只要保持微笑就可以了。”
在夏婉星詫異的目光中,葉軒舟猛的彎下腰,一個公主抱將夏婉星輕松的抱了起來。
他腳下不疾不徐,依然邁著模特的步伐。
小麗和男伴忙跟了上來。
夏婉星在葉軒舟的懷里,微微轉頭,微笑著看向臺下。
雖然抱著夏婉星,但葉軒舟的步伐絲毫不亂,氣息似乎也不受影響,臉上看不出任何費力或者疲累的樣子。
底下掌聲雷動,有男同學直接翹起大拇指:“哥們好體力!”
郁秋芳唇角那一抹幸災樂禍的笑容僵住了,取而代之的是嫉妒與不甘。
節目表演完,葉軒舟抱著夏婉星來到餐桌前坐下。
他蹲在她面前,替她脫下鞋子,并輕輕替她揉腳。
他的按摩蠻有效果,夏婉星感覺不那么疼了。
“好點了?”葉軒舟仰頭問她,完全無視周圍注視的目光。
雖然知道他是在表演,夏婉星還是露出一點兒不自在的表情。
她做出推拒的動作:“我好了,沒事了。”
葉軒舟幫她脫下另一只腳的鞋子,提著兩只鞋子走了出去。
小麗目瞪口呆的盯著葉軒舟的背影,表情夸張的說道:“星兒,你這男伴哪里操持來的?簡直是男人中的極品啊。”
隔著一張桌子的郁秋芳不陰不陽的來了句:“別不是鴨子吧?”
聞聽此言的同學們面面相覷,皆露出不明所以的表情。
夏婉星涼涼的看眼郁秋芳,拿出手機打電話。
她故意將手機調到免提,意圖讓周圍的人都能夠聽到。
許多好聽八卦的人果然不說話了,豎著耳朵聽夏婉星這邊的動靜。
手機響了好久才通了。
電話那頭傳來甘晉光不耐煩的聲音:“怎么,忽然有空給我打電話了?”
“你之前不是天天給我打么?我今天有閑,所以給你回過去啊。“夏婉星聲音沒什么溫度。
“你又想鬧什么幺蛾子?”甘晉光催促,“有話說,有屁放。”
“你不是答應給我一處別墅和現金若干嗎?什么時候兌現?據我所知,你名下的房產中,只有一處是別墅,雖然座落在郊區那里,不值幾個錢,但你想給,我就勉為其難接受了。”夏婉星語速緩慢的說道。
伴隨著她跟甘晉光的聊天,場內幾乎安靜下來,她不知不覺中又一次成為了全場的焦點,郁秋芳看向她的眼神里充滿了憤恨,她死死的盯著夏婉星,似要用眼神將她身上燒出一個洞來。
她現在知道夏婉星不是個省油的燈,她和甘晉光剛按下葫蘆又起了瓢。
因為夏婉星的鬧騰,她現在跟甘晉光已經不敢正大光明的在一起。
想要火熱一把,就跟搞地下工作一樣,繞來繞去,藏東躲西,好容易才能聚到一起,再也不能象以前一樣,隨時隨地盡興的爽了。
甘晉光不知夏婉星身處什么地方,他無所謂的笑笑:“那是我對媒體說的話,你不會天真到以為是真的吧?事情過去就算了,你想要房子想要錢,用你的身體去賺吧。咱們已經離婚,余生我和你便是陌生人,不要給我打電話了。”
夏婉星還沒開腔,手機里傳來“嘟嘟”音,甘晉光將電話給掛了。
場內人們的臉上都是一片訝然之色。
人前大方得體的甘晉光,背后原來是這樣一副樣子。
面對媒體大眾時,說得信誓旦旦的,但轉過頭,竟然是空話一場。
夏婉星關了電話,朝周圍同學聳聳肩。
這樣的情況,大家不知說什么,都只能尷尬無奈的笑。
葉軒舟去而復返,他沒聽到夏婉星的通話內容,徑直走到她身邊,復又蹲在了她跟前。
他抓過夏婉星垂在空中的腳,將手中藥膏擠了點兒涂到她的傷處,并輕輕替她揉了揉。
他如此細心,夏婉星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的腳并沒做什么皮膚護理,指甲干干凈凈的,沒有其他顏色。
這樣的腳,她并沒有自信擺在大眾面前。
剛才葉軒舟將一雙高跟鞋全撤走了,她雙腳無處踩踏,其中一只腳的腳尖踩到了地上,多少沾了些灰塵,所以更顯得不好意思。
“麻煩你去找雙拖鞋,我們現在走吧。“夏婉星音色不太自然的說道。
葉軒舟依然蹲在她跟前,淡淡的抬眸看她:“抱和背,你選一個。”
音色里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霸道。
夏婉星用手摸摸鼻子:“那就,背吧。”
葉軒舟背轉過身,寬寬的后背正對著夏婉星。
夏婉星盯著他筆直的背看了兩眼,慢慢伏了上去。
葉軒舟不愧是常年從事替身工作的人,背起夏婉星來輕松而從容。
他并沒有盲目背著她離開,而是背著她去跟英子夫妻告別。
英子的老公是在生意場上混久了的人,夏婉星夫妻的事情略有耳聞,孰是孰非,心中早有定論。
他破天荒的將兩人送至門口處。
“此次招待不周,咱們下次再聚。”英子老公客氣的說道。
送別夏婉星兩人,英子老公淡聲跟英子說道:“以后離郁秋芳遠點兒。”
英子有些委屈:“老公,我跟這個夏婉星關系一般,秋芳才是我的好朋友。”
“就夏婉星剛才那一通電話,你還聽不出點兒什么來嗎?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交朋友起碼要有個底線吧?”英子老公眉峰微蹙,沒再多言。
英子撅著嘴巴,老大不樂意的跟在老公身后。
老公的手伸得越來越長,連自己交朋友都要干涉一番。
英子回到大廳里,聽到同學們嘰嘰喳喳的聊天,但聊天的風向卻有些不對勁。
“其實得虧夏婉星離了婚,就這樣的渣男,不要也罷。”
“平常看著甘晉光挺不錯一人,他和夏婉星結婚時一副深情款款、情深義重的樣子,沒想到翻起臉來比翻書還快。”
“若是夏婉星出軌,甘晉光的行為可以解釋得通啊。妻子出軌,殺了她的心都有,干嘛要給她財產?”
“不管誰是誰非,能當面一套背后一套,就算不上男子漢大丈夫的行為。”小麗言辭鑿鑿的說道。
男同學們跟著點頭:“說的也是。表里不一,不男人。”
郁秋芳聽著同學們的議論,臉上灰一陣白一陣的。
她不贊同大家的話,可做為緋聞中的女主角,她是沒有立場替甘晉光說話的。
她忍氣吞聲的堅持了十幾分鐘,忍無可忍之下,向英子提出告辭。
她走的時候,只有英子出來送行,英子老公連屁股都沒挪動一下。
看到自己落個跟夏婉星不同的待遇,郁秋芳心里氣鼓鼓的。
她面色不愉的離開酒店,叫了輛出租車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