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導屬于國內導演的代表性人物,他執導的作品屢次刷新國內票房記錄,數次奪得年度華語片票房冠軍。
江導不認識夏婉星,他表情疏離的點了點頭。
憑江導在當今娛樂圈的地位,誰見了他也會尊敬的稱一聲“江導”。
提起江導,娛樂圈無人不識。
但江導卻不可能認識娛樂圈所有的人。
夏婉星對于江導的疏離并不介意,她看眼江導周圍的人,忽然微微向前探了下頭,用流利的英語跟他說了一段話。
因她的音調不高,除江導隱約聽清外,在場其他人卻只模糊聽清了幾個單詞,具體何義卻是不明的。
但聽完她說的話,江導臉上的疏離卻被驚喜所取代,他笑著點了下頭:“是的,你說的沒錯。”
夏婉星見江導態度轉變,忙笑著說道:“江導,可否借一步說話。”
她用眼神示意一下陽臺那邊稍微空曠的區域。
江導點頭,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兩人遠離人群,站到陽臺邊的角落,低聲交談。
“看來你對美國很熟悉,竟然知道我曾經租住的地方。海倫夫人對我有過太多幫助,我至今難忘,每次去美國,我都會去看她。”江導語氣感慨的說道,他沒有想到甘晉光的妻子竟然會跟海倫夫人熟悉。
“是的,我前些日子去美國旅游,遇見過海倫夫人,她希望我轉告您,拍片子固然重要,但健康更重要。您租住的房間,她沒有再往外出租,一直空在那里。說是您每次去的時候,照常是住在那里,在她心里,您跟家人一樣重要。”
“你怎么認識海倫夫人?我知道她老人家對初識的人態度一向刻薄,只有慢慢熟悉了之后,她才會變得非常和善。”
“怕是有緣吧。”夏婉星笑著說道,“海倫夫人對您帶去的小吃贊不絕口,一再提醒我,此次回來,一定要我轉告您,下次去美國的時候,多帶幾樣小吃給她。”
江導笑得眼睛瞇成一條縫:“早也不知道她能對上咱中國飲食的口味,我上次去,只是試著帶了幾樣給她,你是沒看到她的吃相,兩只眼睛瞪得大大的,吃一口做一個夸張的表情,我當時笑到不行。不用她說,過幾天我也會多捎點兒小吃過去。”
夏婉星和江導相聊甚歡,遠處的甘晉光,眼睛里嫉妒得快要冒出火了。
甘晉光在這個行業當中,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一直想攀附江導這樣的大樹,可一直攀附不上。
江導就是票房的保證,若是能夠參與到他的作品制作當中,幾乎是穩賺不賠。
可偏偏江導看不上甘晉光這種人。
每每要談合作,都是被拒之門外。
就連甘晉光想花錢讓自己公司的藝人擔當江導片中的配角,都沒辦法實現。
可夏婉星這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溫室花朵,怎么忽然生出了通天的本領?
甘晉光覺得愈來愈看不透夏婉星了,某一個剎那,他甚至產生了一種錯覺。
似乎眼前的夏婉星,跟之前睡在他枕畔的夏婉星,完全不是同一個人。
夏婉星跟江導聊完,連看也不看甘晉光一眼,便離開了。
甘晉光發現她往外走,趕忙跟了出來。
朱明燦在他身后直搖頭。
有朋友拍拍朱明燦的肩膀:“兄弟,人家夫妻感情好,你搖啥頭?”
有人搶著替朱明燦回答:“他光棍一根,羨慕唄!”
甘晉光追到門外,攔住欲走的夏婉星,問她:“之前怎么沒聽你說認識江導?”
夏婉星一臉無辜的樣子:“難道你不認識?大名鼎鼎的江導,咱們娛樂圈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那江導為什么會跟你說話?你剛才跟他聊什么了?”甘晉光不耐煩的問。
夏婉星輕輕打了個呵欠:“無非是聊些吃食,我記得網上說江導最喜歡吃海鮮,所以問他怎么吃螃蟹是最好吃的,江導覺得這個問題有趣,便跟我到僻靜處聊了聊。”她低頭看眼時間,“我先回去了,明天上午別忘了時間。”
夏婉星隨手攔了輛出租車,小心翼翼坐上去。
甘晉光看著絕塵而去的出租車,愣了好一會兒的神。
他越來越看不透夏婉星,不知道她嘴里什么時候說的是真話,什么時候說的是假話。
晚上,甘晉光和郁秋芳一前一后回到住處。
兩人雖然是同居,但還是私底下的事情,明面上,兩人還是傳媒公司老總和藝人之間的關系。
公司里雖有這樣那樣的傳言,大多是在背后,沒有人會把這樣的事情擺在明面上說。
一進家門,郁秋芳便甩了腳上的高跟鞋,赤腳走進屋里。
她步入臥室,對著鏡子往下摘耳環和項鏈。
甘晉光跟進來,坐到床側,看著她優雅的動作,遲疑了下,說道:“秋芳,你說,離婚的事情,是不是需要緩緩?”
郁秋芳一聽,神色立馬不對了,她偏頭,表情頗為不悅的問:“怎么,今天看著那賤妮子賣弄風騷,你舍不得了?”
甘晉光有些尷尬:“怎么可能,我對她早沒興趣了。”他眉峰微蹙,“只是她最近神出鬼沒的,我隱隱有些擔心,你沒看到么,今晚她竟然能跟江導小聊一會兒。江導可不是一般人,他不是什么人都搭理的。”
“你不是巴巴的跑出去找答案了么,她怎么說?”
“她說跟江導聊吃的,你信?”甘晉光表情復雜,“我心里覺得她沒那么大的本事,可還是擔心呢。”
郁秋芳將耳環啪的擲到桌子上:“喲,咱們的甘大老板,什么時候學會畏首畏尾了?不就是跟江導說兩句話,你至于聞風喪膽么?”郁秋芳站起身,抓起自己的睡衣往浴室走,“你要想跟我分手早說,咱們按照合同,分清你的我的,一拍兩散。”
一說起合同,甘晉光傻眼了,他上前一把抱住郁秋芳:“乖乖,你說的什么傻話呢?我這輩子就跟你在一起,天仙也不要了。”
郁秋芳扭來扭去要掙脫他,誰知甘晉光非但不撒手,還貼了上來:“親愛的,今晚咱們一起洗吧,”
在男人溫柔的攻勢下,郁秋芳半推半就,兩人一起去了浴室,在里面奮戰近一個小時。
身體得到滿足的甘晉光,不再胡思亂想,從浴室出來,頭一挨上枕頭便沉沉睡去。
上午十點,甘晉光按時來到了民政局門口,他四下看過之后,并沒發現有什么可疑的跟拍記者,遂在民政局門口將一個大大的信封遞交到夏婉星手里。
夏婉星低頭查看了照片內容,全是她跟一個男人躺在床上的合照。
擁抱、親吻以及親密姿勢的都有。
最嚴重的兩張,她和男人皆是全.裸的。
夏婉星看時,內心翻涌,但表面卻強裝鎮靜。
兩人一同進去辦理了離婚手續,財產分割那塊,夏婉星自愿簽署了放棄財產的協議。
因無任何爭議,離婚手續辦得非常快捷。
半個小時之后,結婚證變成了離婚證。
一走出民政局門口,甘晉光便風風火火的跑向了自己的車子,他趕著去乘坐飛機,跟郁秋芳踏上慶祝之旅。
夏婉星眼見他的車子開遠了,拿出手機,打給商報的東子記者,這次,她沒有采取匿名的方式,而是開門見山的報上自己的名字:“東子,你好,我是夏婉星,傳媒公司老總甘晉光的妻子,我有大料要報,麻煩你幫忙通知各路記者,一個小時后,我要召開記者見面會。”
有一盒龍蝦的交情,加之夏婉星又是全世界最好的閨蜜,東子對她莫名有種信任感,放下電話后,他就打各路電話進行通知。
一個小時后,在夏婉星所住酒店的會議室里,各路記者悉數到場,各種采訪設備紛紛準備就緒。
夏婉星抱著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在大家訝然的目光中,一個人走向舞臺中央。
她穿了一件白色的連衣裙,臉上未施任何粉黛。
可能是沒休息好的緣故,她的臉色憔悴,面色蒼白。
夏婉星在舞臺中央的桌子前坐下,她讓酒店服務人員調整好自己電腦的位置,身后的顯示屏上正好投放著她電腦的桌面。
記者們見狀,紛紛做好準備。
夏婉星對著話筒輕輕咳嗽了兩聲。
“大家好,我是夏婉星,之前是傳媒公司甘晉光的妻子。”
記者都是非常敏銳的,大家抓住關鍵字眼,有大膽的記者緊接著就問了:“為什么之前是,難道現在不是了?”
夏婉星將自己的離婚證攤開在筆記本電腦的屏幕上,在場所有人都看清了。
“今天上午十點,我和甘晉光辦理了離婚手續。”夏婉星視線在場內掃視一圈,“離婚的理由是因為甘晉光出軌我最好的閨蜜,以及甘晉光為了達到離婚目的對我采取下三濫的污陷手段。”
聽到這里,場下記者倒吸一口涼氣。
“老公出軌閨蜜?”
這可是大新聞,記者們紛紛打足精神,認真傾聽夏婉星接下來的重磅消息。
“甘晉光為達到與我最好的閨蜜郁秋芳同宿同棲的愿望,故意設計陷害栽臟我,在我酒醉后,故意花錢讓我曾經的司機跟我擺拍不雅照片,之后用不雅照片威脅我凈身出戶,否則會將這些照片公之于眾。目前,司機已離職,我找不到他本人,也無法證明我的清白。為此,只能屈從于甘晉光,依照他讓我凈身出戶的條件辦理了離婚手續。但辦了離婚手續,不等同于我認了莫須有的罪名,為此,我現在將自己拿到的不雅照公之于眾,免得他日他再借此栽臟陷害于我。”
夏婉星點開照片文件夾,打開了其中的不雅照。
親吻、擁抱的照片,夏婉星沒有做任何處理,最后兩張全.裸的照片,她在兩人身體的關鍵部位打了碼,然后將鼠標移至自己的臉上,特意放大,讓記者們可以清晰的看到自己的臉部表情。
“大家可以認真仔細的看一下,如果是陷于激情中的男女,臉上應該有特別的表情才是,但是請看我的臉,我的眼睛是閉著的,沒有半絲動情的樣子。”
底下的記者們紛紛舉起相機和攝像機,不停的“咔擦咔擦”直拍。
夏婉星表情坦然的任大家拍。
等大家拍完了,她接著陳述。
“我之所以公布這些照片,一方面不想讓它們成為甘晉光要挾我的砝碼,一方面是希望早日找到那個司機,我要控告他趁我酒醉之時對我實施猥褻,這些照片便是最好的證明。”
夏婉星面色平淡的看向場下:“以上是我要說明的全部,謝謝大家!”
記者們紛紛抓緊時間提問。
“請問您真的是凈身出戶嗎?那您現在住在哪里?是不是還住在之前的家里?”
“我就在這家酒店入住,大家若是不信,可以去查入住記錄。”
“甘總知道您要召開記者見面會嗎?”
“不知道。”
“辦完離婚手續后,甘總去了哪里?”
“這個您得問甘總。”
“我剛才分別打過甘總和郁秋芳小姐的手機,雙方手機均是暫時無法接通。”
“抱歉,我只能回答到這里,謝謝大家。”
夏婉星在酒店保鏢的護送下,匆匆離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