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就選中了喜歡的房子。
這一棟是一梯兩戶,兩戶中間有個很大的過道,還有天臺相連,沒事的時候趴在天臺上還能看看小城市里的風景。
他選的樓層是七樓,不為別的,他只是喜歡7這個數(shù)字而已。
門頭房挑了步行街上最中間的位置,正好在小區(qū)內(nèi)的十字路口上。
李浩哲想了很久了,李父不能一直做電焊工下去,首先對身體不好,其次李父年紀越來越大了,很快就會像上一世那樣被工廠辭退。
而李母沒有什么社會經(jīng)驗,一直在家里當家庭主婦洗洗涮涮,偶爾出去領(lǐng)點手工活回來干干,用毛線織一朵花有幾毛錢的報酬。
所以他要買兩套門頭房,可以給李父李母開個小超市,在小區(qū)里開超市還是挺賺錢的,畢竟大家都不愿意再開車跑到遠處去買生活用品。
而且等房子裝修完了,一家人住進來,李父李母就在家門口干活,風不著雨不著。
在模型面前定下來之后,蘇慶輝又帶著李浩哲去看了實體房。
李浩哲選的是第12棟的3單元,正好也在小區(qū)的中心位置,不臨街,可以免去道路上的交通煩惱。
而這這一棟的前面是一片草地,草地中間還有一簇噴泉,在窗戶上往下遠眺滿眼綠色,還能有個好心情。
七樓這一層的兩套房子,李浩哲都包下來了,這樣不用擔心和對門鄰居處不好關(guān)系,也不用擔心對門家里搞出噪音。
房子是三室兩廳兩衛(wèi),每一套都是120平,走進去之后可以看到屋內(nèi)采光很好,戶型也不錯。
他都已經(jīng)想好了,一套自住一套出租,租戶在自己家門口住著,也不用擔心他們會破壞房子。
搞定這一切之后,李浩哲只覺得渾身舒爽。
他上一世最大的夢想就是能賺大錢給父母養(yǎng)老,不想再看到父母弓著腰在逼仄的小平房里住了。
只是到最后這個愿望也沒實現(xiàn),他還娶了個不懂事的老婆,天天給李父李母氣受。
李浩哲和蘇慶輝約定后天再見,到時候買下房子來,再和蘇慶輝說新樓盤開發(fā)的事兒,并留了蘇慶輝的電話號碼。
干完這些已經(jīng)快中午一點了,李浩哲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沒吃飯,他跳上回學校的公交車,在學校門口的水餃館里快速吃了飯,才慢慢悠悠地走進學校去。
還沒有到上課的點兒,老師們也都回家休息了,學生大部分都在教室里午休,路上很少有人。
李浩哲踱著步子掃視著校園里的花花草草,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母校還是很美的。
只是之前都低著頭匆匆忙忙,沒有來得及發(fā)現(xiàn)而已。
重生這一次,給了李浩哲不少驚喜。
欣賞完風景,也差不多到了快上課的時間,老師們逐漸回到教學樓,李浩哲老遠就看見班主任那抹肥胖的身影,三步并作兩步逃回了教室去。
雖然他沒犯事,但是躲避班主任是每個學生的本能。
只是李浩哲沒想到,他剛回到座位上,就被王鶴狠狠地壓下了脖子:“你上午為什么沒來?你知不知道張雪晴哭的眼睛都腫了?”
“啊?我發(fā)燒去輸液了,她好端端的哭啥啊?”
李浩哲怕王鶴不信,還伸出手來給王鶴看自己手背上的針眼。
“你這個渣男,是不是忘了人家約你今天早上見面了?”王鶴眼睛瞪得更大了,他本來以為李浩哲是故意爽約,沒想到李浩哲是真的忘了。
“……我燒的迷迷糊糊的,哪還能想的住這件事。”
記不住張雪晴的邀約是真的,只是原因不是發(fā)燒。
他昨天晚上忙活了大半宿,滿腦子都是高考試題,今天去玉南花園小區(qū)又碰上了主開發(fā)商,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腦力入股的事兒,至于一個小小的女孩子,他才沒有功夫想。
王鶴還想說什么,只是數(shù)學老師已經(jīng)進來準備上課了,李浩哲逃開他的壓制,從兜里掏出自己準備的條子來。
他已經(jīng)把題目里的相關(guān)數(shù)字全都換了,現(xiàn)在只需要明白思路,到時候照葫蘆畫瓢就夠了。
只是數(shù)學老師并不會按照他的規(guī)劃來講課,李浩哲撇了撇嘴,決定今天晚上和高天奇一塊寫作業(yè)。
數(shù)學老師剛下了課,物理老師已經(jīng)從外面進來了,現(xiàn)在是高三最后的沖刺時期,準考生們已經(jīng)連課間十分鐘都沒有了,老師們拼了命地壓榨每一分鐘。
果然理科是一門需要腦子靈活的學科,李浩哲高中畢了業(yè)就沒再接觸過這些了,腦子里就像生了銹一樣,聽物理老師在臺上嘰里呱啦地拼命輸出,他覺得像是聽天書。
什么玩意!
李浩哲有些煩躁,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學,他一個箭步?jīng)_到高天奇面前:“奇哥,我今天早上發(fā)燒去輸液了,晚上能不能和你一塊寫作業(yè),順便問你一道題啊?”
“你發(fā)燒啦?我說你上午咋沒來呢,有啥不行的,我每天都在學校外面那個小圖書室寫作業(yè),你和我一塊吧!”
不得不說,高天奇這個人就是很痛快,只要他拿你當朋友,相處起來特別舒服。
李浩哲慶幸自己交了這么好的朋友,絲毫沒有芥蒂,就算高考當前也愿意抽出時間來給自己講題。
可是,千算萬算,李浩哲唯一算不準的就是女孩子的心思。
他和高天奇剛一出門,就看到張雪晴紅著兩只眼睛在門口堵著自己,看起來委屈巴巴的。
“李浩哲,我有話和你說,你方便嗎?”
沒等李浩哲說話,張雪晴就湊上前一步,擋住李浩哲的路。
“這,我還得和同學一塊寫作業(yè),有什么事明天再說吧。”
雖然爽約不是李浩哲故意的,雖然他心里也多少有些抱歉,但是這些情緒完全抵不過題目的重要啊!
一天一道題是李浩哲已經(jīng)規(guī)劃好了的,女人那么難纏,萬一說起來沒完可怎么辦?
那他今天的問題計劃不就全泡湯了嗎?
想起之前和孟靈靈吵架的場景,李浩哲就一個頭兩個大。
他也不知道女人的腦回路都是怎么長的,這架總是吵著吵著就變味了,他本來好好的講著道理,孟靈靈那邊就開始聲嘶力竭鬧情緒了。
還是不是法律社會了?還讓不讓人講理了?
這樣的情況連接發(fā)生好幾次之后,李浩哲才明白過來,千萬不能和女人糾纏!
這種生物一旦鬧起情緒翻起舊帳,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李浩哲甚至懷疑,恐龍會滅絕就是因為母恐龍?zhí)車Z叨了,所以公恐龍就和母恐龍一塊同歸于盡了。
但是李浩哲現(xiàn)在大好年華,并不想和張雪晴同歸于盡,而避免同歸于盡的唯一辦法,就是不和她說話。
“你難道都不想為你今天的行為解釋一下嗎?”
張雪晴眨巴著眼睛,淚水又從眼眶里蓄積起來。
我的媽,怪不得都說女人是水做的,這眼淚真是說來就來。
“我不知道你要說啥,但我覺得我和你沒什么可說的呀。我今天上午發(fā)燒了,去輸液了,所以沒來學校,不信你自己看。”
李浩哲又伸出胳膊來,指著自己手背上的針眼以示清白。
“天啊!你生病了?嚴不嚴重,現(xiàn)在還難受嗎?”
張雪晴眼里的淚沒有任何意外地流了下來,只是這淚水好像不是因為傷心,而是因為擔心了。
“沒事了沒事了,我已經(jīng)好了,如果你沒有別的事能不能放我一馬?我要去學習了!”
說著,李浩哲就勾住了高天奇的胳膊,生怕自己兄弟扛不住女人的無理取鬧就扔下自己先逃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