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暫時告一段落,山上眾人也相互道別,下了山有的各自離去,有的結伴而行。
左華以自己獨來獨往慣了,拒絕了他人的邀請,帶著笑意,游游蕩蕩的走在道上,某一刻,他從袖口中拿出幾張銀票,數了起來,自言自語道:“貧道果然沒看錯人,的確是人傻錢多!”
數著銀票,左華眼中帶著精光,突然他看到銀票間夾著一張白紙。
“咦?這是什么?”
打開白紙一看,只見上面畫著一個人像。
“這不是跟著唐十茍的那個班頭嗎?上面還有兩句詩,讓貧道瞧瞧…
獨坐書房手作妻,此事羞與外人提,
哈哈哈,
不得了!不得了啊!”
頓時,左華眉飛色舞,拍案叫絕!
……
“這群刁民,真是氣死本官了!”唐十茍帶著一伙人,氣呼呼的回到了衙門,嘴里罵罵咧咧了半天。
“他們哪里懂得大人的良苦用心呢?”君九在后面安慰道,“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趕緊召集大人的畫迷,三天后,一定要讓那群人心服口服!”
唐十茍深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躁動的情緒,抬頭看著天空愣神,心里有些放心不下自己的那些畫迷,便轉頭說道:“光是召集本官的畫迷還不夠,如果他們那邊能有人在關鍵時刻替本官說句話,效果絕對勝過千言萬語!”
“大人此計甚妙!我們可以讓藍顏姬先混入他們其中!等到辯論的時候,讓他為大人說話!這樣我們可以更加輕松的挫敗他們!”君九眼睛一亮,立刻答道。
“不行,”唐十茍搖搖頭,“他們今天見過藍顏姬,一定會有提防,只能讓他們那邊的人站出來!”
“大人的意思是我們必須籠絡幾個人?!”君九凝重道。
“沒錯!”唐十茍一聲陰笑,隨后叫道:“無惜,風輕,立刻去查一查那些家伙的底細,不用全部都查,找到合適的,就立刻去游說,可以適當給些好處!”
“是,大人!”唐無惜二人拜道。
“如果他們其中有人拼死不愿意,記住一定要讓那個人永遠說不出話來!”唐十茍低沉說道,臉上浮現出一絲狠辣。
……
嘩啦啦…
水聲一片,唐十茍帶著愜意的神情,四仰八叉的躺在澡池里享受著冥牙與付巖杰特殊的搓澡技巧,吳永玄只有滿臉幽怨的做著打水換水的工作。
享受了一會,唐十茍坐起身看了看自己身上,皺皺眉頭,疑惑道:“奇怪,怎么感覺越搓越臟呢?”
“唐大人,外面有一老婦人在后院求見!”
這時候,君九突然在門外報道。
“老婦人?怎么晚了,會是誰呢?”唐十茍低喃一聲,穿好衣服出了門。
來到后院,唐十茍只看見一個佝僂的身影,還沒等他問話,那老婦便轉過了身,淚眼婆娑,伸著雙手沙啞喊道:“茍娃兒啊!”
“娘!”唐十茍一驚,立刻迎上去,“娘啊!你怎么這么晚了來啦!”
“娘聽說你當大官了兒,就來看看你!”老婦聲音有些冷。
“娘啊!你是老糊涂了吧!兒當官已經好些日子了!”唐十茍說著話扶著老婦進了書房。
“不!娘沒有糊涂,娘是看你當官當糊涂了,”老婦教誨道,“就連那皇上都說得民心的才能坐穩江山,你怎么跟老百姓對著干呢?”
“娘啊!你在哪聽說的,我怎么就跟老百姓對著干了?”唐十茍問道。
“我可是都聽說了啊!是你自己向上面提的建議,燒了好多人的畫,你還記得村頭的李二蛋嗎?他還想靠著畫畫娶媳婦呢,這下可倒好,突然有人闖進他家,把他的畫燒了,你讓人家以后怎么辦?你這么做是缺德呀!”老婦敲打了一下唐十茍的額頭,恨鐵不成鋼的念叨著。
“娘,我也是為朝廷辦事!身不由己啊!”唐十茍不耐煩的站了起來,走到一邊,鼓著臉。
“唉!”老婦嘆了口氣,“你當了官兒了,娘為你高興,可這事你做的太不地道了,現在外面到處都是說你壞話的聲音,娘都不好意思回老家待著嘍!”
“不回就不回唄,反正現在唐府中空著,您就住那,剛好也能讓您享享清福。”唐十茍不屑的說道。
“你總是這樣,犯了錯不知道悔改,小時候吧!你偷看二丫洗澡,娘讓你去道歉,你偏不,還把人家畫了下來,你說說你,腦袋這么笨,偏偏畫畫這么好,那時候家里到處都是那些看上去讓人臉紅的畫,還好娘動作快,把它燒了,要不然被鄰居看見那得多丑啊?”老婦唉聲嘆氣的說道。
“那都什么時候的事了?還拿出了說有意思嗎?”唐十茍煩躁的一揮衣袖,說道。
老婦苦口婆心的勸道:“娘是想告訴你,要知錯能改,不要一錯再錯,不然要遭報應的!”
“娘,兒子已經長大了,知道什么是對錯!我先送你回唐府吧!”唐十茍板著臉,打開了門。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當初我就不應該把你生下來!”老婦擦了擦眼角的淚痕,悲切說道,“我就知道天生的惡人就是惡人,不管我怎么去教導,你的本性是改不了的!”
“娘,我可是您親生的啊!您怎么能這么說呢?”唐十茍口干舌燥,進了物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
“你是我親生的不錯,可是你卻繼承了你爹卑劣的惡根性,你不是想知道你爹是誰嗎?娘今天就告訴你,他根本就不是啟國人,他是導國人!是那罪該萬死的導國人啊!”老婦說到這里,已經泣不成聲,淚流滿面,她捂住了臉,淚水從她的指縫間溢出。
轟隆隆!
天空上響起一陣驚雷,唐十茍臉色慘白的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傻眼的盯著門外的傾盆大雨,嘴唇抖動著,喃喃的結巴道:“八…
八…
八…
八…”
突然,他驚恐的一把捂住了嘴巴,擔心自己將那兩個羞恥的字眼脫口而出,眼睛看著老婦有說不出的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