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詩琪她們,本來過來是顯示自己的優(yōu)越的,誰知道不管什么都被凌笙給壓了一頭。
本來還看不起她,私生女還帶著個小野種,結(jié)果她們嘴里的小野種,是三爺?shù)膬鹤樱侨隣數(shù)呐耍?
嫉妒嗎?
自然嫉妒!
她就是一個私生女而已,憑什么呢?這么優(yōu)秀的男人,憑什么看上她,憑什么那么寵著她愛著她?她到底哪里值得?又有哪里比她們好呢?
吃飯的時候,像是蝦蟹這種帶殼的東西,三爺都會細(xì)心的幫她給剝了,魚也是先挑了刺,才給他們母子吃。
這些就不說了,就連吃完飯,大家坐在一起說話的時候吃干果,那個她們只在傳說中聽到過的高傲冷酷的男人,給她剝瓜子,花生,開心果,核桃。
甚至連橘子,都要一瓣瓣的把上面那層薄薄的皮給剝了,只喂給她果肉吃。
看起來很是和平的場面,每個人都各懷心思。
“對了,阿衍吖。”蘇奚音想到了什么,笑著道:“我讓人收拾出客房來,這么晚了你就留下來吧,笙笙明兒要老家去祭拜她媽媽,我跟她爺爺抽不出時間,詞兒也有事,你跟他們母女一塊兒回去吧!”
笙笙要回去祭拜一下養(yǎng)母,畢竟是把她從小養(yǎng)大的人,大過年的,是得回去看看的。
“好。”君時衍笑著點頭,看著凌笙小手又伸過去要拿東西吃,伸手扣住,溫聲道:“別吃了,該積食了。”
凌笙可憐巴巴的回頭看著他,大眼睛眨啊眨。
“不能再吃了。”君時衍無奈的嘆了口氣,給她喂最后一個,看向小家伙:“小七,咱們出去散散步,回來就要睡覺了。”
小七忙不迭的點了點小腦袋,乖乖的自己去穿鞋。
蘇奚音看著他們一家三口的背影,笑得溫柔滿意,她別的不說,看人的眼光還是很準(zhǔn)的,君三這孩子人不錯。
霍驍就瞪著君時衍的背影,嘴里不說,心里還是不舒服,難受的慌,他家乖孫,就這樣被君三個孫子給騙走了啊!
霍詞看著君時衍不爽的厲害,不過看到家里那些各懷鬼胎的人再也不敢說一個不字,他又覺得實在是爽極了,順帶著看君老三那孫子,也覺得有點兒順眼了。
對。
他們不開心,他就開心。
他們窩火,他就很爽。
霍詞一邊打游戲,還一邊得瑟的吹著口哨,臉上一直掛著笑容,看不起誰呢?罵誰小野種呢?說誰生活不檢點呢?有種的就接著說啊?別慫!
蘇奚音發(fā)話了,讓君時衍陪著凌笙回老家。
霍詞跟霍驍倆不同意啊,他君老三想的美,孤男寡女加上個小七,小七就是個孩子,懂個屁,到時候就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君老三個孫子萬一不做人,不行!不同意。
最后就讓霍玄州跟著,霍驍發(fā)話了,要是君老三不老實,就打死丫個孫子!
臨出發(fā)前,霍驍拉著霍玄州叮囑:“看緊了知道嗎?要是他敢對笙笙有那方面的企圖,打死他我負(fù)責(zé)!”
霍玄州信誓旦旦的拍著胸脯:“爺爺你放心,我保證完成任務(wù),絕對不會給他們倆留一點單獨相處的機(jī)會!”
霍驍滿意的拍著他肩膀,第一次覺這是親孫子,聽話:“等你回來,爺爺會好好獎勵你的。”
“什么獎勵不獎勵的,笙笙是我妹妹,我當(dāng)然要保護(hù)好她了。”霍玄州說完,話鋒一轉(zhuǎn):“不過爺爺,你那個飛機(jī)……”
他經(jīng)常要出國,能買得起私人飛機(jī),可他養(yǎng)護(hù)不起啊,爺爺老說他瞎胡鬧,出去不干正經(jīng)事,不愿意借給他飛機(jī)用。
“你要是任務(wù)完成的好,飛機(jī)就隨便你用!”霍驍發(fā)話了。
霍玄州開心了:“謝謝爺爺!”
霍驍跟蘇奚音看著幾人上了車,車子消失在家里,才轉(zhuǎn)身回了屋。
去機(jī)場的路上,有賣煎餅果子的,車子就停在了路邊。
君時衍把霍玄州喊到了一邊:“州少爺,如果此行你不跟著的話,我的私人飛機(jī),隨便你用。”
霍玄州冷嗤一聲,想的美,爺爺已經(jīng)答應(yīng)給他飛機(jī)用了,很是高傲:“你以為你能收買我是嗎?少爺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嗎?”
君時衍:“VR游戲的開發(fā)權(quán),我放給你一半。”
霍玄州思考了一下,動搖了,不過做人不能這么沒有原則,用錢就能收買的事兒都不是事兒,態(tài)度很是堅決:“不行,你就是想支走我,然后對我妹下手對嗎?我告訴你,你少做夢!”
君時衍笑得云淡風(fēng)輕:“俞錚借你用半年。”
霍玄州雙眸倏然緊縮,聲音驀地加大:“你說真的?”
君時衍:“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霍玄州一狠心一咬牙一拍手:“成交!”
君時衍笑:“那州少爺,合作愉快。”
霍玄州看了眼不遠(yuǎn)處的煎餅攤前,凌笙正在拿手機(jī)付錢,旁邊,站著的是南宮冷玉,牽著小七的手。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絕對不是他見利忘義,南宮女士還跟著呢,就算君時衍個孫子想做點什么,有南宮女士在,肯定也沒那個膽子的。
君老三這個孫子,是深知他心里想的什么啊,俞錚那家伙,別的不行,游戲開發(fā)世界上他說第一,沒有人敢說第二啊!
他是做夢都想把他挖為己用,可他是君老三的人,論有錢,誰能比得上他,況且俞錚那樣腦子不正常的天才,也不是用錢就能挖到的!
“給。”凌笙給他遞過去一個煎餅果子,笑著道:“給你加了倆雞蛋,倆果子,夠意思吧!”
南宮冷玉把煎餅的包裝紙給撕開,遞給小七吃,生怕他噎著了,還拿著豆?jié){就跟在他身邊。
霍玄州又悄悄的看了眼前頭氣質(zhì)清絕的女人,心里嘆了口氣,當(dāng)初要是南宮女士沒有跟六叔分開,現(xiàn)在就是他六嬸啊!
家里這個小混蛋還真是惹人愛,南宮女士跟她關(guān)系怎么那么好,還陪著她一塊兒回老家。
霍玄州見他們上了車,才看著凌笙道:“我有急事要辦,不能跟你們一起過去了,凌笙,你自己注意著點知道嗎?”
凌笙奇了怪了:“大過年你有什么急事?”
霍玄州:“你管我什么急事,反正我有急事,先走了,君老三,你小子給我老實點,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
君時衍笑著點了點頭:“州少爺慢走。”
霍玄州走了兩步,又回頭指著凌笙警告:“我不去的這件事,別告訴爺爺跟六叔啊!”
“知道了。”凌笙還嫌棄他呢,走了剛剛好:“玉姨跟我們在一起的事情,你也不準(zhǔn)告訴我表舅!”
她,玉姨,三爺,小七四個人正好,多了個霍玄州,總覺得他是多余的那個人。
本來沒有打算君時衍的時候,霍玄州送他們娘倆回去,是計劃好了坐霍驍?shù)娘w機(jī)過去。
現(xiàn)在的情況,自然是坐君時衍的私人飛機(jī)回去,要飛上三個小時,山村小鎮(zhèn),還要開三個小時的盤山公路才能到家。
從早上開始折騰,到家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傍晚了,小七在飛機(jī)上一直很興奮,沒睡覺,下了飛機(jī)到了車上,沒多會就睡著了。
安宴第一次過來,路不熟,三個小時的盤山公路,硬是走了四個小時才到了家。
凌笙跟南宮冷玉收拾行李。
君時衍被小七給拉住去說要去買小賣部的麥芽糖吃,以前的時候外婆最喜歡買給他吃的。
家里,什么都沒變,甚至連東西都沒收拾,還是原主走時候的樣子,她去找了霍詞,就再沒回來過。
看著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凌笙一時間胸口都有些悶悶的,鼻尖有些酸。
客廳的桌子上,還放置著一家三口的全家福,原主坐在凳子上,抱著小七,養(yǎng)母就站在她的身邊。
凌笙從記憶里得知,這是唯一一張全家福,還是養(yǎng)母硬拉著她過去拍的,小七的百天照。
“笙笙,這個就是你的……”南宮冷玉看著照片上的女人,眼底神色驀然一凝,拿著照片的手倏地收緊。
這個女人。
她見過!
黎叔在鄉(xiāng)下的遠(yuǎn)房侄女!
她懷著小星星的時候,她來了南宮家。
黎叔說她是過來投靠他的,家里只剩下她一個人,無親無故的,是個可憐的女人,半年前,丈夫跟兩歲的女兒去城里的時候,出了車禍,車子打從盤山公路掉懸崖里去了,找到的時候人都不成樣子了。
她記憶中,女人很善良,就是不喜歡說話,在廚房當(dāng)幫傭。
她是什么時候走的呢?
她到底是什么時候走的呢?
她生完了小星星之后,好一段時間都渾渾噩噩的,竟然記不得了,她不知道她是什么時候走的,又是為什么走的。
南宮冷玉只覺得內(nèi)心深處有個答案,呼之欲出,她看向凌笙,聲音有些發(fā)顫:“笙笙,你不要騙我,你跟霍詞,是什么關(guān)系?”
她一個鄉(xiāng)下女人,南宮家管家的侄女,怎么可能認(rèn)識霍詞!又怎么會撫養(yǎng)霍詞的外甥女?
霍詞是個什么東西,她比誰都清楚,要說只是個外甥女,他可能連個眼神都不會施舍給你。
她一直都覺得奇怪,霍詞對笙笙跟小七,太過于上心了,讓住在家里不說,還事事都要管著,做的很多事情,都已經(jīng)超出了親戚的范疇!
南宮家,黎叔,侄女,小星星,笙笙,霍詞,她,所有看似毫不相關(guān)的東西,一旦連在了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