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七年過去了,這小丫頭的心性還是如此,這么任性。
原以為她成熟了不少,現(xiàn)在看來,她之前都是在壓抑自己的天性。現(xiàn)在她肯展露自己最真實的一面給自己,也讓他心中動容起來。
他有些無奈的搖搖頭。
他知道,寧楚兒很是希望自己能被寧家接納,更希望借助著寧家的力量能讓自己有所發(fā)展。
也正是因為如此,寧楚兒一直忍受著寧家人的欺負(fù),時不時就會為自己說上幾句話。
每一次有機(jī)會的時候,寧楚兒都會為自己爭取,就是想讓老太君動搖。
別人暫可不管,只要老太君肯松口,那自己回到寧家就指日可待。
但,他根本就不屑回到寧家。
可偏偏,柳天愛根本就沒有給他拒絕的余地。現(xiàn)在電話也已經(jīng)掛斷了,他也不得不去。
他站起身來,朝著傾城國際走去。
林念溪現(xiàn)在顯然還心有余悸,哪怕是正在查看文件,臉色也慘白慘白的。
見到這一幕,寧軒轅也很是心疼。他握住林念溪的手,“念溪,這兩天你還是好好休息吧。公司的事情暫時不要管了,先交給小圓。”
在看到寧軒轅的時候,林念溪強行擠出一個笑容,“沒事的,軒轅。”
下一秒,她眼中就閃過一絲擔(dān)心:“我倒是沒什么,你該好好擔(dān)心一下你自己。你出入哪里,一定要小心謹(jǐn)慎。咱們得罪了宋城安,那就是得罪了整個宋家。宋家在省城的地位不凡,恐怕很難對付。”
見林念溪現(xiàn)在還在關(guān)心自己,寧軒轅心中更是動容:
“別擔(dān)心,你可要相信我。”
“你想想,可有我沒辦法處理的麻煩?”
“不過是一個省城的宋家,還奈何不了我。”
寧軒轅如是說道。
省城宋家,或許在旁人眼中是一個了不得的存在,但在寧軒轅眼中,就如同螻蟻一樣,動動手就可以捏死。
林念溪正在翻動著網(wǎng)站的新聞,突然之間,她的身子變得緊繃起來,就連臉色都在剎那間蒼白起來,像是看到了什么令她震驚的消息一般。
這樣異常的舉動也引起了寧軒轅的注意力,他上前走到林念溪的身邊,讓其靠在自己胸膛上,隨即看向屏幕。
那新聞的標(biāo)題赫然寫著幾個大字:
“宋家公子慘遭毒手,周昊帶隊前往江北尋真兇。”
即便是短短的一句話,卻讓林念溪臉色大變。不僅如此,似乎還有記者拍照。那照片上的男人面色冷峻,肩膀上紋著一條過肩龍,看起來極其陰沉。
看到這樣的消息,寧軒轅毫不意外。
之前伍凱就已經(jīng)告知過他,宋家有所行動。即便是隔著屏幕,又是極其簡單的一張照片,但寧軒轅仍能感覺到周昊眉宇之間的戾氣。
這股子殺意,若不是經(jīng)歷過真正的廝殺,是錘煉不出來的。
只有真正的強者,才能擁有這種氣勢,隔著照片都能察覺到兇悍。
從前的伍凱,亦是如此。
“倒是個高手。”
寧軒轅淡淡說道,他直接將網(wǎng)頁給關(guān)掉。
林念溪此刻更是緊張不已,若說剛才是擔(dān)心,現(xiàn)在就只剩下驚恐了,“軒轅,你因為我而惹怒了宋家,他們現(xiàn)在派出了高手,肯定不會放過你的。不然你還是先走吧,別留在這里,等到他們找上門來就完了。”
見林念溪如此擔(dān)心自己,寧軒轅的嘴角帶了一絲笑意,“念溪,我既然能從宋成安的包圍中將你帶回來,就必定能護(hù)你周全,不必?fù)?dān)心。”
“你本來就受了驚嚇,又工作了一天,別看這些莫名其妙的新聞了。我現(xiàn)在就帶你回家,你好好睡一覺,剩下的文件明天再看。”
林念溪現(xiàn)在緊張到極點,迫切的需要放松一下。
正好現(xiàn)在也快到下班時間了,他直接將林念溪送回家,讓她好好休息。
天心島的安保系統(tǒng)是極其強大的,要是林念溪在天心島的別墅之中,那宋家之人也不是那么容易進(jìn)入。
這樣的話,能夠保證林念溪的安全。
蓬安酒店天字一號包間,桌上擺滿了美味佳肴,寧家的眾人齊聚一堂。
老太君拄著拐棍,身居高位。他們的神情都帶著一些激動,眼中更是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友金,來了嗎?”
就連老太君都顯得緊張至極,這倒是稀奇了。
身為江北市寧家的老太君,她還從來沒有這般失態(tài)過。
今天的宴席對寧家來說非同小可,所有人都沒想到,原本已經(jīng)漸漸衰落的寧家居然還能請到這樣的大人物。
寧友金也很是緊張,坐立不安。
聽到老太君問話,他立刻道,“老太君,盧大哥還要一會才到,咱們就在這里等一下,一會應(yīng)該就到了。”
“等他們來了,你記得親自去迎接一般。順便清點一下,看看人到齊沒有。所有人都務(wù)必規(guī)矩一些,千萬不能出任何岔子。”
“是,老太君。”
寧友金的眼神掃過眾人,似乎是在清點寧家赴宴的人數(shù)。
正在他默數(shù)著人數(shù)的時候,包間的大門卻突然被打開。
眾人都挺起腰板,有些緊張的看著大門。
大門處走進(jìn)一對男女——柳天愛和寧軒轅一起進(jìn)入包間之內(nèi)。
見狀,眾人緊張的心情在剎那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冷意。他們看著寧軒轅的眼神厭惡至極,不由得嘲諷道:
“這個廢物還真會挑時機(jī),每次咱們寧家舉辦宴會的時候,他都要來蹭一蹭。怎么,他是想著讓那些大人物對他刮目相待,好提攜提攜他不成?”
“要來就來,一點時間觀念都沒有。就他身份最低,他竟然還敢遲到?真是不要臉!”
“要不是看在小姑為他苦苦求情,你以為老太君會同意這個廢物來?簡直是拉低我們的身份。”
......
眾人對寧軒轅依然成見頗深,現(xiàn)在見到寧軒轅出現(xiàn),他們皆將怒氣丟在了寧軒轅身上,原本緊張的氣氛也被嘲諷包圍。
這情形寧軒轅早已司空見慣,根本就不在意他們說什么。即便他們的話說的難聽,寧軒轅也面色不改,像是沒有聽到一般。
柳天愛倒是一反常態(tài),直接將寧軒轅拉到了老太君面前:
“老太君,真是抱歉,我和二哥不是故意來遲的。剛才我們在樓下,將今天宴席的費用先結(jié)了,所以才來晚的,請老太君恕罪。”
柳天愛本就生的乖巧,嘴也甜得很。現(xiàn)在說出的一番話,就如同撒嬌一般,不住地拉著老太君。
聽到這話,老太君的臉色也稍微緩和了一些,滿是欣慰的道,“你這丫頭,向來是個有主意的。今天的宴會本來就說是家族出錢的,你如果把錢交了,也就罷了。下次可不許擅做主張了。”
柳天愛笑著點點頭。
寧楚兒剛才一顆心原本懸著,現(xiàn)在見狀,也放下心來。她看著寧軒轅的眼神帶了一絲安撫之意,示意他不要在意。
寧軒轅剛到,這群人就如同見到了敵人一般,對他冷嘲熱諷。
他們根本就沒有把寧軒轅當(dāng)做親人看待,說出的話也極其惡毒。
但在這樣的場合,寧軒轅也不能辯解什么,寧楚兒也不好為寧軒轅說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見寧楚兒對自己投來關(guān)切的目光,寧軒轅淡然一笑,示意她放心。
眾人終于把注意力從自己身上轉(zhuǎn)移開來,寧軒轅也沒有張揚,找了個角落坐下。
他本是不想和寧家再扯上任何關(guān)聯(lián)的,更是不想來參加這勞什子宴會。但柳天愛卻鐵了心似的,不停地給自己打電話,還聲稱自己不來就是不原諒她,讓寧軒轅也頗為無奈。
如若不是這樣,他是斷然不會過來的。
在來之前,寧軒轅便收到了消息。寧家之所以在這個時候舉辦大型的宴會,是要宴請省城盧家的人。
寧家和盧家一直保持著良好的關(guān)系,這些年來,寧家之所以衰敗卻屹立不倒,也是沾了盧家的光。
盧家的家主盧漢安在省城有著極高的威望,可以說是省城的三把手也不為過。他跺跺腳,省城的地界都會抖上一抖。
有這樣的靠山,哪怕寧家的生意一直虧損,地位也不會被輕易動搖。
但當(dāng)初,自己和唐初冉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盧家雖然有調(diào)和,卻并沒有參與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