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頓時安靜了下來,仿佛大家都在等著林念溪的回復,他們似乎滿心期待。
雖然他們不住在江北市,可是對于江北市的餐廳還是略有耳聞,望海樓,可是江北市最豪華的餐廳,坐落于海邊,進門前是一條海底隧道,環境特別美,出入望海樓的都是達官顯貴,豪門望族。
如果能去望海樓吃飯,這自然又是他們以后的一大談資。
聽到自己父親這么說,林念溪也不好拒絕,更何況,周圍人都向她投來了期許的目光,她也沒法不同意。
這望海樓,每天只限三十位貴賓前往,就是有錢也未必能去。
像這樣的高級餐廳,除了消費昂貴,更是富人們吃飯消遣的地方,富人們更注重隱私,所以老板每天都會限流,像林念溪親戚這樣身份地位的人,怎么可能去那里吃飯呢?
更何況現在這個時候,只怕望海樓已經閉門謝客了。
想要去望海樓吃飯,那簡直就是沒有一點希望。
但是林念溪又不知道如何回絕,畢竟大家把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了。
尤其是父親,久未發言,突然這么一句,一定也是抱有濃濃的期許。
這群人見林念溪猶豫不決,不做答復,紛紛開始拍馬屁:
“念溪現在,在江北市也是有名的富豪,這望海樓還能不給她面子?”
“對啊,萬業集團都愿意屈尊來和我們合作,足以看到念溪現在的地位和身份,不久的將來,說不準念溪就堪比蔣首富了,不過一個望海樓而已,念溪隨便就可以來了。”
“直接去望海樓,有念溪在,還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
林念溪聽著這些話,內心并沒有任何喜悅之色,反而是更加的不耐煩和厭惡,但是她又不知道該怎么辦,更不敢向他們說清楚這件事情。
所有人都好像已經特別篤定,林念溪進入望海樓,那真是易如反掌。
車子緩緩地開到了望海樓,林念溪更是手足無措,看著這豪華的酒樓,她不知道該做些什么。
寧軒轅看著面露難色的林念溪,明白了她的為難。
這群親戚,為了自己的虛榮心,趕鴨子上架,逼林念溪帶他們進入望海樓。
可是望海樓是會員制度,憑借林念溪現在這樣的身份,只是恐怕會被拒之千里。
寧軒轅緩緩的停下了車子,隨后向林念溪說道:“念溪,我有事下去一下。”
林念溪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
下車后,寧軒轅遠遠走去,直到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中后,他拿出電話,按下了伍凱的號碼,“伍凱,現在我要一個望海樓的包間,你馬上來辦,預訂人就說林念溪!”
寧軒轅打完電話后,裝作什么事情也沒發生一樣,回到車上,看著林念溪臉色明顯比剛才難看了許多,一定是剛剛遭受了不少拒絕。
車子里一片安靜。
之前林念溪打電話,他們都詳詳細細聽到了里面的對話。
“念溪,這望海樓不過事一個餐館而已,這么難進嗎?難道連你都訂不到位置嗎?”
林念溪的舅媽程玉窈,一臉錯愕,不敢相信林念溪也吃了閉門羹。
他們剛剛來到江北市,只是聽說林念溪現在生意越做越大,在他們看來,林念溪好像就是萬能的,什么疑難雜癥,都可以為他們解決。
可是他們沒有料到,僅僅是一頓飯,林念溪竟然遭受了無數拒絕,他們覺得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
林念溪尷尬的笑著,她無奈的坐在座位上,手里握著手機直發呆。
這么多人等著她訂望海樓,如果實在沒有辦法,恐怕只能回到耀中餐廳了,這樣大家肯定又是一臉不愿意,心里肯定也是滿滿的怨氣。
林念溪看到寧軒轅上了車,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依舊坐在那里發呆,整個人都感覺僵硬不自然。
寧軒轅假裝并未知道一切,溫柔的催促著林念溪:“念溪,既然我們都來了,不妨你耐心點,多打幾個電話試試,說不準他們還會被咱們的誠心感動呢,給咱們留一個位置呢?”
林念溪摸摸他的臉,無奈的說道:“電話,我都打了好幾個了,位置早就預約滿了,況且,人家根本就不會接待我們這樣的人。”
車子后面眾人,早已饑腸轆轆。
他們不曾想到,車就停在望海樓門前,看著那奢華高端的裝飾,聞著飄香的飯菜味,然而他們卻被拒之門外,只能遠遠看著。
他們內心十分不滿,怨氣十足。
剛剛聽到寧軒轅的話,似乎他們又找到了一個撒氣的對象。
“你可真是個喪門星,就知道帶你出來,不會有好事的,看看現在,只能看著,進都進不去。”
“真是什么事碰上你都倒霉?怎么哪里都有你,真是礙眼。”
“自從你和念溪結婚,念溪就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如今連訂餐這點小事,都得念溪自己出馬,你這窩囊廢,要你有什么用?”
“看來今晚連飯也吃不上了,真晦氣。”
“......”
寧軒轅也沒有想到,他又成了眾人的出氣筒。
不過他也習慣了,每當這些人,有什么不順心時,從來不從自身找問題,只會一股腦的推卸責任,然后拿他出氣。
他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靜靜地看著林念溪,耐心的說道:
“不妨再試試?這個點了,說不準有沒有去的客人呢?雖然望海樓接待的是達官顯貴,可是生意人嘛,有位置空出來,白白的生意怎么會不做呢?”
林念溪看著寧軒轅篤定的眼神,好像有點相信了寧軒轅的話,她拿起電話,迅速又按下了剛剛那串號碼。
“喂,您好,請問現在還有包間嗎?我想預約一個。”
“小姐,剛剛我們都和您解釋了很多次了,您不符合我們的就餐要求,更何況,現在沒有空余的包間,您不要再打電話過來了!”電話那頭的服務員不耐煩的回應道。
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頭突然沒有了聲音。
林念溪的沒有等服務員說完,就放下了電話,臉上又是一片失望。
她笑了笑,疲倦的看著寧軒轅說道:“還是不行,我們還是去耀中餐廳吧,不然等會那里也下班了,我們真的只能餓肚子了。”
林念溪說著準備離開,她已經徹底放棄了望海樓了。
車里眾人,滿臉不耐煩,沈柯都恨不得沖下去,去餐廳問個清楚。
“什么破地方,還會員制,什么年代了,還把人劃分為三六九等?”
“連飯也不讓吃,有這樣做生意的嗎?他們越是阻攔,我就越要吃。”
說罷,沈柯打開車門,打算沖進望海樓中。
沈柯是從江北市周邊縣城來的,沒有見過這樣的餐廳。
往日,他也是被父母嬌生慣養,身上也是痞里痞氣,把誰都不放在眼里。
而今,無法進入望海樓中,更是好像觸碰到了他的逆鱗,徹底激怒了他。
林念溪被沈柯樣子嚇到了,趕忙上前阻攔,“表哥,別胡鬧,這望海樓中可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得罪了他們,我們可是吃不了要兜著走的,況且,這望海樓的老板,好像還是什么官署委員,在群眾中很有威望,我們可不能隨意亂來。”
“縱觀整個江北市,誰都對望海樓敬三分,沒有人敢鬧事,不然你是怎么被抓的,你都不知道。”
林念溪也是滿心焦急,擔心這位表哥沖動之下,釀成大錯。
聽到林念溪的話,原本來氣勢洶洶的沈柯,立馬怯生生地說道:“這餐廳真的那么難進嗎?他們老板真的那么厲害嗎?難道就連你也進不去嗎?”
林念溪認真的點了點頭,“不相信可以問問我媽。”
沈靜和林建業此刻也都明白過來了。
兩人面色大驚,很明顯,沈柯之前的舉動,也是嚇壞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