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巖安的臉色難看至極,再不愿讓寧軒轅開口多說一句,直接對著眾人吩咐道:
“你們都死了不成?這小子胡言亂語,已經魔怔了!休要讓他再在這里妖言惑眾,若是驚擾了任大人,巡捕房的人誰擔得起這個責?”
“拘捕之人,格殺勿論!”
話音落下,他的言語之中殺機盡顯。
很顯然,寧軒轅就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若非因為他,他也不會惹惱了任國賢。此刻寧軒轅再次開口,依然讓他忍無可忍。
只要讓寧軒轅永遠住了嘴,那其他的事情都快要擺平。
在座的巡捕原本就亂了針腳,現在見江北市的一把手任國賢在此,而白巖安又下了這樣的命令,眾人皆起了邀功之心。
他們眼神猩紅,帶著殺意,心情更是久久難以平靜。
“大膽!”
正在眾人伺機而動時,任國賢卻猛然一陣厲呵,憤怒到了極點。
眾人皆被這一聲嚇得一顫,原本緊繃的身子也隨即一松。尤其是剛才準備出手的巡捕,更是有些不理解。
他們面面相覷,眼神落在白巖安和任國賢身上。
“我看你們是活膩了不成?竟敢對大人無禮!”
任國賢的聲音更是帶了殺意,眼神掃過眾人,滿是警告。
下一秒,他再也沒有停留,直接朝著寧軒轅走去,面色恭敬而肅穆,再無剛才那般嚴厲。
“請大人恕罪,都是屬下治下不嚴!”
這一幕讓眾人詫異至極,他們驚訝得無以復加,根本就沒辦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最驚訝的人,莫過于白巖安。他根本就不明白任國賢到底在做什么,那寧軒轅不過是一介廢物,怎值得任國賢如此尊敬?
“大人.....您是不是認錯人了啊,這小子是個勞改犯啊,他之前就做下了齷齪的勾當,大人您可別被他蒙蔽了雙眼。”
白巖安心中盡是不安和疑惑,額上已然冒出細密的冷汗。
任國賢是何等人物?他可是江北市的一把手!
可是,他居然對著寧軒轅如此畢恭畢敬,居然還稱呼寧軒轅為大人?
若這一切是真的,那寧軒轅的身份究竟有多可怕?如此強大的背景,他又怎會一點都不知道?
白巖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宛如置身夢境一般。
這根本就不可能!
任國賢冷冷的看著白巖安,厲聲道,“白巖安!你還敢放肆?你可知站在你面前的人究竟是誰?他的身份,豈是你能置喙的?”
寧軒轅冷眼看著這一切,此刻見任國賢就要透露自己的身份,立刻開了口:
“何須說這么多!”
此言一出,任國賢那到了嘴邊的話便立刻咽了回去,不敢再說一星半點。
他在官場這么多年,這點察言觀色的本事還是有的。
這樣的情形落在白巖安眼中,只覺得背心一股寒意。
他完全沒有想到,任國賢今天之所以會來到巡捕房,完全就不是碰巧罷了。哪怕是他再不愿意相信,也知道是寧軒轅剛才那個電話把任國賢給叫出來的了。
寧軒轅之前當著眾人面前所打的電話,皆是真的。
白巖安恍然大悟,心中更是一陣慌張。
他看著寧軒轅的眼神帶著震驚和難以置信,聲音都顫抖起來。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寧軒轅冷冷的瞥了一眼白巖安,渾身的氣勢尊貴至極,宛如帝王親臨一般。
這一刻,眾人宛如看到了千軍萬馬一般。
面對白巖安,寧軒轅并沒有收斂自己身上的氣息。
這樣的霸道,這樣的強勢,絕不是等閑之輩就可以發出來的。
這種氣勢,讓在座的每一個人都能感受到。在剎那間,宛如置身于修羅戰場一般。
雖然寧軒轅只是屹立在此,一言不發,但他站在這里,不怒自威,便是最強大的存在。
這才是真正的強者!
在座的人都沒想到,之前在他們眼中不值一提的廢物寧軒轅,居然能擁有這樣的氣勢和威壓。
即便是個傻子,此刻也能明白過來事情的不尋常之處。
雖然寧軒轅看上去年紀輕輕,不過就是個普通人。但他將刻意收斂的氣息釋放而出,就是整個江北市最耀眼的存在。
“這.....這......”
即便是白巖安,此刻也幡然醒悟。他見識過不少大場面,可寧軒轅身上所釋放出來的威壓,仍是讓他險些站不穩腳跟。他的眼神落在寧軒轅身上,像是突然想起何事一般。
身為江北市的三把守,早已聽說過傳聞,有一名逆天的大人物重返江北市。
在之前還引起了不小的風波,百萬雄師,直接入城。
即便傳聞有所夸大,但寧軒轅現在所展露出來的氣息,就和傳聞中那個重返江北市的大人物,一模一樣。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你不是個廢物嗎?你不是個勞改犯嗎?你怎么可能是......怎么可能!”
“這其中絕對有詐,這一定不對勁!你為何要對我下手,咱們之間有何冤仇?”
白巖安徹底亂了陣腳,原本還淡然的神情都變得惶恐起來。
見狀,寧軒轅也明白,看來白巖安是知曉自己的身份了。
故而,他并沒有反駁白巖安的話,只是冷冷道,“這一切,皆要怪你的好外甥。他做了些什么,你心知肚明。”
“之前那句話,原封不動的還給你。要怪,就怪你們惹到了惹不起的人!”
“既然自己做事肆無忌憚,就要想到會有今天這樣的下場!”
寧軒轅屹立在原地,渾身都帶著上位者的氣息。
“你,你休想!你敢動我?我可是江北市的三把手,還有白家的地位在此,你想動我?沒那么容易!”
白巖安心中早已慌亂至極,再也沒有剛才那般端著架子,整個人都慌亂到了極點。
得罪了這樣的人物,即便他嘴上倔強,但心中還是沒有底的。
但寧軒轅卻一言不發,根本就沒有要回應白巖安的意思。他渾身的氣息絲毫沒有收斂,反而愈演愈烈,即便是站在周圍的巡捕,也都連連后退幾步,不敢直視寧軒轅的眼睛。
場面在剎那間就發生了逆轉,在座的人根本就反應不過來。
他們根本就不知道為什么,明明是一個廢物的寧軒轅卻成為了惹不得的大人物,而尊貴的白巖安白大人,此刻卻在被江北市一把手任國賢和寧軒轅一起問罪。
“任大人,段讓所行之事,皆是受我命令,因此得罪了白巖安。這其中的彎彎繞繞,還請你不要姑息。像這種江北市的蛀蟲,決不能任之發展。否則,巡捕房將成為一塊蛀蟲之地。”
“白巖安這些年來,依仗著自己的地位和家族的權勢,在江北市作威作福,枉顧法律。這些罪狀,我皆會交由段讓一手查清,將其交給執法司處置。”
“白家之人,仗著有白巖安的關系,便以為可一手遮天,做盡了喪盡天良之事。也是時候讓他們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雖然這一天來的遲了一些,但總歸是還了眾人公道。”
.....
一想到之前他在監獄里解救的那群人,寧軒轅便有些動容。
他在他們身上,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七年前,自己年少懵懂,被人設計陷害,求告無門,也如同他們一般無助而絕望。
若不是因為自己能參軍,又闖出一番天地來,恐怕現在他都還在監獄里關著,背負著強奸犯的罪名。
雖說正義總會到來,但每遲一天,就會有人付出血的代價。
現在他既然身居高位,必要將這些蛀蟲清理。雖說他一人可能勢單力薄,速度也會慢一些,但總歸會還人一份正義。
此時,眾人看向寧軒轅的眼神都帶著敬畏和忌憚。
尤其是任國賢,他眼神一直看著寧軒轅,帶著恭敬和敬佩。
這種恭敬,是由心而出的。
所以,當段讓血肉模糊的被兩個看守給扶到巡捕房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寧軒轅見到段讓的慘樣,心中的歉意更是難以言說。段讓此刻血肉模糊,渾身都找不到一塊好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