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白巖安的神情頓時變得難看起來。他面上雖然不為所動,眼中卻還是閃過一絲震驚。
下一秒,所有的震驚都轉化為惱怒。
“要你們何用?連一個廢物你們都對付不了,平日里的練習都是在偷奸耍滑?被一個廢物打傷,真是丟了巡捕房的臉!”
白巖安怒目圓睜,質問著眾人。
那些巡捕心中原本就忐忑,此刻突然被白巖安呵斥,更是嚇得站在原地,連動都不敢動彈一下。
不過白巖安的話雖難聽,卻句句屬實,他們的確沒有在寧軒轅手下撈到好處。
身為巡捕房的執行長官,會覺得他們是廢物也很正常。
寧軒轅不過是一個普通人,比不上他們日日操練,實力超群。可卻事與愿違,他們五六個人打寧軒轅一個,居然還受了傷,如此狼狽,這的確是說不過去的。
但他們對寧軒轅的實力清楚至極,他們明白寧軒轅的實力究竟有多強大。
白巖安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們,這人又是白巖安的對頭,他親口下令要抓的人,他們怎敢說寧軒轅半點好?
所以,聽到這樣的呵斥,他們只得低下頭顱,一言不發,更不敢辯駁。
見他們這樣沒精打采的樣子,白巖安心中的怒火更甚。
“都是廢物!”
對著這些人發完火之后,白巖安才將目光落在寧軒轅的身上:
“臭小子,本大人欽點的那些要犯,皆是你帶走的。你擅闖監獄,無故劫獄,如今打傷巡捕,乃是罪不可恕!”
“你可知罪?”
.....
“白巖安,真是那么快又見了。”
寧軒轅的語氣淡然,顯然沒有一點慌亂,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但即便如此,他身上也帶著一股凜然的氣息,不怒自威。
這樣的話語顯然是沒有把白巖安當回事的意思。
“放肆!”
白巖安眼中的怒火更甚,惡狠狠地盯著寧軒轅,像是隨時要對寧軒轅出手一般。
“真是沒想到,你居然膽大包天,青天白日之下就敢直接來到巡捕房,干涉巡捕房的公務。如果不是因為你抓了段讓,我今天是絕不會踏步來此的。”
寧軒轅語氣冷淡,直接將自己的來意說出。
“你不是想見我嗎,我既來了,那就把段讓放了!”
這話并沒有任何商量和祈求的意思,宛如在下命令一般。
就連白巖安都被寧軒轅的淡定所震驚,他完全沒有想到,都到巡捕房之中了,寧軒轅渾身居然都帶著一股上位者的氣息。即便是面對于他,也沒有一絲懼意。
這樣的情形讓眾人都心驚膽戰,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像是看到了什么驚天的事情一般。
他們心中的震驚無以復加,剛才那領頭巡捕的話已經讓眾人震驚,此刻更是驚駭不已。
寧軒轅打傷了他們的兄弟不說,當著他們白大人的面,寧軒轅居然還敢要人。
而且,他的語氣一點也沒有要客氣的意思,像是命令一般,這是何等的霸道囂張。
以白巖安的身份地位,即便是在整個江北市,也沒有人敢輕易得罪。誰敢這么對白巖安說話?
寧軒轅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而且他們從來沒見過,想來并不是什么名門望族的子弟。不曾想,他竟有如此氣魄,竟敢如此狂妄!
許久,眾人才稍許回過神來。
“這小子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他莫不是腦子有病吧!這樣的話都說得出來?他難道不知道我們白大人的身份嗎?真是可笑!”
“這里可不是他的家,他想讓放人就放人。真當咱們巡捕房是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了?”
“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現在敢對著咱們大人這么囂張,一會白大人讓他知道了厲害,他才知道哭了!呵呵,不過這也沒關系,他一會就會生不如死,哭都哭不出來!”
.....
眾人連連搖頭,像是在給寧軒轅默哀一般。
要知道,在座的人根本就沒有人認識寧軒轅,就意味著他并不是什么名門望族的子弟,根本就沒有辦法逃出生天。
像這種廢物居然敢在白大人面前放肆,簡直是在找死。
他現在身處巡捕房,還敢口出狂言,若不是愚蠢,那便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
一個普通人而已,沒有強硬的家族撐腰,自己也沒有半點尊貴的身份,得罪了白巖安,死了都算是痛快了,最怕的就是生不如死!
像這種嘴硬的人,他們見的也不在少數,他們幾乎能想象到寧軒轅一會的慘樣。
所以,眾人齊齊朝著寧軒轅看去,眼中的同情和揶揄顯露無疑。
白巖安也有一瞬間的錯愕,下一秒,他的臉色便驟然變得陰沉,眼中的怒火無以復加,顯然是被寧軒轅激怒了。
他原本還端著自己的架子,但此時已是忍無可忍,露出了本性。
“臭小子,到現在還執迷不悟,不知悔改!我會讓你為你的愚蠢付出代價!”
“來人!把這小子給我綁起來,直接丟到大牢里去!”
“此人,我要親自審問!”
白巖安怒到極點,他咬牙切齒,每一個字都帶著對寧軒轅的恨意和怨毒。
此言一出,整個巡捕房的氣溫都驟然下降了好幾度,眾人皆齊齊看向寧軒轅,宛如看著獵物一般興奮。
畢竟,白巖安的手段和地位眾人皆是清楚的。要是在寧軒轅這件事上得到白巖安的贊賞,那他們以后可就前途無量了。
況且,寧軒轅看起來平平無奇,也不像是什么大家族的子弟,不然的話,他是絕不會這么輕易被白大人帶到巡捕房的。再者,寧軒轅即便有什么勢力,又怎能和白巖安相比?
眾人看著寧軒轅的眼神宛如看著自己升官加爵的墊腳石一般,異常興奮。
聽到白巖安的話之后,他們立刻從原位上站了起來,齊齊朝著寧軒轅圍過去。
一聲令下,一呼百應。
足以說明白巖安的地位和威信。
但寧軒轅面色不改,像是根本就沒有把他們放在眼里一般。這樣的情形,他早已司空見慣,根本就沒有任何震驚和不適應。即便面對的是千軍萬馬,他也沒有半點退縮的意思。
“白巖安,你果真不放了段讓,要和我動手嗎?”
寧軒轅根本就沒有一點慌亂,他冷冷的直視著白巖安。
白巖安的臉色驟然一沉,根本沒有想到,面對這么多的巡捕,還是在他的地盤上,寧軒轅居然會這么淡定。
這種感覺宛如羞辱一般,讓他整張臉都火辣辣的。他心中的怒火再也無法安耐,根本就不想再等一刻。
“呲,怎么總覺得在哪里見過這小子?”此時,跟在白巖安身后的一個護衛卻皺起眉頭,像是陷入了疑惑之中一般。
聞言,白巖安心中閃過一絲不安的念頭。
“你見過他?”
在動手之前,白巖安也是做了調查的。他動用自己的權利來調查寧軒轅的背景,卻還是對他一無所知。現在聽到護衛的話,他也不由得多問了一句。
那護衛微微點頭,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猛然驚呼道,“呀,這不是咱們巡捕房的老‘客人’了嗎?這小子當時的事情鬧得整個江北市都沸沸揚揚的,他可是在自己的新婚之夜對唐家小姐圖謀不軌,然后被抓入獄。我還記得,當時就是我去逮捕的他。”
聽到這話,白巖安的神情也在一瞬間變得古怪起來。
“又是他?真是沒想到。”
當初的事情歷歷在目,白巖安的眼底閃過一絲陰沉。
“真是沒想到,你還能活著出獄。當時那件事沒能讓你死在監獄里,看來你是想念監獄中的生活了,現在才不知死活的來招惹本大人。我倒是想看看,你一個被家族擯棄的臭小子,有什么本事和本大人斗!”
“不過是唐家的一件案子,就讓你無法招架,現在還敢在我面前得瑟?”
“怎么,你是覺得你現在能耐的很了嗎?”
白巖安眼底帶著莫名的深意,心中的那股不安感也在一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囂張和蔑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