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三宛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求救似的看向那人。他話語之中分明就避重就輕,徑直將所有的事情推到寧軒轅身上。
他似乎已經認定,此人的出現能夠讓他魏家大仇得報
就連他都沒有想到,魏建偉在死前竟然能為他們留下一條后路來。這樣的大人物,不出手則已,一出手那便是要見血的,寧軒轅絕無生還的機會!
這人的勢力,他清楚至極。
即便年齡不大,但已坐上江北市北鎮撫司的負責人,有著超強的權利和身份背景。
為了將此人拉攏,魏家可謂是傾盡所有的財力和人力,才制造了機會讓他們能在江寒面前露臉,讓江寒對魏家刮目相看。
向來,魏家都是把江寒當做一尊佛來供奉,奉獻了不少好處給他,從來不敢有所求之事。既然如此,他們魏家第一次相求,江寒定會為他們討回公道。
聽到魏建偉已經身死,江寒顯然沒反應過來。他瞳孔微微一睜,掃視了宴會廳一圈,這才發現了躺在血泊中的魏建偉。
這樣的情形,讓他頗為驚訝。
“這是魏家主?怎么會變成這樣?”
他驚呼出聲,即便是在極力克制,也能感受到他的震驚。江寒臉色陰沉的不像話,似乎對這樣的情形很是不滿。
即便他和魏家并沒有深交,但魏家一直以來的討好依然十分受用。況且,他身為北鎮撫司的人,竟然有人在魏家的地盤將魏建偉擊殺,這是在挑戰北鎮撫司的權威!
他心中的怒火已經無法克制,目光掃過眾人。
“何方宵小,膽敢在此放肆?當眾殺人,是當我北鎮撫司不存在嗎!”他的聲音渾厚有力,在宴會廳擴散開來,帶著一種隱隱的威嚴。
像是審視犯人一般,他審視著宴會廳的眾人。
很顯然,這件事他是管定了,不管是何人,都無法逃脫他的手掌心。
這些賓客被這一陣寒意所嚇到,連連后退了好幾步,但仍然難以避開江寒的威壓,他們不由得身子一怔。
這就是北鎮撫司的威力嗎,果然不同凡響。
魏老三此時跪在地上,因為有了江寒的撐腰,心中的恨意也在這一刻爆發出來。他一只手指著寧軒轅,眼神森森然。
“大人,就是這小子!他剛才殺了我大哥,那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啊!分明就是不把北鎮撫司放在眼里,他剛才還說,要會會大人!大人可一定不要放過這小子,他侮辱北鎮撫司,殺我魏家家主,一定要讓這小子血債血償!”
聞言,江寒有些意外的看了寧軒轅一眼,“就這小子?你確定?”
寧軒轅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的樣子,年紀還沒他大。
況且,此時的寧軒轅宛如一個沒事人一般,坐在位置上吃喝。在他進來的時候,也顯得格外淡定,并沒有旁人的那種畏懼和害怕。若說此人就是殺人不眨眼的暴徒,他根本不信!
要知道,不管是多厲害的賊人,在聽到他們北鎮撫司的名號之后都會嚇得渾身發抖。若真是寧軒轅當著眾人的面殺了魏建偉,他又怎會如此淡定?
“就是他,大人!這小子扮豬吃老虎,殺了我大哥的事情眾人皆是見證!大人一定不要放過這小子啊!”
“我大哥在江北市也算是一方翹楚,可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了這小子手上,真是作孽啊!”
“大人,這小子心比天高,還想殺了我魏家的所有人啊!這樣的暴徒,大人一定要將其繩之以法!”
江寒看向眾人,似是在尋求答案。
目光所及之處,皆是寒意。眾人被這樣的眼神注視,不敢有任何隱瞞,皆連連點頭。
見狀,江寒才轉身看向寧軒轅,眼神之中帶著森森寒意,“何方宵小!朗朗乾坤,竟敢在此處殺了魏家主!我北鎮撫司絕不會縱虎歸山,你最好立刻束手就擒,隨我回去收罰!”
他身上氣勢大作,威壓盡數釋放。短短的一句話,卻帶著一種恐怖的氣息,即便是旁觀的眾人也感受到了一種壓力。
全場鴉雀無聲,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一點動靜。他們看著江寒的眼神帶著敬畏和畏懼。
在座的人皆知北鎮撫司的厲害,沒有人懷疑江寒的命令。即便寧軒轅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出北鎮撫司的手掌心。
蔣雨欣和林洛瀟大氣都不敢出,因為江寒的出現而緊張起來。
原本林洛瀟還和寧軒轅把酒言歡,此刻卻渾身緊繃起來。他暗暗擋在寧軒轅面前,想要將這一切承擔下來。
他深吸一口氣,剛想開口,卻見伍凱眼神凌厲起來。伍凱怒目圓睜,瞪著江寒道,“哪來的臭小子,膽敢對龍主無禮?找死!”
這二人劍拔弩張,身為“主角”的寧軒轅卻連頭都沒抬,只自顧自的吃著盤中的佳肴。
即便他一言不發,但他并沒有阻止伍凱的作為,便是無形中的贊同。
在他面前的人可是五品武官,在整個江北市都是可以橫著走的存在。但在寧軒轅面前,卻如同一個嘍啰一般,連被他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
將五品武官說成臭小子?
這樣的話,簡直是在找死!
即便寧軒轅和伍凱二人的確是有功夫在身,但在絕對的權勢面前,他們根本就算不上什么。此時他們竟然還在北鎮撫司的大人面前放肆?
“什么情況?他們腦子莫不是有病吧?”
人群中,有人驚呼出聲。他們臉上都帶著不可思議的神情,看向寧軒轅。
被伍凱猛然一吼,江寒的面色變得極為難看,他眼中多了幾分深沉。
“好小子,現在整個酒店都是我北鎮撫司的人,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我奉勸你們一句,不要做無謂的抵抗,否則,本大人直接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他一臉戲謔的看著寧軒轅,脖上突起的青筋暴露了他的怒火。很顯然,伍凱的話已經將他徹底激怒。
要知道,他可是堂堂五品武官,身為北鎮撫司的負責人,在江北市擁有著絕對的權威。
在江北市,只要他說東,眾人就不敢往西。
多少達官貴人想要巴結他,甚至對他言聽計從,更別提那些名不見經傳的平民了。
如今,一個年紀輕輕的臭小子竟敢在他面前放肆?簡直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