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海樓中。
蔣向榮在前面領(lǐng)路,有些誠惶誠恐的帶著寧軒轅進(jìn)入了最好的包間內(nèi)。
等寧軒轅坐下,他才有些激動的開口,“寧少將今天能接受我的宴請,真是我的榮幸!”
這樣的場景如果被外人瞧見,只怕都會驚掉了大牙。蔣向榮是什么身份?江北市的第一富豪,身后的勢力更是錯綜交雜,就算是省上的人來了,都要給蔣向榮三分面子。
可現(xiàn)在,蔣向榮在寧軒轅的面前卻是點頭哈腰,如同一條哈巴狗一樣。
“你不必緊張,我來江北市,本就是因為自己的事情,和公事無關(guān),故而不用太拘禮。”寧軒轅淡然說道,但蔣向榮這謙卑的態(tài)度和林家眾人比起來著實讓人舒服了不少。
即便寧軒轅這么說了,蔣向榮也都不敢放松分毫。
旁人不清楚寧軒轅的身份,他可是一清二楚。寧軒轅在北海已經(jīng)被稱神,整個北海都供他為主,這幾年來,從未打過一場敗仗。
當(dāng)年蔣向榮還沒從商的時候也在軍隊待過,從他看到寧軒轅的第一眼起,就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是國家的福星!周身的氣度,旁人便是站在他身邊都會被無形壓下去。
蔣向榮沒有半分猶豫,對著旁人的人揮了揮手,周圍的人便捧著一瓶五糧液走了上來。
蔣向榮原本就是在糾結(jié)到底送什么酒給寧軒轅,若是最名貴的茅臺,只怕寧軒轅會覺得自己太過阿諛奉承,思來想去,還是送了一瓶五糧液。
這瓶五糧液已經(jīng)珍藏有三十年之久,他大費周章才弄來一瓶。
誰知,寧軒轅在看到這瓶酒的時候并沒有很愉悅,相反還微微顰眉。
“這......”寧軒轅的神情讓蔣向榮頓時自危起來,他有些忐忑的看向伍凱,難不成是自己送的酒不夠尊貴,所以惹怒了寧軒轅?
伍凱這才說道,“我們老大在北海的時候,就說過,和戰(zhàn)士們同吃同住,我們喝什么酒他就喝什么酒!所以這些年,我們老大從未喝過這些貴重的酒,不是喝不起,而是不屑。你若有二鍋頭便拿上來就可!
原來如此!
好一個與戰(zhàn)士們共進(jìn)退的寧少將!
蔣向榮心中的敬意油然而生,不由得感嘆道,“寧少將果真與旁人不同,對待將士就如同對待家人一般,真是叫人欽佩!”
說完這話,蔣向榮也不猶豫,當(dāng)場就讓人將這五糧液收了下去,換了幾瓶二鍋頭上來。
“寧少將,今日這杯酒,我?guī)湍阏澹∫员砭匆狻!笔Y向榮此刻心中盡是對寧軒轅的欽佩,定要親自斟酒。
誰知,寧軒轅卻伸手?jǐn)r住了蔣向榮那舉起的酒瓶,拿過另一瓶,說道,“我喝酒,從不用杯子。”話音剛落,酒入喉嚨,一陣辛辣的滋味自喉部傳來,叫人好不痛快。
舉手投足之間,盡是戰(zhàn)場上廝殺的氣質(zhì),這樣的氣度除非是真槍實彈訓(xùn)練的,根本不可能擁有。
蔣向榮這么多年來,結(jié)識的豪邁人物有不少,但寧軒轅這樣子的還是獨一份。
他也將酒杯放到一邊,拿起酒瓶就喝。
一口酒下肚,炙熱的口感順著喉嚨往下走,倒讓蔣向榮猛然一嗆。
“咳咳咳!”他咳嗽起來,喉嚨中那股辛辣的感覺卻沒有好轉(zhuǎn),反而愈演愈烈。
“哈哈,蔣總,你不同我們喝慣了的人,還是用酒杯喝吧。我們老大在北海是一直都這么喝酒的,所以就習(xí)慣了,你不必拘禮,喝著舒服就好。”見狀,伍凱不由得笑道。
“想當(dāng)年,大戰(zhàn)邊關(guān)的時候,我們老大三瓶酒下肚,抹黑上了雪山,那些倭寇在一夜之間都被傾覆,保衛(wèi)了邊關(guān)的安寧。原本百姓入夜不出,自那以后都開起夜市來了,邊關(guān)的百姓對老大感恩戴德,這么多年一直不曾忘懷!”
伍凱這話說的豪邁,僅僅是字里行間,蔣向榮幾乎都能感覺到當(dāng)日的壯舉,心中對寧軒轅的敬佩更加深厚,不由得又喝下一口酒。
......
男人間的交際都是在酒后漸漸吐露的,兩瓶酒下肚,寧軒轅的心情大好,蔣向榮也沒有了剛才的緊張。
寧軒轅轉(zhuǎn)頭看向窗外,左邊的窗戶是一片寂靜的海,在月色和星辰的照耀下熠熠生輝,而右側(cè)則能清楚的看到望海樓大門口。
那些人還聚集在門外,不曾離開,包括林家的眾人。
剛才林玉兒在門口叫他的聲音,他聽得清清楚楚。只是,剛才人多口雜,如若太早暴露了身份,只怕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他才頭也不回的走,盡管他很想讓林玉兒看到他風(fēng)光的樣子。
在思索許久,寧軒轅對著蔣向榮說道,“蔣先生,剛才在門口被請出去的人也有我妻子他們,他們現(xiàn)在還沒走,能否讓他們一同用餐?”
“啊?”
蔣向榮頓時一愣,他原本只是想著,請寧軒轅吃飯,其他的人最好不要在場,哪里知道寧軒轅的家人竟然也在這里,還被請了出去。
這下子可完蛋了,無意間得罪了寧軒轅。
他頓時緊張起來,說道,“對不住對不住,寧少將,我不知道那是您的妻子的家人,一會我會親自去和他們賠罪,我馬上讓人請進(jìn)來!”
“不用,其實,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我就是寧少將,這件事還望你不要說漏嘴了。關(guān)于我的身份,一個字都不要提!睂庈庌@說道。
至少現(xiàn)在,他還不想讓寧家的人知道他的身份。
蔣向榮雖然心中疑惑,但仍然一口答應(yīng)下來,“寧少將你放心好了,我蔣向榮的嘴是最嚴(yán)的,絕對不會走漏風(fēng)聲。敢問您的妻子一家姓什么?”
“姓林,站在路口的那一堆人就是他們家!睂庈庌@輕輕指了指,蔣向榮點點頭。
......
盡管寧少將和蔣向榮已經(jīng)進(jìn)去許久了,但外面的人的好奇心依然絲毫未改。
“太厲害了,年紀(jì)輕輕的少將,能受到蔣首富的尊重,人生就已經(jīng)圓滿了啊!”
“是啊,一定是京都的大人物,才能配得上這樣的場面。”
“大家先別急著走,等會他們吃完飯,這個寧少將肯定是要出來的,真想看看寧少將長什么樣子,一個背影都這么迷人!
在場外的人幾乎包含了整個江北市的權(quán)貴,他們被從望海樓中趕出,此刻心中卻一點怨氣沒有,反而滿臉的興奮。
夜晚風(fēng)大,卻無一人離開。
畢竟,寧軒轅的身份如此尊貴,好不容易這一次離他們這么近,他們可不想錯過機會。
就在眾人翹首以盼的時候,望海樓的大門口出現(xiàn)了一個急匆匆的人影——正是望海樓的股東呂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