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厲無比的呵斥,讓所有人心驚膽顫。
尤其是林蓮,揚在半空的手掌,竟然被這股氣勢逼停。
這一刻,所有人都下意識望向病房門口。
此時,寧軒轅身穿澤袍,一雙幽冷的眸子中,騰起了黑色的火焰。
自己不在的這些時間里,女兒不知忍受了多少屈辱。現(xiàn)在,真是被人打罵,遭受欺凌。
倘若再晚幾秒鐘,豈不是要被人扇巴掌,甚至踩在地上踐踏?
身為人父,這讓他如何能忍?
而這時,林蓮死死的盯著寧軒轅,眼中帶著濃濃的恐懼:“你...你是寧軒轅?時隔多年,你居然從牢里出來了?”
寧軒轅并未直接回答,腳步輕緩,向前逼迫了過去:“是誰給你的狗膽動我的女兒?”
轟隆隆!
話音落下的瞬間,一股威壓彌漫開來。
這一刻,所有人如臨大敵,寧軒轅給他們帶來的壓力,像是面臨一座萬丈高山,根本無法阻攔。
至于林蓮,此時俏臉煞白,雙腿不受控制的軟了下來。
六年前的一幕幕,也在這一刻涌上心頭。
當年,寧軒轅是寧家的天之驕子,高高在上,受到所有年輕女性的追捧。
林念溪雖然姿色出眾,可嫁入頂級豪門,對她而言,已算是高攀。
可誰知,新婚當夜,寧軒轅醉酒亂性,意圖侵犯女性。一時間,豪門震怒,滿城風雨。
而他,啷當入獄,貶為云泥!
事實上,這一切都是一場陰謀,可無論寧軒轅作何解釋,都沒有人相信。
短短一日之間,他從神壇跌落,不僅背負世間罵名,還讓家族股票爆跌,連林念溪所在的家族,也跟著淪為笑料。
六年過去,所有人都以為他死在了牢中,誰知在關(guān)鍵時刻,竟然回來了,那他們的計劃,豈不是會中途斷絕?
“寧軒轅,你這個負心漢還有臉回來,這么多年沒有盡丈夫的責任,沒有關(guān)愛年幼的女兒,現(xiàn)在為了表姐的遺產(chǎn),居然逃獄而來。”
“我告訴你,這一切財富都是我們林家的,和你沒有任何關(guān)系。如果不想被緝拿的話,立馬從我眼前消失。”
林蓮氣急敗壞,對著寧軒轅破口大罵起來。
然而,回應(yīng)她的,是一道銳利無比的眼神:“念溪尚在人間,這筆財產(chǎn),你還無權(quán)繼承。”
“呵呵,尚在人間?她這些年昏迷不醒,早已經(jīng)成了活死人。現(xiàn)在,我說她死了,她便是死了!”
說話之間,林蓮眼中閃過一抹很毒,若有必要,她不介意使用特殊手段,將林念溪送往陰曹地府。
“念溪的病,我能治。”寧軒轅聲音平淡,接著淡淡掃了她一眼,震懾道:“我知道你心中的想法,勸你別在我面前玩小心思,否則,與你相關(guān)的人,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就你?還讓我們死無葬身之地?你真以為自己還是那個天之驕子?現(xiàn)在我一句話,就能定奪你的生死,就能讓你萬劫不復(fù)。”
“至于表姐的病,就算找到上京的御醫(yī),也根本無法醫(yī)治,你一個勞改犯,有何資格說出這種大話?”
接連而來的譏諷,寧軒轅并沒有放在心上,也未有絲毫。
以他如今的身份,想要覆滅林家,只需吹一口濁氣,便能讓其萬劫不復(fù)。
唰!
突然,寧軒轅身形一閃,瞬間將林蓮手中的文件多了過去。
低眉一看,文件最上方,赫然寫著家產(chǎn)轉(zhuǎn)讓四個大字。為了獲得這筆家產(chǎn),甚至讓年幼的孩童離開母親,被迫簽下收養(yǎng)協(xié)議。
嘩!
寧軒轅手中用力,轉(zhuǎn)讓協(xié)議瞬間化為了粉末。
林蓮氣急敗壞,胸口不斷起伏:
“你敢撕毀協(xié)議,真以為我不敢動你?”
“來人,趕緊將這個逃犯拿下,送往監(jiān)獄歸案。”
命令一出,身后的保鏢全都撲了過來。
寧軒轅面色從容,隨意飛出一片碎裂的紙屑,伴隨著陣陣破空之聲,頃刻之間便將幾人放倒在地。
這一刻,原本囂張跋扈的林蓮,臉色變得難看至極。
身為豪門中人,自然能夠看出,以寧軒轅如今的身手,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夠匹敵的。
無奈,她只能以家族勢力震懾寧軒轅:“你一介戴罪之身,確定要和我們林家為敵嗎?你可知曉,只需輕輕吹一口氣,便能將你碾壓致死。”
“呵,林家?看在念溪的面子上,我上前也可以饒你們一次,如果還有下回,全族當誅!”
“現(xiàn)在,將我的話帶回林家,告訴那群老匹夫,我,念溪的丈夫,回來了。這些年,誰欺負過念溪母女,改日,我必定百倍討還!”
寧軒轅話語中帶著滔天殺氣,甚至連空氣的溫度,也跟著降低了幾分。
林蓮等人嚇破了膽,迅速帶人離開了病房。
整個房間,立即安靜了下來。
樂樂像一只受傷的小兔,此刻蜷縮在墻角,對寧軒轅既好奇,又怯懼!
什么?
寧軒轅頓時愣在原地,萬萬沒有想到,女兒竟然會不認自己。
“樂樂,你難道沒有看過我的照片嗎?”寧軒轅頗為焦急的問道。
樂樂搖了搖頭,乖巧的小臉上布滿了警惕。
見此情形,寧軒轅立馬解釋道:“樂樂,我真的是你爸爸,至于你血脈相連的父親。”
“哼,樂樂才不信呢,媽媽曾說爸爸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等他歸來時,會身穿絨裝,所向披靡。你沒有絨裝,所以你不是我爸爸。”樂樂嘟著小嘴解釋道。
聽到這話,寧軒轅啞然失笑,當年遠行北海,與外界沒有任何聯(lián)系。
為了不讓女兒自卑,林念溪才編了這么一個理由,誰曾想到,居然歪打正著。
“樂樂乖乖在這里等著,爸爸馬上就回來。”
說罷,寧軒轅徑直走出了病房。
幾分鐘后,寧軒轅快步走了回來,而身上,則多了一件綠色的戎裝。
戎裝之上,掛滿了南征北戰(zhàn)獲得的勛章,金絲銀線十九縫,遮山避月蓋乾坤。
在其胸口位置,還有一頭黃金巨蟒栩栩如生,仿佛隨時都要飛天而起。
蟒袍,國之重器,非蓋世無雙者不可穿戴。
一入殺場,猶入無人之境。
與其相比,時間一切皆黯淡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