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禮部尚書還欲再勸,被南宮宸出聲打斷。
“張愛卿,方才呂愛卿說的還不明白嗎?”朝中無人再敢多說一句,霎時間一片寂靜。
“那立后之事,眾愛卿無其他意見,禮部擬個良辰吉日,昭告天下!”
說罷,拂袖而去。
秋意正濃之時,蒼瀾谷一派蔥綠化作枯黃。秦蘭一身素白孝衣,牽著秦明明走在谷中小道。
那日離笙交代了一切之后便昏睡不醒,昨夜忽然精神大好,要秦蘭扶他到院中賞月。
秦蘭只是進去取個披風的時間,出來時離笙便歪斜的躺在竹椅上,沒了氣息。
“娘親,師公這是怎么了?”秦明明不安的掃了一眼秦蘭手里的黑木盒子,那里躺著他的師公。
可是這么小的盒子,師公是怎么躺進去的?
秦蘭沉默不語,將離笙葬在了生前最喜歡的一顆榕樹下,才扭頭對秦明明道:“明明,你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嗎?”
秦明明歪頭懵懂的看著秦蘭:“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樣的?娘親很想去嗎?”
“師公把指環交給了娘親,娘親從小學醫,為的就是懸壺濟世。明明,你愿意跟娘親一道出谷嗎?”秦蘭摩挲著食指上的銀指環,離笙畢生投身醫術,終身未娶,她作為離笙的弟子,新一任藥王谷谷主,又怎能龜縮谷中?
“娘親去哪里我就去哪里。”秦明明摸了摸榕樹干,有些不舍道:“那我們還回來看師公嗎?”
秦蘭笑著點頭。
“自然是要回的。”
大齊國邊界彩依鎮。
蒙著面紗的素衣女子背著藥簍,身后亦步亦趨跟著一個模樣精巧的小童,兩人一進城,就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
“喲!這位姑娘,天熱兒到茶館里喝口茶消消暑吧!”小倌遠遠瞧見兩人,立馬贏了上來。
秦蘭腳步微頓,帶著秦明明拐進了茶樓。
正值午間,茶樓里人多,一樓正中擺了張紅木小桌,一精瘦的老頭搖著折扇,將故事講的繪聲繪色。
“娘親,她在說什么呀。”秦明明好奇,一直看著那說書老頭,秦蘭倒了一盞茶,偏聽了一耳朵。
那老頭說的是當今皇家秘辛,說的有板有眼,卻不知其中真假。
“……這宣德帝可是個癡情種!話說當年他還是雍親王,道宗帝親手指派他往邊疆打仗,轉眼就將雍親王剛過門的美嬌妻搶進了皇宮……如今宣德帝登上寶座,第一件事就是封那慧妃為后。這慧妃娘娘是何許人也!正是那年新婚夜被拋下的王妃呀!”
秦蘭聽著,心里泛起異樣的感覺。這故事她好像在哪里聽過,她隱約覺得,這其中還有更為慘痛的經歷,是旁人所不知曉得。
“娘親……你看!”
秦明明扯了扯她的衣袖,打斷了思緒。她低頭看去,只見茶樓門口臥倒一人,面色發白,口吐白沫。
周圍人驚叫退開,秦蘭面色不改上前握住此人手腕,對店小二吩咐道,“勞煩小哥替我抓幾味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