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不是吳子崖施針,躺在床上的患者頓時就有些不樂意了。
“吳大夫,在這醫(yī)院要花不少錢,我們來這里是看病的,不是來養(yǎng)老的,更不是給這些實習醫(yī)生練手的。”
住院的人都有過這樣的經歷,都希望專家給自己坐診,而不是一些看起來的年輕醫(yī)生。
吳子崖在云江貴族醫(yī)院多年,一直都是由他親自施針。
這些比較“忠實”的患者,心里肯定不是滋味。
“您誤會了。”吳子崖露出一個非常職業(yè)而又嚴肅的笑容,“沈風雖說是剛來,可他的醫(yī)術并不在我之下。至于效果,待會您就知道了。”
患者撇撇嘴:“少來這一套了。前些天聽到一些傳聞,恐怕是你們醫(yī)院給自己打的虛假廣告吧!”
“虛假宣傳的背后,肯定是虛假的醫(yī)術,我兒子是律師,勸你們最好不要耍一些小聰明。”
沈風嘆了口氣,也不想多找麻煩,他把銀針遞給吳子崖笑道:“既然患者不放心,那就你上吧。”
吳子崖是何等身份,說出的話,那就是離弦之箭,他肅穆喝道:“碰到一點小問題就退縮?”
“我以我的職業(yè)生涯做擔保,出了事情算我的。”
“行醫(yī)幾十年,我也見過不少人,律師,他也是要講道理的。”
患者和沈風看吳子崖如此執(zhí)著,便不再作聲。
沈風尷尬地湊上前,開始給患者施針。
患者一開始還覺得有些擔憂,可幾針下去之后,立刻感到與以往不同。
針灸結束,沈風頭上滲出一層細密的汗水,他滿意地點點頭說道:“老師,您看看我做的還可以嗎?”
吳子崖仔細看了一下,眼中瞬間充滿驚恐:“這才幾天的工夫,你怎么會進步這么快!”
沈風下針的位置和深度,簡直比教科書還要標準。
他吞咽了一口唾沫,趕緊向患者詢問道:“您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很舒服……”患者閉上眼睛,一邊感受著一邊說道,“頭不暈了,胸口也不覺得悶漲了。”
沈風長舒一口氣:“那好,我們去看下一個患者吧。”
就在兩人要走的時候,患者突然叫住他們:“原來他們說的是真的,剛才是我誤會你們了,對不起。”
面對患者的道歉,吳子崖和沈風對視一笑。
真正的努力,是不會白白付出的。
“既然你們的針灸這么神奇,那能再給我開幾服藥嗎?我想早點回去看孫子。”
吳子崖見對方態(tài)度這么好,他勉為其難地向沈風問道:“你可有合適的藥方?”
沈風摸著下巴沉思了半晌道:“有是有,不過就是還不完善,等我回去好好研究一下,以防萬一。”
聽沈風說完,吳子崖才向患者開口解釋道:“實在不好意思,所有病癥都要對癥下藥,您得稍微等幾天了。”
兩人前腳剛出門,患者便拿出了電話:“震雨啊,我跟你說件事情……”
一個上午的時間過得很快,沈風對針灸的手法又有了進一步的提升。
其進步速度,讓吳子崖瞠目結舌。
同時也有點后怕,等沈風真的功成名就,還會看得上這份工作嗎?
兩人去食堂吃飯,這時柳眉反而主動地湊了過來。
“吳大夫,久聞大名,我是外科大夫柳眉,請您多多指教。”柳眉上來就熱情的打招呼,完全一副自來熟的模樣。
“你過來干什么。”沈風沒好氣地說道。
“我過來跟吳大夫請教中醫(yī)學,礙著你什么事了。”柳眉也不是吃素的,看到沈風頂自己,立馬又懟了回去。
兩個年輕人的斗嘴,一觸即發(fā)。
吳子崖一大把年紀的人了,再待在這里,于情于理都有些說不過去。
他憨憨笑道:“柳眉啊,聽說你是以第一名的身份考進來的。按理說,應該先到普通醫(yī)院實習,剛入職就來到這里,可見不簡單。”
“在中醫(yī)學方面,沈風的造詣比我要深很多,你們好好探討一下吧!”
臨走的時候,他又輕輕拍著沈風的肩膀說:“你不是要考行醫(yī)資格證嘛,多向她請教是有好處的。”
說完,吳子崖端著餐盤離開。
柳眉,一個所有學科都滿分的女人,別說吳子崖,縱觀炎國上下五百年的歷史,也不見到出現(xiàn)過這樣的人才。
她與沈風湊在一起,能碰出怎樣的火花,吳子崖還是很期待的。
聽完最后一句話,沈風微微愣了愣神。
比起吳子崖,在醫(yī)學方面,顯然是柳眉懂得多。如果把讓柳眉把所知道的東西都說出來,那自己的恢復速度,又會加大好一塊。
想到這里,沈風的身體竟有些微微顫抖。
“你等會。”沈風扔下一句話,起身離開跑向食堂大媽那里。
很心疼地拿出五十塊錢說道:“給我來兩個炸雞腿。”
大媽上下打量著沈風冷哼道:“食堂購餐,必須要用醫(yī)院的卡。”
這時候沈風哪有心思跟大媽周旋,他咬牙說道:“給我雞腿就行,剩下的錢不用找了。”
食堂里的人已經過了高峰期,看奧周圍沒人,大媽把錢收了起來,然后夾給沈風兩根雞腿:“以后不許這樣了!”
沈風端著雞腿回去,沒等柳眉反應過來,他一把奪過對方筷子,然后將雞腿上的肉分了下來。
而且每塊肉的大小基本一樣。
“吃吧。”處理完之后,沈風把餐盤往前一推,露出一個很真誠的微笑。
柳眉徹底呆住:“你怎么知道我……你到底是誰?”
沈風埋頭吃飯,擺擺手笑道:“先吃完再說,不然涼了就不好吃了。”
柳眉若有所思的吃著,同時眼里竟吧嗒吧嗒地開始落淚。
這一切,都在沈風的意料之中。
柳眉在自己屁股后面跟了那么多年,什么事情能直擊她的內心,沈風實在是太清楚了。
一頓飯,無聲地吃完。
柳眉紅著眼抬起頭說:“對不起,我心里已經有人了,所以,請你不要再對我這么好了。”
沈風微微皺眉,若有所思道:“我只不過是想起了以前,一個總喜歡跟在我屁股后邊跑的小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