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里面有始作俑者,那沈風可得好好研究一下,說不定一次性能獲得大量信息呢!
此時鄭花蕊已經沒了剛才的氣勢,面對普通工人,她還能對付一會,但眼前的人可是亡命之徒。
差點把自己送上西天的人,下意識的,鄭花蕊藏到了沈風身后。
“剛才還氣勢洶洶的,現在又藏起來不敢見人,你到底什么意思啊!”其中一個胖子司機對鄭花蕊吼道。
“你們做過什么,難道心里沒點逼數嗎?”沈風眼神凜然,爆發出一股王者之氣。
廠內的小領導上前,對著胖子就是一腳:“怎么跟客戶說話呢!我之前教你們的都忘干凈了是不是!”
胖子的臉憋得通紅,隨即換了衣服語氣說道:“有什么不足的地方,請您指出來,我們一定好好改正。”
沈風將目光放到領導身上,這人對屬下嚴厲苛刻,可再面相自己的時候,卻是搓著手,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典型的墻頭草風格。
沈風沒有搭理他,繼續看著胖子問道:“之前你們從云江回來的時候,在路上碰到過什么事,見過什么人,我這么說你們心里該明白怎么回事了吧!”
胖子啞然,旁邊身材略高的瘦子笑道:“你這話問的就不對,你是來檢查我們工廠的,我們路上做了什么事情,跟你們恐怕沒有關系吧!”
接著,瘦子向領導使了個眼神:“領導,我這么說,合情合理吧?”
領導摸著下巴想了想點頭說:“沒錯,廠內的事情我們可以全力配合,但是在廠外,工人們走自己的隱私,他們沒有必要做詳細的匯報,這也是公司的規章制度。”
顯然這兩個司機也不是傻子,他們知道該怎么把事情往外推。
“好,那咱們就說廠內的事情,你們的車是怎么回事,這么破爛不堪,萬一路上損壞了貨物,這種情況由誰負責!”
這話直接問到了點子上,把貨車停在廠內,那就是屬于廠內的工作,沈風的問話,沒有毛病。
領導來到瘦子面前冷笑道:“剛才我就想問這件事,你們回來后卻一直躲著我,現在連客戶都得罪了,那就說說吧!”
“也讓大家長長見識,看看咱們的司機是怎么破壞公司財產的。”
這時胖子和瘦子兩人臉上才開始驚慌起來。
“胖子在開車的時候睡著了,把車碰到了墻上。”瘦子深吸一口氣說道,“不過我們已經給保險公司打電話了,車子的維修費用由他們出。”
胖子在旁邊點頭如搗蒜,臉上的肉上下晃著:“對對,就是他說的那樣,跑了一夜的長途,有點打盹,那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沈風領著眾人來到大貨車前,自己檢查了一下碰撞痕跡笑道:“車頭下半部分受損,而且底盤也有不同程度的損壞,能告訴我你們撞的是什么嗎?”
胖子的頭上冷汗連連,結結巴巴卻說不出事情的原委。
沈風冷笑道:“實話告訴你們,出事情的時候,我在旁邊看到了,而且你們找的人,我也都找到了。這回我看你們怎么說。”
瘦子攥起拳頭據理力爭:“你們看到了又怎么樣,反正又沒出什么大事情,一點小傷罷了,大不了從扣我們的工資,這樣你滿意了吧!”
把鄭花蕊的奔馳車撞的粉碎,而且還用氣焊刀把車子割爛了,敢說這種事情是小事,實在是有點太猖狂了。
“你們是給人打工的,出了事情自然由公司承擔,扣你們的工資,這不像話。”沈風轉做好人說道,“既然你覺得事情不大,那我們就去一趟事故現場,我估計,你們撞的那東西,應該還在路上吧!”
小領導看沈風有松口的意思,他拿出一百塊錢遞給胖子說道:“你去那邊的超市給這位老板買兩盒煙,這件事我再給你們壓一下,就算是過去了,以后開車一定要小心一點。”
胖子沒好氣的接過錢向外走去。
沈風立刻跟上,因為那個超市已經被炸沒了,而且剛才那么大的響聲,這些人難道聽不到嗎?
胖子出了廠門,直接走到馬路對面。
他走的時候,踩在秦廣的車上,哪怕踩進血泊中,都沒有半點停留的意思。
沈風與掌門對視一眼,覺得這事情有點匪夷所思。
更讓他們無法接受的是,剛才被炸得稀碎的超市,竟然恢復了原樣。
“這。。。”沈風覺得一陣頭皮發麻,“那邊的超市是怎么回事,剛才明明。。。”
“一看就知道你們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小領導笑著說道,“那個超市的老板喜歡惡作劇,用變戲法的方式讓人覺得超市爆炸了,其實那都是障眼法,外人嚇一跳,可對于我們這些整天在這里干活的人來說,都已經習以為常了。”
沈風眉頭緊皺,又指向門口的寶馬車,他忽然發現,被壓碎的寶馬車也不見了。
他看向掌門,掌門的臉色也非常難看。
好像只要是他們注意不到的地方,都會偷偷被人做手腳。
然而此時,最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鄭花蕊呢?”沈風環視四周,發現也沒有了鄭花蕊的身影。
小領導好奇地問道:“先生,剛才不是您自己過來的嘛,哪有什么別人啊!”
沈風的腦袋嗡嗡作響,感覺肯定是什么地方出現了問題。
“師父,我們先離開這里吧!”沈風覺得一切需要從長計議,然而再看向掌門的時候,發現掌門也不見了,換做的是手中拿著兩盒香煙的胖子。
“給你煙,這件事咱們和平解決,要是沒什么事,你就走吧!”胖子嘆口氣向人群中走去。
“這不可能,你等一下!”沈風快步追上去,胖子也沒了人影,再看向那輛大貨車,發現上面的毀壞的痕跡也都修好了。
再一回頭,廠內的人全部消失不見,只剩下他自己站在原地。
“我中幻藥了?”沈風頭上大汗淋漓。
幻藥,是一種由很多易刺激大腦的藥物組合而成。
中毒的人自身不會察覺,但身邊的所有事情將超出認知范圍,并且認為這些事都是正常的。
除非藥效快結束的時候,中毒者才會發現事情的異常。
此時,很明顯是毒素在慢慢消失。
可讓沈風想不明白的是,自己是在什么時候中毒的,同時給自己下毒的人又是誰。
這一切都無從查起。
最可怕的地方是,他現在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本尊在在什么地方,如果是被人控制了,那么自己根本就沒法從里面再出來。
“肯定有辦法!”沈風喃喃自語道。
作為從小在云醫派長大的神醫,他必須從自己的身體下手,只有這樣,才能研究出逃離的辦法。
幻毒,這種東西他只在書上看過,卻沒有親自嘗試過,這對他來說,是一個不小的挑戰。
他用身上帶著的銀針劃破皮膚,用嘴吸了一口自己的血。
味道咸中發苦,而且微微伴有一些酸味。
可見幻毒在自己體內已經很長時間了。
他閉上眼睛,開始回想之前所有發生的事情,唯一超出自己認知范圍的時候,是第一次碰到柳眉。
難道我那時候就中毒了?從理論上講,沈風的身體應該是在醫院里陪著王素芬才對。
距離那個時候,已經過了兩個月的時間,按照幻境與真實時間的比例,他已經沉睡了一周多了。
在這期間,肯定是有人一直在不斷地給自己下毒,不然以他的體質,早就醒過來了。
沈風跑出廠房,一路向云江方向跑去。
路上一個人都沒有,像是被封城一樣。
到云江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他沖進云江醫院,然后找到王素芬以前躺著的病床,發現兩人果然都在那個地方。
“夢雙,你聽我說。”沈風上前想要解釋,卻發現蘇夢雙直接穿過了自己的身體。
“媽,這是沈風給您熬得粥,您嘗嘗,聞起來可香了。”
“我這個好女婿,就是懂得心疼人。”
“可不是嘛,您這一病,家里的人最著急的就是他了。”
母女倆臉上掛著幸福的微笑。
“不對。”沈風使勁搖頭,“這不是我意識里面的世界。”
“就算是找到了本尊,也不見得看到的是真實的。”
現在他的身體已經處于虛空階段,如果再過一段時間,找不到解開幻毒的辦法,那他這輩子就是植物人了。
“難道我得在這里面死一次?”沈風自言自語,然后沖向窗戶,從樓上跳了下去。
然而,詭異的一幕又發生了,他的身體輕飄飄落地,隨后另一個人狠狠摔在了地上。
他側目一看,躺在血泊里的人竟然是王素芬。
蘇夢雙從樓梯上跑下來,抱著王素芬的身體悲痛欲絕。
“夢雙,那不是真的!”沈風聲嘶力竭地喊道。
這時,蘇夢雙怒目看向沈風:“一切都是你害得,如果我沒有嫁給你,現在我肯定獲得好好的,媽也不會死的這么窩囊。”
說著,蘇夢雙從手中拿出一把利刃,向沈風捅了過去。
沈風身上吃痛,猛地從地上坐了起來。
滿頭大汗,氣喘吁吁。
“你干什么呢!”
旁邊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
這時沈風才發現自己是睡在地鋪上面,旁邊的人是蘇夢雙。
環視四周,臥室里還掛著紅色燈籠,這是他們結婚的第一天。
“這特么,我回檔了?”
(第三卷,南柯一夢,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