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什么話?菲兒你都跟斂城結婚了,你當然是我們慕家的人。”慕母也是好半響才反應過來,訥訥的說著這話,說完又意識到,沈菲兒說的是真的。
她看了看慕斂城,用詢問的目光。
慕斂城距離沈菲兒有幾步之遙,他還在扶著慕老爺子,良久,他收回視線,“媽,我們回去!
回到慕家之后,慕老爺子和慕母就發(fā)現(xiàn)了慕斂城不對勁。
慕父為了幫著慕斂城轉移注意力,特地在公司里給他安排了很多的工作,讓他忙起來。
慕斂城整天除了忙工作,還是忙工作。只有在晚上睡覺的時候,才會閑下來。晚上睡覺的時候,他總是翻來覆去的水不著。
滿腦子都還是想著沈菲兒那天說的那句,“何伯父何伯母趕的是慕家人,我不是!
她為了留下來照顧何宇,直接跟他撇清了關系。
要是在別的情況,他一貫的作風,就是一定要跟她說清楚,用強勢的方式宣誓他的主權?墒沁@次他沒有,因為他知道她對何宇是愧疚,除非何宇康復了,否則她不可能消散愧疚,更不可能會主動回到他的身邊。
幾天后,慕斂城病倒了。
慕母拿著電話,給了沈菲兒打過去,“喂,菲兒!
隔著手機,沈菲兒都能聽得出慕母聲音的僵硬,好像是如果沒有必要的事,慕母也不會給她打電話。她擔心的蹙著眉頭,“伯母,您有什么事嗎?”
“斂城,斂城他病了!彪娫捘嵌说哪侥,一想到自己兒子現(xiàn)在這模樣就心疼忍不住的落淚。
聽到慕斂城病了,沈菲兒心里更加的擔心,她著急的問道:“怎么會病了?是什么。繃乐貑?現(xiàn)在人送醫(yī)院了嗎?”
她一連串的問題是那樣的急促。
從她的聲音里慕母聽出來了她還關心慕斂城,就開口說著,“發(fā)高燒。他發(fā)著高燒,嘴里都還念著你的名字,菲兒你回來看看斂城吧。”
還好,只是發(fā)高燒。
沈菲兒剛才提起的心又落了回去,只是叮囑了慕母,“伯母,那您好好照顧慕斂城,他生病了愛吃酸筍!
“你不來看看斂城嗎?”
“我沒有時間。伯母,我還有事,就先掛了!鄙蚍苾褐睊鞌嗔穗娫。
她這邊還在照顧著何宇,何宇剛才是進了衛(wèi)生間上廁所,她就剛好有空接了這個電話。她現(xiàn)在幾乎是全天二十四個小時都在醫(yī)院里照顧何宇。吃飯、睡覺,都在醫(yī)院里。醫(yī)院的病房夠大是vip,也能睡得下。
何父何母不能一直請假,還得要回去上班。上次聽到沈菲兒跟他們慕家撇清了關系,現(xiàn)在又把何宇照顧的很好,何父何母就對沈菲兒很放心。
為了能讓何宇跟沈菲兒多獨處,何媛媛也減少了去醫(yī)院的次數(shù),偶爾會買些吃的用的送過去。
電話這頭,被沈菲兒掛斷了電話的慕母,氣的事不打一處來,“怎么會沒時間!這孩子怎么能這么狠心呢?”
一旁的老爺子,見到慕母這樣子,臉上也浮現(xiàn)慍怒的神色,“菲兒不過來看斂城?”
“……嗯!蹦侥复诡^喪氣的走過去。
慕老爺子把手上的茶杯,放在桌上,‘嘭!’一聲,空檔的客廳內,回蕩著這聲巨響。
“這到底怎么回事?都已經(jīng)辦了婚禮了,婚禮情況網(wǎng)上也有報道。就算是沒有領證,那也是夫妻,這誰都不知道菲兒是斂城的老婆?成天在醫(yī)院照顧別人算個什么回事?!”
慕老爺子從醫(yī)院回來之后,也安排了人去調查,現(xiàn)在是把何宇和沈菲兒之間都給調查清楚了。
就連沈菲兒為什么遇難,誰陷害的,這老人家全給弄清楚了。
現(xiàn)在最讓他氣憤的是知道了何宇和沈菲兒之間的關系,何宇對沈菲兒的感情,這沈菲兒又在醫(yī)院照顧何宇,連他孫子都不理會了。
“何家人也真是可氣,道德綁架菲兒!”
慕母讓傭人從給慕老爺子換了杯茶,唉聲嘆氣的附和,“這誰說不是呢。就是可憐了斂城。”
“這事也怪菲兒,拎不清!何宇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這樣了,她既不是醫(yī)生也不是護士。那斂城也在醫(yī)院給何宇安排了醫(yī)生,還有專業(yè)的看護,她還非得要在醫(yī)院里陪著何宇。”
“斂城生病發(fā)燒了,讓她回來看一眼,她都不回來。難道對她來說,斂城不如何宇重要?”
一旁的慕母聽著慕老爺子說這話,又是一陣唉聲嘆氣的,“這斂城都燒糊涂了,打針吃藥也不見好,嘴里一直在喊著菲兒的名字!
此時,門外傳來了一陣門鈴聲。
從門外走進來一位模樣長得俏皮可愛,身高不到一米六,身上穿著長筒粉色羽絨服的女孩,她拎著水果遞給傭人,看向坐在客廳里的慕老爺子和慕母,“爺爺,伯母!
“朱蕊呀,趕緊過來坐!蹦侥笩峤j的迎著她。
朱蕊走過去,看向慕母,“伯母,我聽說斂城哥病了,就過來看看,斂城哥哥好一點了嗎?”
“他啊,這高燒一直都不退,藥也吃了,點滴也打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這燒也不見腿。一直都是在三十八度六和三十八度之間徘徊!
“現(xiàn)在這個季節(jié),是一不留神就容易得季節(jié)性感冒,感冒就會造成發(fā)熱,伯母您也別太擔心!
朱蕊勸著慕母。
一旁的傭人走過來,看向慕母,“太太,該喂少爺吃藥了!
“朱蕊,你去幫忙喂斂城吃一下藥。”慕老爺子這時開口看向朱蕊說了一句。
“嗯,好的!
見朱蕊應聲,轉身跟著傭人端著藥上樓。慕母看向慕老爺子,疑惑的問道:“爸,您怎么讓朱蕊幫忙去喂藥?她是一個客人,好像有點不大合適吧!
慕老爺子不回答,端著杯子喝了一口茶,像是在聚精會神的想些什么。
半響,慕老爺子又放下茶杯,沉了一口氣,“既然斂城沒有結婚,那這事也不能一直拖著。你作為斂城的媽媽,也幫忙張羅張羅,看看周圍有哪些合適的,可以安排斂城去相親!
“爸,這……”慕母想說,這種事之前不是提過了嗎?現(xiàn)在又提要相親。
不用說,她兒子一定不會同意啊?墒强茨壳斑@種情況,不相信,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等到沈菲兒。
知道慕母在擔心什么,慕老爺子又說著,“我看朱蕊就不錯!
“爸,朱蕊她才剛大學畢業(yè)……”話沒說完,慕母又不再說下去了,老爺子說什么就是什么吧。
朱蕊是剛大學畢業(yè),家里又和她家交情不錯,就把朱蕊放在她家的公司里上班,這樣讓朱蕊跟她兒子相處的機會也有很多,而且朱蕊看起來乖巧,人也很不錯。
躺在床上的慕斂城,迷迷糊糊的看到了一個女人,他以為是沈菲兒,便喚著,“菲兒……”
“斂城哥,我來給你喂藥了!敝烊锒酥退幰粋人進了慕斂城的房間。
她伸手去扶著慕斂城,想扶他起來,但卻被慕斂城抱住,他像是沒有力氣那般,身體癱軟的壓在她的肩膀上,她耳邊聽到他的聲音,“我想你……”
驀地,她耳邊像是被燙到了一樣,她驚慌的推開慕斂城。
“斂城哥,我是朱蕊。我聽說你生病了就來看看你,爺爺讓我?guī)兔o你喂藥。”
她是看出來了,他神志不清,把她當成別人了。
慕斂城被推這一下,摔在了床上,頭磕到了一下床邊,疼痛感讓他稍稍恢復了一些意識,他看清楚在他面前的人,是個栗色長卷發(fā),雖然看不清她的臉,但是他知道沈菲兒的頭發(fā)沒這么長。
見到慕斂城蹙眉,朱蕊伸手去扶著他,“我剛才不是故意那么大力氣的,是不是撞疼你了?斂城哥。”
“斂城哥,你哪疼?撞到哪了?我?guī)湍憧纯。”朱蕊顯得有些手足無措,很緊張。
慕斂城那下的疼痛感一過,又看不清面前的人了,只是模模糊糊的好像是聽到她在說話,但是聽不清楚她在說什么。
朱蕊檢查了慕斂城的頭,確定了沒有腫起來,也沒有流血,才放了心。
她又拿起了藥,遞給慕斂城的嘴邊,“斂城哥,你把藥給吃了,吃完了藥,才能好得快!
“快點吃啊!
外面又有傭人端著粥進去,看到朱蕊還在搬著慕斂城的嘴,一籌莫展,“朱蕊小姐,你還沒有幫少爺把藥給喂進去嗎?唉!這真的是不知道怎么辦才好。藥,藥喂不進去,飯,飯吃不下的,這成天就靠著打營養(yǎng)液續(xù)命了!
“也不知道有什么辦法,能給少爺好喂進去咬,吃下去飯。都試了那么多的法子了,總不能讓人用嘴喂吧?”
用嘴?!
聽到這話,朱蕊的臉色瞬間爆紅的像一只熟透的蝦子。
“吃藥還算好喂些,這吃飯,真的夠嗆啊。朱蕊小姐,要不,要不你幫忙把少爺?shù)娘堃步o喂了!
朱蕊一驚,嚇得都結巴了,“我……喂?”
她看著慕斂城那削薄的薄唇,腦子里想著的事傭人說的用嘴喂。她心跳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