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嫣然安靜了這么段時間,讓他以為她真的沒有什么情緒。看來還是自己想的簡單了,白翰將趙姨娘抱到腿上溫柔的撫摸著她不語。
平白的受了委屈趙姨娘并不愿意,打掉白翰的手看著他。“將軍這是準(zhǔn)備不管了。”就讓她白白的挨打,然后不管不顧。
白翰又將笑容掛到臉上連忙哄她:“當(dāng)然不是。”沉默片刻:“嫣兒確實是太無理取鬧了,應(yīng)該讓她反省反省了。”
趙姨娘這才滿意,使出渾身解數(shù)讓白翰滿足。
第二日管家就將白翰的命令帶到,然后出去封鎖了嫣然閣。白嫣然從始至終都是冷眼瞧著,這一切才不過就是一個開始吧。
趙姨娘根本不是省油的燈,她一定還會對付自己的。而且她昨日先去找了白玲瓏,也不知道兩個人說了什么。說不定她們已經(jīng)是統(tǒng)一戰(zhàn)線的了。
“白玲瓏。”白嫣然捏緊雙手,話語里都是滿滿的恨意。她還是沒有放棄要弄死白玲瓏得想法,就算是替自己娘親報仇了。
“二小姐您說什么?奴婢剛剛沒聽清。”侍女在外間聽到動靜走進來,看到白嫣然的眼神急忙低下頭。
二小姐的眼神越來越嚇人了,像是來自地獄一樣的。
侍女十四五歲的年紀(jì),臉還沒有完全的長開。就是她前幾日還說白翰對自己不錯,到底還是年紀(jì)小不懂事。
“你過來。”白嫣然微微抬眼,侍女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走過去。她在想自己今日是不是就要死在這里了,她死了娘要怎么辦。
娘全是靠著她的月錢過活的啊,這么想著侍女的眼神就流了下來。白嫣然皺眉。“你哭什么?”她有那么可怕嗎。
侍女連忙跪下:“求二小姐饒我一命,奴婢還有娘要養(yǎng)活。”素來聽聞白嫣然脾氣大,今日就讓她給撞上了,真是夠倒霉得。
娘這個字眼刺激到了白嫣然:“你起來吧,本小姐也沒說要把你怎么樣。”侍女慢慢站起來還是不敢怎么樣,身體也在發(fā)抖著。
“你家里只有你娘?”白嫣然詢問。
“是。”侍女點頭,覺得應(yīng)該再說些什么,也許白嫣然同情自己就不會殺了她了。“奴婢家里只有娘親,爹爹死了,本來有個哥哥也死了,是病死的。”
她們這種尋常的人家,沒有了男人就沒有了支柱,能夠活下來一個人就不容易。娘一直在哭,埋怨死的人為什么不是自己。
她也一直在勸娘,后來就來到了將軍府做侍女。沒想到第一個服侍的人就是白嫣然。
侍女哆哆嗦嗦的解釋完,等著白嫣然發(fā)脾氣。怎么樣都好,只要給自己一條活路。
白嫣然聽完后從手上摘下一枚戒指:“拿去吧,給你娘足夠你們花的了。”遞給了侍女,侍女不敢相信的看著她。
“二小姐為什么要給奴婢這么貴重的東西。”是要買了她的性命嗎,侍女又開始難過了,眼淚又開始蓄積。
白嫣然最不喜歡看到別人哭:“本小姐沒想把你怎么樣,這就是本小姐今日心情好賞給你的。”心情好,她居然會用這樣的理由。
“多謝二小姐。”侍女接過重重磕頭謝恩,她還是不敢相信。
“一定要好好孝順你娘。”想到了自己的娘,白嫣然話語中都是失落。這么久了,她甚至不知道白月蓉被安葬在哪里。
不能進祖墳沒有牌位沒有墓碑,她一定是在外面游蕩吧。一定很恨自己吧,白嫣然又何嘗不恨自己呢。可是她又有什么辦法。
她要保全自己才能對付白玲瓏那個賤人。
“二小姐,您節(jié)哀順變。”侍女看懂她的心思試探性的勸解。白嫣然冷笑一聲,她不懂自己,起碼她還有娘陪在身邊。
“你看到了吧,這個府里沒有什么恩寵,只有利益。”白嫣然沒頭沒腦得說了一句話,侍女并沒有聽懂。
白嫣然呼出一口氣:“罷了,你出去吧。去看你娘吧。”她想要一個人靜一靜,侍女又小心翼翼的出去。害怕自己的一個動作就會招來殺身之禍。
白嫣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那個心思了。她只覺得累。這個將軍府讓她覺得陌生,爹爹并不是疼愛她,只是利用而已。
她不是易王妃了,就什么都沒有了,也保護不了任何人。就連一個青樓女子都可以隨隨便便的欺負自己了。白嫣然笑的凄涼。
再次醒來已經(jīng)是下午,白嫣然渾身無力,侍女來了后才去請了大夫。看守的侍衛(wèi)卻百般的為難,不讓大夫進來。
“放肆,本小姐只是被禁足又不是死了,誰給你這么大的權(quán)利來禁足本小姐。”白嫣然強撐著身體走到門口對著侍衛(wèi)厲聲詢問。
這一切和幾個月前真是如出一轍,那時候她是被夜?jié)∫捉o軟禁了起來。今日是被自己的爹爹,真是可笑。
“二小姐,這是將軍的命令。”侍衛(wèi)不退讓,一個失勢的小姐而已。
“這個府里不是只有將軍一個主子,得罪了本小姐本小姐一樣可以要你的命。”白嫣然緊盯著侍衛(wèi)威脅。他不要懷疑自己的能力。
侍衛(wèi)被看的害怕了就放行,白嫣然一下子沒有了力氣由侍女扶著進房間。
大夫給的結(jié)論很簡單,急火攻心憂思過重,需要好好的調(diào)養(yǎng)。最重要的還是調(diào)整心情,隨后又開了一些藥方。
“多謝大夫。”侍女送著大夫出去,然后又去抓藥。這次侍衛(wèi)并沒敢阻攔。
煎好了藥侍女又給白嫣然送過去,細心得照顧她。“二小姐,奴婢的娘讓奴婢感謝您。”又起身重重的磕頭。
白嫣然虛弱的很,根本沒有精神和她說這些。“出去吧,他們要是再為難你就來告訴本小姐。”她真是累極了。
先前落水得風(fēng)寒還沒有好徹底,如今白月蓉的事情更加讓她心理上也有了負擔(dān)。她做夢時還會夢到娘親,她嗚嗚咽咽的哭著。
而她卻永遠都接近不了娘。
一行清淚沿著眼角滑下去,白嫣然閉上眼睛不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