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沫沫整個人都愣在那里——這是什么意思?
他的思維也太跳躍了吧?
前一秒還在問她是不是大學(xué)生,后一秒就叫她去整理屋子?!
他是覺得大學(xué)生可以整理屋子,還是大學(xué)生只能整理屋子?
撇了撇嘴,盡管滿心疑惑,但是當(dāng)然丁沫沫也不會傻得開口去問。
她識相地“噢”了一聲,走向他剛剛指向的那個屋子
丁沫沫細心地打掃完一個房間,再出來的時候,斯特已經(jīng)不在沙發(fā)上了。
她環(huán)視了一周,也沒有看到他的身影,尷尬地躊躇在原地:打掃完房間了,下一步,她應(yīng)該做什么?
猶豫了半響,眼角的余光正好看到攤放在桌面上的報紙,丁沫沫的目光一喜:找到事情做了!她可以幫他整理這些報紙!
只是,在拿起報紙,看到首頁上面的新聞標題時,她不禁愣住了——
她慌亂地去翻找刊登那個新聞的版面,終于在看到詳細的報道時,確定了剛剛那一瞬間自己的猜想:
昨天晚上,那艘游船,出事了!
報紙上寫著,某旅行社弄錯了天氣預(yù)報單,外出游玩的時候碰上了暴風(fēng)雨,就沒有能回得來。船上一共二十來個人,連同導(dǎo)游,全部遇難。
報紙的右邊,甚至還刊登著罹難人員的名單,丁沫沫一個一個地往下找,終于在下方看到了“丁沫沫”、“丁優(yōu)優(yōu)”的字樣。
她們沒有能一起回去,自然被默認為遇難了!
這么說,全世界都會以為她們死了,就不會來找她們了?!
她原本還指望著,旅行社回去能發(fā)現(xiàn)少了人,然后派個快艇什么的來接她們回去呢
報紙不由地從手上落下,丁沫沫絕望地坐到了沙發(fā)上,突然又想著——若是昨天,這里的人,收留了游船,該有多好?
誰都不用死了!
可是
“你在做什么?”丁沫沫正愣神的時候,一道低涼的男聲從頭頂上響起。
“。俊彼汇,回頭正好撞上斯特的冷眸,心中一顫,脫口而出,“在看報紙”
說完,她就后悔了!
靠!
丁沫沫,你能不能再把自己說得悠閑一點?
她窘著一張發(fā)紅的小臉,尷尬地笑了笑,但是想到報紙上的內(nèi)容,又不得不提.
“這個”她將手上的報紙遞過去,“昨天晚上,我們那個游船上的人都死了!
斯特沒有接那張報紙,只是目光淡淡地掃了一眼,視線最后停留在她的臉上:“所以呢?”
丁沫沫一下子就被梗住了——所以呢?
他居然問她“所以呢”?
她該怎么回答。
“咳咳!”輕咳兩聲,以為他對昨晚的事情不夠了解,丁沫沫自作多情地解釋,“昨天我們一船的人,都打算到這個島上來避雨的,但是這個島上的人不同意,所以他們才開船離開的。當(dāng)時優(yōu)優(yōu)不舒服,我陪她下船,沒有被人發(fā)現(xiàn),才被遺落下來”
“我知道。”他點了點頭,對于丁沫沫的話沒有絲毫的興趣,挑眉問出重點,“所以你想表達什么?”
“?”看著他氣定神閑的模樣,丁沫沫反而焉了——
他,他就沒有一點愧疚感嗎?
因為他的島上不留宿那幫人,現(xiàn)在出了人命,他怎么說也是有責(zé)任的呀!
“在你想要質(zhì)問別人的時候,最好先想清楚誰救了你!币娝彀蛷垙埡虾系夭徽f話,斯特笑了笑,嘴角噙著淡淡的嘲諷,似乎在嘲弄她的不自量力。
她的意思,他并非不明白,只是在他看來,這種質(zhì)問著實可笑!
他主動地拿過她手上的報紙,目光微涼地掃過版面上的插圖,然后不客氣地將報紙往她面前一扔:“喬大學(xué)生,你難道不應(yīng)該先想想,如果我昨天把你們丟到海里去,你們的下場會比他們更慘!”
他的話讓丁沫沫不禁一顫,聽著心里慎得慌。
只是抬頭,卻撞上他似笑非笑的眸,讓她又不禁疑惑了——明明是無害的表情,為什么說出來的話,這么冰冷,這么具有威脅意義?
兩人沉默地站著,直到一陣微風(fēng)吹進來,揚起了報紙的紙張,發(fā)出“嘩啦嘩啦”的響聲,才讓丁沫沫回神,連忙收拾起桌上的報紙,整理好了放在一邊。
“還有什么事情要我做的嗎?”她的聲音平淡,似乎剛才的針鋒相對并沒有發(fā)生過。
畢竟,起碼的道理丁沫沫還是懂的——她們現(xiàn)在是寄人籬下,剛剛自己魯莽質(zhì)問的行為,簡直就是幼稚!不知死活!
斯特是什么人?
他是比她高不知道多少等級的上流社會!
胳膊擰不過大腿,她和他爭論這個,不是自尋難堪嗎?索性自私一點好了,想著自己和妹妹的命保住了,也就算了。
“你出去吧!彼固氐貟佅乱痪,自己在沙發(fā)上坐下,打開了茶幾上的筆記本電腦,停在一個丁沫沫根本看不懂的頁面上,不知在研究著什么。
“可是”讓她出去,她反而覺得不好意思了,“我今天才收拾了一個房間,你還有其他的房間要收拾的嗎?樓上的要收拾嗎?”
她吃在這個島上住在這個島上,還沒有花錢,當(dāng)然要多干點體力活,才更心安理得一點。
“不用。”他的聲音依舊清冷。
“可是樓上”你的臥室還清理嗎?
“樓上不關(guān)你的事!彼固氐穆曇粑⒊粒挥砂櫫税櫭,“你要是再吵,我會考慮再把你丟出去!
他難得有同情心,連他也不知道這份同情心會持續(xù)多久?
所以,她最好別挑戰(zhàn)他的耐心。
想要命的話,就別逼他提前結(jié)束同情心。
“噢!”丁沫沫識相得立馬點頭,在斯特開口說下一句話之前,已經(jīng)閃出了屋子
回到海邊小屋的時候,優(yōu)優(yōu)剛醒,正在小廚房里熬小米粥,看到沫沫回來,開心得叫她:“姐,剛剛他們送了小米給我們,我熬點粥,一會兒我們一起吃!
“你別太累了!蹦呓鼜N房,拍著優(yōu)優(yōu)的肩膀讓她出去,“這里交給我就好,你好好養(yǎng)病,我們也能早點離開!
“可是姐姐,這里的人都說,沒有船!鳖D了頓,優(yōu)優(yōu)接著補充,“我就是把身體養(yǎng)好了,也沒有船能帶我們出去啊”
“總會有辦法的。”
“這里的主人不是很善良的嗎?我們可不可以讓他幫忙送我們出去?”優(yōu)優(yōu)像是聒噪的小鳥,不停地在邊上嘰嘰喳喳,出著主意。
半響,見丁沫沫沒反應(yīng),她忍不住拉了拉她的衣服:“姐,你想什么呢?對了,這里的主人長什么樣?他是個什么樣的人?”
她好奇地湊上去,等待著丁沫沫的回答。
“他啊”想到斯特的冷漠和疏離,丁沫沫不禁撇了撇嘴,脫口而出,“上流社會咱們?nèi)遣黄!?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是好人!”丁沫沫一邊說著,一邊將優(yōu)優(yōu)推出廚房,“但是他這樣的好人呢,喜歡清靜,所以我們還是不要打擾人家比較好,能走就快點走!”
那個男人像是冰塊一樣,她真難想象,明天她去那邊做“保潔員”的時候,如何對著一塊冰笑靨如花?
一個禮拜后。
這一個禮拜,丁沫沫的日子很清閑,每天早上,她都會早早地到別墅報道,在管家的安排下,做點力所能及的小活,算是對自己白吃白住的一個“補償”。
其實斯特也并沒有想讓她做什么,或者說島上根本沒有什么需要她做,但是管家為了讓她心安,還是安排了一些可有可無的雜事,也算是讓她打發(fā)時間。
整整一個禮拜,丁沫沫沒有看到斯特,有時候出去了,有時候是在樓上。反正樓上,她是不準上去的。
“管家,這里的人都和外界不來往嗎?”一個禮拜,她和周圍的人都混熟了,閑來無事的時候,湊在管家邊上詢問,“我看一個禮拜,好像都沒有人來島上,也沒有人出過島。”
他們這是想弄個世外桃源呢?還是想弄個“魯濱孫漂流記”。
“水路的一般沒有,都是飛機過來或者出去的!惫芗抑噶酥柑焐,利索地和她解釋,“海上常常會遇到風(fēng)暴,而且速度也慢。”
“噢!”丁沫沫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突然有點好奇,斯特到底是什么來頭?
他到底是做什么的?
一邊想著,一邊抬頭看向天際,正好看到一架直升飛機在遠處的空地上停下。
丁沫沫的眼中一喜——有人來島上了!
如果那個人還要走的話,豈不是能把她們也一起帶走了?
她雀躍了一聲,正打算奔過去,卻被管家攔住:“你不能過去!”
“為什么?”丁沫沫疑惑,目光再度轉(zhuǎn)向那邊的時候,正好看到一個女人從飛機上走下來——她好漂亮!雖然頭發(fā)被吹得很亂,看不清她的長相,但是她高挑的身材,前凸后翹,簡直是魔鬼的化身,堪稱完美!
“我們還是退下吧,這是殿下的需要。”管家尷尬地笑了笑,拉著丁沫沫往另一個方向走,同時囑咐著,“帶你妹妹到沙灘上去玩吧,這里不用管了。”
“可是什么叫他的需要?”丁沫沫還是不懂,眨巴著眼睛看著遠方,那個女人似乎還朝這邊微微一笑。